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闲宫历宫
季安妮把耳朵贴在仪珍门外听了听,房间里面静悄悄的,不知道仪珍在不在。
敲了敲门,喊了声:「仪珍。」
这才终于听见房间中传来动静,那是仪珍飞快跑来开门的脚步声。
从那匆忙杂乱的脚步声中可以听出,自己的出现着实把仪珍吓了一跳。
真奇怪,难道仪珍还不知道自己被贬回从妃了么?蝶儿她们一大早不就已经把自己的行李搬过来了么?仪珍就住在隔壁,难道她没听见动静?
正想着,门就已经打开了,仪珍惊喜地盯着季安妮,叫了声:「小昭?」
「嘻嘻。」季安妮冲她笑了笑,从她身旁挤进房内。
「小昭,你怎么来了?」仪珍跟在季安妮身后。
从仪珍那惊讶的表情可以看出,她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也是,自己昨晚才接到太后懿旨,今天一早就回来了,时间太仓促,消息的传播速度还没有那么快吧。
花容和蝶儿也跟着走进房来,两人一左一右地站在季安妮身后,就像保镖似的。
季安妮觉得这气氛好像有点不对,不是来和朋友聊天,而是来和敌人谈判的。于是她把花容和蝶儿支开:「花容,蝶儿,你们先回房帮我整理一下行李吧,我待会儿再过去。」
花容和蝶儿都是聪明人,知道季安妮想和仪珍单独谈谈,于是行了个礼,双双退出房去。
房间中就只剩下季安妮和仪珍两人,气氛一下轻松下来,这才稍微有了一点聊天的感觉。
仪珍还是只有那一个问题:「小昭,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是来看我的么?有事么?」
季安妮不好意思地干笑了几声,吐了吐舌头道:「仪珍,其实……其实……其实我是被太后贬回来的,从今以后我就又是从妃了。昨晚我又去西宫殿走了一圈,傍晚才回偏右院,刚到大门口就觉得气氛不对,原来是太后她早就带着宣旨的太监在房里等我了,唉……」
「天啊……这怎么可能?怎么说贬就贬了?」这道晴天霹雳把仪珍吓得花容失色。
季安妮也有些吃惊,问道:「院子里的其他从妃不都知道了么?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么?蝶儿她们今天早上来送东西的时候,难道你就没有听见隔壁的动静么?」
季安妮觉得仪珍应该是个很勤快的人,不会睡得那么沉吧?
仪珍道:「我一早就出去了。」
季安妮好奇地问:「干什么去了?」
仪珍似乎不愿多谈,把话题拉开道:「唉,别说我了,先说说你吧,小昭,你是怎么被太后贬回从妃的?」
季安妮一声长叹,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叹道:「唉,还能怎么被贬?不就是我闯的那些祸么?太后一共给我立了三项罪名:扰乱刑场,诋毁先皇,夜不归宫。一条比一条重,杀我三遍都够了。现在只是把我贬回从妃,我已经很感谢她的恩赐了。」
仪珍抚着季安妮的手背安慰道:「小昭,你扰乱刑场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我见太后这么多天都没什么动静,还以为她已经放过你了呢。没想到,唉……你还是逃不过这一劫。」
所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其实季安妮早就知足了。
不过,依然觉得有点奇怪,明明那天在刑场的时候,太后简直恨不得把自己和云真一起斩了,为什么后来忽然原谅自己了呢?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她对自己宽容了许多……
如果其他从妃闯出同样的祸事,太后是否也会这样宽大处理呢?
或者……那天突然出现在刑场之上的狐狸,与太后态度的转变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线索就断了,只隐约感觉到,太后和狐狸之间应该有什么关系……
「对了,仪珍,我刚才在外面碰见水芙蓉了。」
与其担心狐狸和太后,还不如担心一下水芙蓉这个眼前的危机。自己被贬回从妃以后,应该没什么机会再看见狐狸和太后了吧,但至于水芙蓉,那以后可是要天天见面的呀……
季安妮自己倒是不怕水芙蓉,但比较不放心仪珍。
入宫第一天,水芙蓉就和仪珍结下了梁子。
仪珍这个软柿子这么好捏,水芙蓉不欺负她又欺负谁呢?
季安妮道:「水芙蓉还是老样子,脾气一点都没变,她没有欺负你吧?」
仪珍温柔地笑了笑道:「小昭,你多心了。水从妃她忙得很呢,哪有时间欺负我。」
「忙?她有什么好忙的?」季安妮不信,还以为仪珍故意说谎来让自己安心呢。
仪珍道:「水从妃她不常待在从妃殿里,而是经常去闲宫走动。每次都回来得很晚,我们连面都碰不上,她又怎么欺负我呢?」
仪珍说得很诚恳,看来应该是实话。
如果是实话……那就更奇怪了,水芙蓉为什么那么喜欢闲宫呢?
季安妮脑中灵光一闪,顿时开窍了,拉着仪珍问道:「仪珍,你知道玉贵妃么?」
「玉贵妃?」仪珍愣了愣,似乎对这个称谓很陌生。
季安妮为她扫盲道:「玉贵妃就是先帝的妃子,当年可是角逐凤位的有力人选。不过皇上登基以后,她就搬到闲宫去住了。听说她以前是个非常高傲的人,但三年前忽然转性了,变得非常沉静,寡言少语的,就像忽然看破红尘似的。水芙蓉经常去闲宫,是不是专程去找玉贵妃的?」
仪珍摇了摇头。她只知道水芙蓉经常去闲宫走动,却不知道水芙蓉到底去见谁。
仪珍想了想,又道:「对了,水从妃她还经常去历宫。」
「历宫?那是什么地方?」季安妮连听都没听过,心想水芙蓉去的地方怎么都这么怪。
仪珍道:「历宫就是文华院中存放史书的地方。那里只有贵妃以上身份的人才能进去,水从妃去了好几次,但听说每次都被侍卫拦在外面了,不让她进去。」
季安妮寻思起来,她虽然没有听说过历宫,但文华院却有所耳闻。
三年前,花容的父亲席锦德,就是文华院的大学士。
自从席锦德死后,文华院便被依附安氏的长孙一家控制了。
难道水芙蓉想从历宫那里查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