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 你在上还是我在上？
她回眸，冷冷道：“不好意思，这位女生，我们还没有熟悉到我要和你汇报我的私事，我走啦。”她浅低头一下就向楼台餐馆里面走去。
肖逸轩一边拿起羊肉串往嘴里塞，一边懒懒道：“这江奕璇还挺高冷的。”
“………你再说？”
他即刻闭嘴了。
江奕璇用耳机插入耳朵里，听着歌，淡然一笑地从他们身边离开，祁璟勘神情忧伤不解地目视着她缓缓向前走的背影。
她的背影在灯火通明阑珊处，被微黄的灯光照耀下，发丝随着晚风飘扬，本是炎热的盛夏，他看她却处处透着伤感。
＊
江奕璇粗糙地给自己洗了把脸。
她眼角猩红，狠戾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两侧刘海中分挂在耳朵后面，她脑海里回荡着甘屹的那句话。
“不熟。”
“…………”
思绪又牵回到在一次晚间放学，她亲眼目睹了甘屹在体育器材室和女生做情爱之事。
那边因为才新建并没有安装监控。
所以他才可以那么肆无忌惮。
“别告诉老师，听到没？乖学生？”
…………
她当时的心里只是觉得好笑，乖你妈，他妈的关老子屁事？？？
她没理他，走了。
后来发生的事情的变化就像一个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从山坡上滑下来，重力推动着它一直向下坠落，越陷越深直至往后岁月以及走到现在的今天。
那些该死的压抑让她无从释放。
“戴戴戴妍妍妍老婆大人来电话啦！…………”一道奇怪的手机铃声响起，让江奕璇停住了回去的脚步，给她紧张的思绪吓了一个激灵。
她看见是戴妍的电话开心地接通，脸上难掩喜悦。
“喂，阿戴！怎么了？”
“阿姐，你先别回来才，那些追赌债的在我们家门口堵着呢！我当时急着去学校上晚自习的路上看到蒋邝州他们了。”戴妍语气慌张急促。
她脸上的喜悦瞬间急转直下。
“好！知道了。”
“你也别管他们！保护好自己，今天别回家，在学校待着吧，我能处理好。”江奕璇叮嘱道。
“嗯。”
“那阿妈呢？担心她的安全，赵伟东这几天都不在家，人也找不到。”
“我报警了，估计又给我惹事了，没事，黄嫂会过去照看，她能处理好。”
“嗯，阿姐，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好。”
………………
结束通话后，她打开微信给谷小琪发了一条消息【家里有事，回去了，你记得早点回家，别玩太晚。】
谷小琪：【这就走了，你才待多久啊！】
江奕璇：【真走了，有事。】
谷小琪：【行吧。】
一想到刚刚手机电流里传出来讨债的吵闹声，凶神恶煞，言辞凿凿，咄咄逼人，疲惫不堪一击即中。
她顺手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点了烟，用手叼着烟自然而然地走进巷子口。
烟雾缭绕弥漫在她前方的视线，一时间朦胧了眼眶。
江奕璇嘴里叼着烟，走了很远的路，思绪也随着烟火气飘的很远，以至于后面有一道脚步声此起彼伏，她都没有注意，那人就一直跟着她，陪着她走过了这漫长的街道，长街之上，明明是短暂的不到三米远的距离却像隔着一整片银河。
也许回首往事，在这孤寂冰凉的深夜里，她会希望他能勇敢地跑上来，抛开那些旧人旧事，什么话都不要说，什么事也不要提，就这样抱着她，只是大声真诚而肯定地告诉她，我会一直在，有我在，你就不用害怕一切未知。
可是后来才觉得这只是大梦一场，梦醒了就碎掉了，直至往后余生那个梦变成了与另一个人的羁绊。
…………
