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心累
妖兽山脉绵延数万里，大概占了蓝星十分之一的面积，里面孕育了无数妖兽和秘密。武道中人往往猎杀妖兽来获取妖核来帮助修行，妖兽同样喜欢吃掉元气所钟的武道中人来补身子。这是一场互猎。
方闻香他们有打野的想法，但当务之急是要能在妖兽外围站住脚。经过战争的摧残，父母双全的人家都很少。表弟二狗就是单亲家庭。他的父亲，也就是方闻香的姑爷，原来是前朝的军士，后来殁于军中。再后来匈族人统治期间，一些走狗为了表忠心，就给表弟强行起了个侮辱性名字。
方闻香的养母不能生育，也就没有乳汁。他是喝姑妈的奶长大的。此时姑奶腿崴了，方闻香背着她走山路。二狗则负责披荆斩棘。走了一天，终于出了王坪山地界，大家歇歇脚。看着近在咫尺，一望无际的妖兽山脉，一些人不由感到迷茫。
本是晴空万里的天气，妖兽山脉里却发起了雾气，未见之处时不时传来兽类的嚎叫声……
方闻香他们对妖兽山脉所知甚少，手里面只有部分地区的简图。他预定的目的地是一座无名山，一切顺利的话要走两天。但是会一切顺利吗？
看着松散而坐的众人，方闻香开口道：“各位叔叔婶婶，兄弟姐妹。时至今日，我们必须抱成一团，才能在妖族领地活下来。我提议，推选出一位主事人，来协调诸事。”
“我只听方哥的。”小胖站起来，举起刀，拥护道。此话一出，小胖的父亲看了自己儿子一眼。
小胖这么一搞，让有心谦让的方闻香成了作秀。
“坐下！”方闻香立即出言。
比方闻香长一辈的还有十五人，方闻香没法当仁不让。
长辈们互相望了望，看了看少年们手里的刀，没人说话。大船要沉，争啥头等舱。另外，他们基本都是老实巴交的农家人。
“方哥，你是唯一的武者，你就别让了。就你了。”宋时行表明了立场。
“香儿，姑妈听你的。”……
趁着休息时，方闻香集思广益，制定了一些约束，让大家路上严加执行。至于目的地在哪，他没说。吃一亏，长一智。
妖兽山脉危机四伏，方闻香这个战力得释放出来。方闻香又武装了几位壮年男子，一行三十人，带着七把刀出发了。
太平镇出了这么大事，平安县官方精锐尽出。
“大人，他们应该跑进去了。”一位负责侦察的武者汇报道。
一位武师修为的上位者站在方闻香他们之前歇脚的地方，看了看被浓雾笼罩的密林，心想匈族人一个月就给我一百个金币，我玩什么命啊。他看了看当时和他一起投附的老部下们，说道：“凶顽在我们强力进剿下，死伤数人，慌不择路的逃入妖兽山脉。鉴于和妖族存在的默契，我们无奈离去。”
“大人英明！”
“设置路卡，加强巡逻，再杀几个刁民应付。撤！”
话虽这样说，但这位大人知道，还死了两个匈族人，得花钱打点这件事才能过关。
方闻香他们一行走了两个小时，就遇上了团雾，这时大家原地戒备，不敢乱走。这开局一般啊，方闻香感叹了一下。
“方哥，好像有东西过来了。”宋时行发言道。
“我也听到了。好像是个大家伙。”
因为能见度的问题，妖兽到了三四十米的位置，大家才完全看清它的面貌。它是一阶妖兽——蛮熊！
这种妖兽皮糙肉厚，力大无穷。
队伍里除了十五个大人外，还有十个团队里的成员，五个小孩，可不能让它冲进妇孺圈。
“表弟，你正面，我侧面。其他人继续戒备，防止它乱冲。”方闻香吩咐道。
这片区域理论上不存在太强的妖兽，但不管它强还是弱，必须得一战的。
蛮熊站起来给了二狗一巴掌，二狗双臂架起来有心和它角力。初生牛犊不怕虎！然而，熊掌带来的劲力让他身子直接矮了半截，腰间盘差点凸出。他半蹲才能卸去沛然的劲力。他真元导运至双腿，又慢慢站了起来。
蛮熊放下爪子，改张开大嘴，向二狗咬去。二狗连忙避让。方闻香出手了。他很想攻击它的要害，但是哪里是它的要害了？
不管了，剑气出手。它虽然皮糙肉厚，但是不可能比左鹰的刀还结实。剑气洞穿了它的身体，但除了让它吃痛怒吼了一声，好像没什么作用。不是，它变得更猛了。
二狗看蛮熊转眼向方闻香看去，化臂为刀，劈在了蛮熊身上。只换来蛮熊抖抖身子，疑惑看来。
这是肉山吗？这么耐操！
二狗又把仇恨拉过去了。方闻香觉得用真刀劈它也并不能迅速拿下他。
人的眼睛比较脆弱，那么蛮熊了？
“时行，你能否用飞刀伤他的眼睛？”
方闻香的剑气虽然厉害，但是打这种移动目标的特定点位，把握不大。
方闻香有时会想，宋时行能把飞刀练得那么厉害，除了努力，钻研外，可能还因为他的感知比别人强。
“狗哥，尽量限制它的活动范围。”
二狗虽然被压着打，但是在尽全力的状态下，还能维持住局面。当然，越拖越不利！
宋时行揣摩了一下蛮熊的行动轨迹，取出了两把飞刀，背在身后。蛮熊是个憨憨，它不能解读宋时行此时行为的危险性。
“狗哥，闪开！”
两把飞刀准确无误的击中了它的双眼。蛮熊胡乱的拍，宣泄着疼痛和愤怒。二狗等人避在一旁。
这时，一位一直被捂着嘴的小孩，掰开了她妈妈的手，哭出了声。突兀的哭声，让熊瞎子找到报复的对象了，循声冲去。二狗拦不住一只疯熊。这下变起突然，让方闻香色变。小孩的父亲就在附近照料，鼓起勇气，挺刀刺向了张开大嘴的蛮熊。刀身没入了蛮熊的食道中，蛮熊口中溢出大量鲜血。
它奋起余勇，一巴掌拍死了小孩父亲，其后，自身也倒地身亡。
“当家的！”
“爹！”
……
“你们这群天杀的，造什么孽啊！”小孩母亲恶狠狠的望向方闻香，将被“逼上梁山”的怨怼毫无保留的发泄了出来
伤心自责的方闻香，看到小孩母亲的另一个孩子曲星，怀着同样怨毒的眼神。这让他想到了自己亲手结果的黄庆，顿觉心灰意冷，心累。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无识人之明。
又是一声兽吼，提醒方闻香这不是沉溺自身情感的时候！
他虽然也会犯错误，但能当断则断！
竖子不足与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