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灵石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为师曾经从未觉得几块灵石这么难赚啊…”
三人三天前到达了银希城，马不停蹄地开始去各种店铺找事做，结果都毫无疑问被扫地出门了，虽然这城很偏僻，但人口却已经饱和，众多散修都拼命保住自己营生手段，根本不给三人插足的机会。
“师父，我不能卖我炼的法器吗？”
沐倾煜戴着面具， 热的直冒汗，银希城的天气比之前三人待的两个地方热很多，而且是个临海的城市，很多修士都是一副渔夫打扮，他还特地打听这一带风土人情，听说这的鱼特别有名，鲜嫩可口，种类多样。
“二阶法器贬值很严重，值不了几个灵石，”唐鸢从容地拿着一个陶质的小雀把玩，随意地坐在石阶上，“三阶法器你也没炼几个，留着给你自己反省用吧。说起来也是为师的不是，手里头三阶的资源确实太少了，你平时练手太过拘束了。”
“师父…”
沐倾煜很是感动，这些年来的资源都是师父一人供应的，从不会因为他们是凡间之人就苛责冷遇他们，也不讲究那些虚礼，像长辈一样照顾二人，除了打人很疼，做事不太靠谱，抢饭不太讲理，记性不太好以外，沐倾煜还能找出他好多毛病。
这都不妨碍他心中感激师父。
“但这不是你炸我这么多东西的理由！以后再炸，罚你五十年不准吃肉。”霍鸢根本没抬头看沐倾煜，还在观察小雀，它是一只茶宠，几天没有给它倒茶，感觉光泽都暗淡了几分。
“是…”沐倾煜撤回了一滴眼泪。
“可问题是师父，我们现在怎么赚灵石呢？”沐倾嫣是风灵根，与沐倾煜的雷灵根相比，在大热天更加从容舒适一些，她依旧带着帷帽，双手交叉，靠墙站在一旁。
她的腰间除了玉环，多了一把佩剑，被白布包裹着。
“其实这里是有赏金榜的，可惜嫣儿你不能出手。”霍鸢心疼地把养的茶宠放进空间内，又开始一本正经地摸胡子，这已经成了他的肌肉记忆了。
“为什么师父不去揭榜呢？师父隐藏身份应该挺简单的吧，您实力强，又能模仿那么多人的剑招。”沐倾嫣好奇地问。
霍鸢闻言，漫不经心地望向天空。
碧空如洗，万里无云。这样的天气低阶修士总是很忙碌，卖灵鱼的修士可以放心出海，卖灵药的修士一定会在山林搜罗一整天，平日贩卖符箓和法器的街道如今早已挤满了人。
霍鸢笑了笑，回答：“欲成大树，莫与草争；将军有剑，不斩草蝇。为师怎可去与一群金丹小辈争？”
他微微低下头，看着眼前忙碌的行人，接着说：“嫣儿，心有大格局，方能立于天地。坚石能砥砺剑刃，松石却疲钝剑心。你的剑刃要始终指向强者，而绝不是弱者，明白吗？”
“明白了，嫣儿定不忘师父教诲。”沐倾嫣点头，帷帽遮住了她的神情。
话题又回到原本的灵石问题，三人谈论起来。鉴于这三天都没找到一家店铺收留他们，霍鸢得出结论：“看样子我们也只能摆小摊了。”
沐倾煜觉得他们被赶出来，师父有一半的功劳。
“摆什么摊呢？”沐倾嫣思索。
“灵药？”沐倾煜提议，银希城旁边有一座大山，三人这几天都在那附近休息，他们也可以学着那些采药人一样，卖灵药为生。
“你们俩不是丹修，认不全那些草药，经验肯定不如那些人，应该赚不了几块灵石。”霍鸢很快淘汰这个选项，最多只能当赚外快的法子，真想凑够买东西的钱，肯定是不行的。
“卖符？”沐倾嫣提议。
“你们画符水平太低了。”霍鸢打击道。
姐弟俩人一个主攻剑修，一个主攻器修，而次修的都是法修，但百年来都是靠霍鸢偷出来的宗门秘籍自学，学的乱七八糟，全靠天赋和努力，勉强是步入了三品符师，但比一般的符师更不靠谱一点。
“那我们有什么？”沐倾煜也跟着坐下，靠在一个柱子旁，生无可恋。
这和他想的上界之行完全不一样啊！
他幻想中的上界能让人眼前一亮的，可以遇到很多高手大开眼界，而不是现在像一条咸鱼一样在太阳底下暴晒。
“我们去钓鱼吧，卖灵鱼好了。”沐倾嫣再次提议。但这回被沐倾煜给驳回了，他之前就在渔场打探了不少消息，他比较清楚行情。
他解释道：“卖鱼的是有些名望的修士，有渠道售卖，有完整的销售链，钓鱼的大多是入道期的修士，实力虽弱，但经验老道，吃苦耐劳，几十年来驻扎在这，肯定都有自己的绝活。”
“”三人再次陷入了沉默，明明三人在整个城池里实力还算前列的，到现在却一枚灵石都赚不到。
“那我们不卖现成的，我们摆小吃摊吧，像凡间集市上的那样。”沐倾嫣一直在观察那些摊贩和购买物品的修士，“我没有看见小摊卖吃的，我原以为是上界的人都没有口腹之欲，但饭店其实挺多人光顾的，价格很贵都有人买，我们价位降低一些，没准能做起来。”
“我们自己吊，自己卖，这样就会盈利了。”她补充道。
沐倾煜和姐姐与想法差不多，他之前一直想着打入群众内部，学会融入上界，卖一些修仙界的特产，可是凡间不也有可行之法吗？
“只卖鱼，能赚到钱吗？”霍鸢提出疑问，菜品单一，他感觉光顾的人会很少。
“当然了，凡间就是把一种小吃做成特色。”沐倾煜精神振奋起来，抓住师父的衣角，扯了扯，“师父我们就这么干吧，这是纯盈利，钓到什么卖什么。”
银希城除了海域，似乎还有一些天然的湖泊，沐倾煜觉得他们可以去那些人少的地方进货，不至于和打鱼人抢了生意，这样能避免不少矛盾。而且湖泊钓鱼、捕鱼要比开船去大海捕捞要容易很多，更适合他们这些新手。
而且这不像卖普通灵鱼，需要稳定的卖家，需要长时间拓宽人脉。单单是菜肴的香气，就是一块极好的招牌，何况修士都是狗鼻子，隔着几百米都能清晰闻到。
“倒也可行，咱先试试。”霍鸢也觉得有一定的可行性，认可地点点头。沐倾嫣见两人都没意见，她身体离开墙面， 走到两人中间，说：
“那我们现在分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