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又遇山贼
这一日来到一处大山脚下，此山远看巍峨，单独一峰，并不与别山相连，山上树林茂密，山石峥嵘好似有巨蟒盘卧，昂首望天。山脚下好大一片密林。有溪水潺潺从山边流过，穿林而出。
眼看就快中午，李玉贵让队伍靠着林边停下，妇女们去溪边打水准备午饭。男人们跟着车队走了一上午山路，也都乏累，都在林边找地方或躺或坐的休息，几个老头子又凑一起侃起了大山，小碗带着小孩子们围着车队嬉闹。
这几日乡亲们好像已经从家园被毁，亲人被害的痛苦中慢慢走了出来，连赵妮脸上都有了点笑意。
在苦难中前行让天衍村的人彼此成为了互相的依靠，他们知道只有团结才能重建家园，才能在这个乱世中活下去。以前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在巨大的苦难面前荡然无存。每个人都竭力为集体做着自己的贡献。就连小孩子都知道用自己的笑声来安抚大人的伤痛。
最近路文昌伙食加强了，每天锅里都能见点荤腥，米饭干粮也让大家敞开肚皮吃。年轻人精力旺盛，一闲下来就开始角力摔跤游戏，不少人闲来无事也愿意围观，替弱者加油替强者欢呼。
此时人群传来一阵哄笑，只见围成的圈里，大头路锦言一手拽着秦凤良的头发，另一手反拢着其一条胳膊，死死将其压在身下。秦凤良脸贴着地，因为全身用力憋的通红。咬着牙骂道：“大头你这个混蛋，没想到你这种浓眉大眼的也学李三黑薅头发撩阴腿这种下三滥的招式，有种你撒开我。”
一旁小胖子刘承霖嘲笑道：“打不过就是打不过 找什么理由，二埋汰你赶紧投降算了”。
秦凤书在一旁怒道：“二老肥，有种咱俩比试比试。”
刘承霖看着高高大大的秦凤书，一龇牙：“三驴子，你敢跟我比翻花绳吗？一个手下败将瞎吵吵什么？满脑子肌肉。”
秦凤书憋的脸通红，确实从小到大翻花绳从来没赢过这个小胖子，气的就要发作，被秦玉郎一手拦下，此时秦玉郎依然留着光头，看起来倒像是个俊美的小和尚。他冲着陆锦言道：“凤良就算他输了，大头，咱们俩比量比量怎么样？”
路锦言心知自己不是秦玉郎对手，但是又不愿意轻易服软，用余光扫了一圈也没见李三黑，只得松开秦凤良，快速起身退了两步。拍了拍身上的土。
秦凤良跳起来就要往陆锦言身上扑，被秦玉郎一把薅住，拉到一边，秦玉郎走进圈内，摆出古梅拳二郎担山起手势。一指路锦言，示意让他来攻。
路锦言上步挥拳就打，秦玉郎略一侧身，让过拳头，一手擒住来拳上臂，另一手抓住路锦言腋下，陆锦言心叫不好，一个过肩大背摔顺势被秦玉郎干净利落的摔倒在地。围观的群众又报以一片叫好声，刘承霖大喊：“无耻，太无无耻，亮出拳架却用摔法，果然浓眉大眼的都不是好东西”。路锦言站起来摇头拍了拍身上的土，对秦玉郎道：“拳脚我不如你，敢不敢跟我比比箭法？”
秦玉郎刚想说话，只听树林中响起三声梆子响。冲出一百多个手拿刀枪呜嗷怪叫的汉子，各个面相凶恶。挥舞着刀枪就奔车队而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很多人，妇孺们哪见过这个，惊叫着四散奔逃。男人们稍微镇静一些，尤其是那天参与抢夺牛家的青壮们，心理素质还能更好一点。看着这些人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纷纷抽刀提枪迎了上去。而慌乱的妇孺在几个老头子的喝叱下逐渐平静下来，退到车队当中。