在昏暗的角落里，那簇嘴角的星火格外醒目。
她靠着长满苔藓的墙壁默默而娴熟地大口吸着烟，一边认真地数着上个月底许平安给她的工资又一边拿出手机记着账目，低垂着眼若有所思。
完全没注意到一个身影在向自己靠近。
只见一个更大的影子盖过了她的影，祁璟勘黑眸凝视站在她的面前，一张冷峻的脸上长着一双孤高自傲的眼，但是他的眼里流露的却全是对她的温柔。
这种温柔太过陌生了，陌生到江奕璇完全没有意识到眼前的男人和回忆里的甘屹有什么不同。
只是觉得真他妈像一个“故人”的影子，惊醒过来看清不是他的时候，内心竟然会有一丝失落，她以为见到他了。
祁璟勘漫不经心地叼着烟，嘴角微微上扬，“能借个火吗？”
江奕璇抬眼对上他炙热的目光，像是下一秒那朵火花就要从鼻息的呼吸中荡漾开。
“你怎么出来了？跟踪我？”
她气定神闲地把手机和钱放回口袋里，又从另一边牛仔裤口袋拿出打火机，顺其自然地上前一步，给他点了烟。
两处含在嘴里的烟花闪烁在他们面前，混杂着他身上浓重的酒味和外面飘来的菜香。
火光出现在各自的眼睛里，沉浸在温柔缱绻的昏暗灯光下，伴随着燥热的夜风和温热的暧昧气息。
她先是大口从嘴里吹了一把浓烟，烟味覆盖了他居高临下的那张脸。
“你怎么在这里，什么时候出来的？跟多久了？”见他没说话，她低沉出声，又问了一遍。
“我说巧合，你信吗？”
她冷笑一声，“不在乎。”说着耸了耸肩就此离开。
“喂，女孩子别抽烟，对身体不好。”他温柔体贴道。
江奕璇回眸一笑，“你都是这样劝说你身边那些女的吗？”语调漫不经心。
“啊？”
“她们会听你的话吗？”
“你吃醋的样子挺可爱的。”
他转移话题和她打趣，嘴里还散漫地叼着烟，烟雾缭绕地遮盖了他捉摸不定的神情，徐徐随夜风散开后又漂浮在他身边再慢慢散开又聚拢，来来回回折腾。
“你是我的谁啊？我吃什么醋啊。”
她用手拿下叼在自己嘴里的烟，冷淡道：“烟不是个好东西，但它也不是男的所有物。”随意看了一眼又放回嘴边轻车熟路地继续吞咽吐雾。
“好，你开心就好，但是还是少抽。”
“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他热情洋溢地想要和她套着近乎。
“不用了，少爷就去走少爷走的路，这苔藓遍地的乡野之地恐怕没有你落脚的地方。”
“江奕璇，你怎么这么仇富啊！搞贫富阶级歧视？少爷就没有追求吗？”他问。
江奕璇显然没耐心了，冷淡道：“少爷的追求是向上索取，而不是向下兼容。”
“那你觉得是你在上还是我在上？”
“我比较执着于……肩并肩？江学霸你可是长岛当之无愧的天才少女，你觉得我是在向下兼容？那你要那些没你漂亮，没你聪明，没你能干的女人情何以堪？”
“…………算了，说不过你，我的意思就是想要你他妈别烦我。”说完江奕璇加快了向前的脚步。
“喂，送你回家！”
“祁璟勘是吧？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啊！”她看了眼手机又迅速往巷口深处跑，祁璟勘一直陪着她跑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边。
祁璟勘还不知所云地想要挑衅她，“这就有意思了？江奕璇，你是太久没男人了吧。”
“………………无语。”
“你别跟着我了，快点回去，不然我报警了！”
“巧了，我正要报警。”说着就看到不远处的情况即刻就要拨打报警电话。
“别给我多事！”江奕璇脾气上来，一把抢过了他的手机，把电话挂断了，又把手机顺势丢给了他。
“你可以滚了！我自己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