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有情饮水饱
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那帮穿着如同打手的人便已经指着我乱七八糟地喊道,“就是她!赶紧的,抓住她!”
看着那一群人朝着我就飞扑过来,吓得我扔掉水壶转身就开始跑!
我一边跑一边庆幸,好在今天穿得是运动鞋,不是高跟鞋,要是像上回那次,可就真的是太倒霉了!
不过说起倒霉……谁能告诉我这次又是谁在追我!为什么我最近总是遇到这样的事情?难道是被人扎小人诅咒了吗?
我一边跑一边在心里吐槽,还要注意避让开拄着拐的和坐在轮椅上的病人,别把人家给撞翻了,简直不能再悲催啊!
身后那几个人穷追不舍,指着我叫我别跑,我回过头冲着他们兜头就是一句,“神经病吧!有人拿着刀枪棍棒斧钺钩叉的追你,你他妈不跑?!”
领头的那个气喘吁吁地冲我喊,“那你不跑我们不就不追了吗!”
“我神经病啊!有人抓你你跑不跑啊大哥!”我喊了一句,就更加快了速度朝医院外冲。
出去,打车,马上回夜总会,十七楼虽然危险,可是因为裴铮这把保护伞,也是最安全的!
好在我中学的时候也参加过校队,从我进夜总会那天起,裴铮就找我麻烦,找来找去找的我都习惯被他的追来追去的了,一时半会儿他们也赶不上我,但是距离却也没落下来。
大概跑了能有一会儿,从病房跑到了楼梯,把着楼梯扶手几乎是飞下去的逃窜,马上就要接近大厅出口的时候,我回头又看了一眼,结果却发现刚才那伙人,竟然一个都不见了!
我的脚步猛地顿了下来,这个时候,医院里人还不是很多,我来之前想着方便照顾倩姐,就把那个护士送我的护士服又套上了,现在隐没于白色的洪流之中,反倒是不明显了。
难道那帮人被我甩掉了?
不对。如果那帮人能这么轻易地被我甩掉,估计也不会被派来抓我吧?
果然,我刚走出楼梯出口,就看到有一个看起来面容青涩,年纪大概二十出头的黑衣男站在那里,我们两个正好打了个照面!
我转身就要跑,那黑衣男却卯足了劲抓向我,朝我喊了一句,“站住!”
那声音听起来很嫩,我不禁有些好笑,停住了脚步。
“我没打算跑啊……哎,帅哥,问你一句。”我抛出一个自认为足够妩媚的笑容,伏在他的耳边轻声道,“谁派你们来的?”
那男人看起来还挺纯情,居然脸红了,“我妈说,男人不能打女人……你别为难我,你跟我回去,我肯定不会打你的……”
“那你打算怎么对我?”我舔了舔嘴唇,舌尖在唇角上划过,伸出手搂住了黑衣男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呼了一口热气,“要不然你告诉我是谁叫你过来的……我好好伺候伺候你?”
“别……”
黑衣男声音软软的,伸手推开了我,“我们琛哥说了,要把你带回去,不然的话,我就麻烦大了……”
琛哥。我好像大概知道是谁了。
“什么麻烦呀……”我轻声呢喃,猛地推开他,指向左边,“是谁!”
黑衣男被吓了一跳,从背后抽出棍子,四处乱看,“谁啊!在哪儿!”
我冷笑一声,冲着他便是一脚,将他踹到了一边,拨开他便冲了出去!
医院外面停着许多车,我只随便扫了一眼,就看到一辆十分眼熟的车子停在那里,不禁心脏一跳,直接跑上前去,如同我所想的一样,车门又没有锁!
看着那白色的风衣外套,还有不变的冷峻面容,我微微勾动嘴角,诡计得逞般笑了笑。
“呦,这么巧。”
白夜萧的眼神带着些疑惑,我冲他大大的微笑,“先生,来一发?”
车外走过许多黑衣男,就是刚才追我的那帮人,甚至嘴里还喊着“抓住那个婊子!”,刚才的跑动让我的衣服扣子都崩开了,脸颊上的汗也滴到了胸上,我随手从车上的纸巾中抽出了一张,擦了擦脸上和胸上的汗。
白夜萧终于回过头瞥了我一眼,握在方向盘上的手微微放松了些。
“是你。”
仿佛确定了似的,白夜萧发动车子,不顾身前挡路的那些黑衣人,直接一踩油门冲了出去,那些黑衣人瞬间跳脚,冲着白夜萧的车大喊大骂,不过在看到车牌号的时候,一瞬间全部安静了下来。
白夜萧只冷冷地看了一眼后视镜,什么都没说。
走了大概十分多钟,车后也没有人追来,白夜萧突然踩了刹车,我没有系安全带,头都差点撞到玻璃上。
“后面的尾巴甩掉了吧。”没等我回答,白夜萧冷冷道,“忘记了我说的话么?下车。”
我愣了一下,白夜萧已经走出了车子绕到我这边,打开了车门,把我拽了出来。
我一个没站稳,摔在了地上,他却连看都没看我一眼,转过头上了车,开走了,留我看着他的背影发呆……
真特么是个绝情的男人!
我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撑着地刚要起来,前面那辆车居然又倒了回来,我心中大喜,却看到那车门打开,一个薄荷绿的纸袋被扔了下来,车门再次被重重拉上。
我疑惑地拿过纸袋打开看,里面装的正是那只我丢掉的高跟鞋!
我惊讶地摒住呼吸,抬起头透过半开的车窗看向白夜萧。
白夜萧连头都没有回,只冷冷地吐出一句“你的。以后别再出现我面前。”,便再次启动了车子,疾驰而去。
远处斜阳落山,红色的光辉耀眼,我低头看着手中的鞋子,突然觉得这双鞋……
也没有那么好看了。
都说爱情就像脚上的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
可是合不合适是一回事,喜不喜欢又是一回事。
如果脚上的鞋子不合脚,甚至磨出了血泡,走得再远一些,整只脚都会被磨掉,那还要不要穿呢?
我很轻很轻地笑了一声。
或许这世上,从来都只有女人才是有情饮水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