第八十一章 奇怪村子
我当主角?说得好听,怕又不是挖坑让我跳。
秦珩对段竹的话将信将疑。
秦珩主动心理盘算起来:可以确认的情况是,自己进入的视频世界应该是犹盎密修会的另一个计划。同时,还有很多问题需要一一弄清楚:这个世界是虚构搭建在虚拟的还是真实存在于历史的?段竹和自己的身份设定是什么目的?我当主角又会满足犹盎密修会什么条件?这次主要针对的是什么?
秦珩脑中在不断信息涌入和自我分析中,感觉有点眩晕,又扶着旁边坐在了凳子上。秦珩身体又出现异常,引得身旁的亲朋又担心的围了上来查看。
段竹直接帮秦珩开口:“刚醒过来应该还需要缓缓,你们别围着,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我陪着小珩就行了。”
秦珩却不想单独面对段竹,想让他一起离开。想说话推开段竹,只是话也没说出来,力气也没使出来,感觉像将手搭在了段竹身上,颇为亲密。这个举动让大伙比较安心,以为秦珩想通了,几乎都不再多言离开小院,却没有太过走远。
秦珩知道被人误会,也没有过多解释的想法。前几次的经历都告诉自己要冷静,决定先梳理脑中涌入的信息。弄清楚状况后发现,这次与以往经历的区别,就是身份与交互更加真实了。做个比喻就是以往更像是戴个vr眼镜的体验,而这次是全身融入深度的游戏。他需要被动接受人物的性格、成长的经历和周围的关系等等,用时髦的话来说,就是要接受同这个视频世界的羁绊。
在完成基本信息梳理后,秦珩也发现自己认为这个村子奇怪的原因。
视频世界的秦珩从小在这个村子长大,同这个村子所有人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的方式同绝大多数华夏古代百姓一样,生产力不高但勤劳而充实。但这个村子没有官府、没有衙役、没有捕快,没有丝毫的国家行政力量,唯一掌控这个村子的人是地主黄老爷。
黄老爷手中的权利来源大多是村里绝大部分土地所有权,每个村民都如同是黄老爷的包身工,种出粮食留下足够的口粮,多得都得上贡给黄老爷,村民几乎一辈子在为黄老爷打工。
在这具身体的认知中,黄老爷还是个贪财好色、见女人就走不动路的恶魔,黄老爷已经是年与逾六十的老头子,但还是强制要求每家女娃超过十六岁,必须送到府里当小妾,只有超过一定岁数才能被休回家,留给大龄村民结婚。
这样的世界怎么会存在?秦珩心里不愿相信。
“你发现这个村子的问题了?我们跟着你干。”段竹适时开口,把秦珩拉回“现实”。
“这都是你的杰作?你们到底想做什么?”秦珩带着厌恶的口吻回应段竹,认为这些都是犹盎密修会编造出来,用来实现不可告人的目的。
段竹不置可否。起身扭动身体,突然说出:“看来技术还需要改进,你似乎还没想起重要的事情。”
秦珩恍然,急忙跑出院子,找准方向向一个地方急忙跑去。段竹看着秦珩焦虑的身影,嘴上噙着微笑,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太阳开始露出毒辣的一面,阳光下得秦珩慌乱而急躁,跑得飞快。身后一群秦珩的发小撵着秦珩的身影,出声大喊:“快回来!别去了!”
就在段竹提醒后,秦珩顷刻间想起上午躺在床上的原因。视频世界中的秦珩有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姑娘,女孩名叫徐娇,年轻男女的倾慕与憧憬是世间最美好的故事。
他们一起玩闹、一起劳作、一起成长,身边的她看过同样绚丽的晚霞,身侧的他听过一起淌水的溪流。为了她,他可以徒手爬上陡峭的崖壁,不顾生命危险采下娇羞的小花,让她生病时缓解难受;为了他,他可以瞒着家里偷出刚下的鸡蛋,忍着被母亲责打的疼痛熬出温馨的蛋汤,让他受伤时尽快康复。一切那么自然、那么温暖,村边的大树也静静得纪念着两人的情愫。
他们知道彼此的命运可能不会称心如意,但没有经历生活的毒打,他们依旧希望着年近六十的黄老爷能够放过他们这对苦命的鸳鸯,能够结束那个惨无人道的规矩。
但这一天还是来了,秦珩无法面对心爱女孩无奈的啜泣,一大早就准备潜入女孩家,带他私奔。被徐娇父亲逮个正着,徐父幼时经历过太多这样的情况,起初只是劝说秦珩真为了徐娇好就等等她,但秦珩以为徐父是贪恋黄老爷“丰厚的聘礼”,非但出言不逊,还要硬闯将女孩带走。
往哪里走?徐父有些同情眼前这个年轻人,去往村外唯一的路就在黄老爷宅子后面,带着女儿如何过得去?心中念着这个年轻人对自己女儿的感情,不愿大动干戈。但这个傻小子完全一副不怕事情闹大的样子,徐父只好和邻居一起出手,将秦珩打晕过去,希望醒来后面对木已成舟能冷静冷静,总比被黄老爷带来的人发现直接打死好。
秦珩此时醒来,脑中与徐娇的点滴再也压抑不住涌上心头,自己是个男人,怎么能忍心心爱的女人送给黄老爷霍霍,他略带疯狂的奔向徐娇的住处。任凭身后关心自己的人劝阻,老天爷也不能拦得住。
迎亲的队伍已经在徐娇家门口。
秦珩眼见盛装的女孩却不是因为自己,虎目直接淌出泪水,加快脚步向前跑去。用尽自己全身力气大喊:“不要去!不能去啊!”
新娘披着盖头准备坐上轿子,听着声音也挣扎起来。身边的母亲嘴里不停说着什么,还和媒婆一起推搡着徐娇坐上轿子。
黄老爷的打手们见有人捣乱,迅速拿着棍子向秦珩走来,必须要教训这个不长眼,想坏了黄老爷好事的年轻人。
追上秦珩的亲友将秦珩围在中间,却也不敢跟黄老爷的手下来硬的,只能尽量用身躯护住秦珩,嘴里不停地求饶,手里狠狠地扯着秦珩向后,免得秦珩心碎了,身上还要留下伤病。
鞭炮响了,新娘哭了,轿子径直越过被群殴的秦珩面前。
从此一别,有情人两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