山贼们眼见对面不但没四散逃命反而冲上来的人感觉比自己这边还多。而且都是拎着刀枪，尤其是其中为首的高大汉子，拎着一把大刀片子看着像一小扇门板一样。不由得心里都打起鼓来。大多都在那里虚张声势的喊叫并没有冲上来厮杀。
两帮人在树林边对峙，山贼人群从中闪开一条路，两个人走了出来，走在前面的是个胖大的汉子，一脸横肉，满脸络腮胡子。一身酒气，拎着一把大刀。后面是一个黄脸汉子，尖嘴猴腮，还是个独眼龙。右眼戴着眼罩。手里也拎着一把钢刀。此二人正是黄蟒山山贼的大当家和二当家。浑号活阎王胡海和独目判官黄立。
胡海面色阴沉的走到前面，看着比自己人还多的这群人，心里咒骂报信的喽啰光报几十车粮食财货和不少大牲口却没说明白对面还这老些护卫。看着就不太好惹的样子，但是又不能弱了气势，只是硬着头皮凶狠的看着对面。
此时身后的黄立迈步上前，拎刀指向天衍众人，阴笑一声，用破锣一般的嗓子喊到：“干什么？一群土鸡瓦犬你们都听了，爷们儿们是这黄蟒山的好汉，这是我们大当家，江湖人称活阎王胡大爷，叫你们能做主的出来回话。”
胡海站在那里从鼻子里轻蔑的“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只听黄立继续道：“既然你们走到了老爷们的地头了，就要守这儿的规矩”。
“什么规矩？”人群里有人问了一句。
黄立轻蔑的笑了一下，手中刀子一挥，喊道：“什么规矩？当然是留下买路钱了。天王老子从这过也要留下买路钱，这就是老子们的规矩。”
这时一个红脸大汉分开众人走了出来，对着胡海和黄立一抱拳，笑到：“黄蟒山的好汉有礼了 我等都是泰州人士，因为战乱举家南迁，途经贵宝地歇脚，本不知有好汉在此，有怠慢之处烦请原谅，拜山之礼自然备了，好汉们买杯酒喝还请高抬贵手容我等过去。”说着手一伸，边上有一中年文士打扮之人，拿了一个沉甸甸钱袋递到大汉手里，红脸汉子双手奉上钱袋。一个黄蟒山的喽啰上前接了过去，呈给黄立。
黄立拿手掂了掂，脸上变了颜色，喝道：“怎么着，把爷爷们当成了要饭花子了？区区几十两银子就想打发了？”
红脸汉子微微一笑，再次抱拳施了一礼，道：“好汉有所不知 我等也是穷苦百姓，为躲避战乱背井离乡，这些银钱也是大家凑的，虽然不多也是一份心意。望好汉们高抬贵手放我们过去。”。
黄立眼睛一瞪，右手一举，身后的山贼马上都聒噪起来，挥刀舞剑的开始咋呼。黄立看了看左右，把手放了下来，山贼们又安静了来下。黄立破锣声再次响起：“爷爷们都是绿林好汉，看你们都是贫苦百姓也不难为你们，把刀枪都放下”他指了指后面的车队，把嘴一撇：“还有这些个车马牲口都留下 ，就放你们过去，否则，哼哼…”
“否则怎样？”
对面手拿大砍刀的汉子问道
黄立眉毛一挑，剩下那个眼睛立了起来，喝骂道：“否则就都不要走了，男的心肝拿来给爷爷们下酒，女的么，嘿嘿嘿嘿…”
黄立看着对面人脸色都是一变，以为是吓的怕了，不由得意的淫笑起来。
这时大当家胡海一身胳膊把黄立巴拉到一边，走了两步来到李玉贵面前。
李玉贵本身就长得十分高大健壮，但是在胡海面前还是矮了半个头，而且胡海长十分胖大，两人站一起看起来胡海更高壮一些。
“你是不是觉得你挺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