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总是要去面对
高耸入云的办公楼，孙诚推开消防通道的门来到楼梯台阶拐角，这里楼梯扶手和地面的灰尘覆盖了一层，孙诚就站在这里拨打着电话，等待对面的接听。
因为抽烟的事情，孙恒毅又一次的被赵香云唠叨，说的那些话让孙恒毅心里发毛，按照她那意思，自己再多抽一口烟跟立马要挂掉一样，太可怕了，吓得他想抽根烟来压压惊。
手机突然响起来，孙恒毅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忍不住笑了一下：“香云，别唠叨了，我儿子给我打电话过来我先出去接一下。”
孙恒毅说完之后也不管赵香云，直接离开办公室到了走廊上，看看身后的房门，感觉不保险又跑到走廊前边的消防通道口，走进去之后这才把电话接通。
从上次儿子到别墅来找自己，赵香云突然开口坦白了让自己措手不及的话语之后，孙成毅现在一直都在避免两人再次的相遇。省得再给自己找些不必要的麻烦。
电话等待了很久，孙诚正奇怪电话为什么不接的时候，那边突然接通。
“喂，小诚，什么事情？”父亲的熟悉声音，让孙诚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心酸与苦涩，之前的时候一直坚强，可是在听到父亲的声音之后感觉说不出的委屈。跟他关系最亲近的父亲，却是将他逼到这一步的那个人。
孙诚收敛心情，让自己在父亲面前看着成熟坚强些，用尽量随意的语气向手机那边说着：“爸，你到底想对国群钢铁干什么？你知道你这样做下去会是什么后果？”
“想干什么？很简单啊，你认输到我这边来，以后老老实实的别再瞎折腾。不然那就让他停牌，我总有很多办法让这支股票抬不起头来的。到时候你那边的投资等于打水漂，一个子儿都捞不回来。”孙恒毅话说的很现实，而且说的都是他接下来准备去做的。
孙诚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这个时代，做企业不容易你赚钱以足够多了，做人这样过分会损阴德的。而且这个盘子里这么多的散户，他们血本无归你不感觉太可怜了吗？”
“这天底下的可怜人还少吗？你顾得过来吗？你以为你是神仙？自己都这样了，还有心思去管别人的死活，该说你傻还是该说你蠢？早跟你说过，企业上市，或者散户入股市炒股，既然入局了就要玩得起，这天底下哪有只赢不输的买卖？”面对孙诚软下口气几乎是恳求的语气，谁曾想刚才还心情不错的孙恒毅立刻爆发了起来，孙诚的话语让他变得火大。
突然加大音量咆哮般说完，孙恒毅心中突然冒出来的那股戾气难以消散，继续说着：“当初你妈去世你不是怪我吗？我是个没用的爹，现在我有能力了，在股市里你老子现在也算威名赫赫吧？言出法随不说，至少一言能定很多人的生死。
你现在又开始跟我谈可怜人，那当初咱们家做错什么了？你妈当初容易吗？你妈难道就不是天底下第一号的可怜人？”
孙诚紧紧咬住嘴唇，默默听着父亲的发泄，在这些说完之后孙诚使劲闭上眼睛，因为他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没过几秒钟孙诚又努力的睁开眼睛：“你现在有能力了，可不是你这样用的，你也没有资格去报复无辜的人，更没有资格去抱怨社会和不公。
爸，我认输了，把国群钢铁的股价拉升一些，你缓慢离场吧，别再操作这支股票了，我认输！！”
说到最后，孙诚心中充满不甘，可眼前的情形已经让他输得无话可说。孙诚一直等待的走势并没有出现。
“你的口气是不是不甘心？这个世界可怜人太多，不甘心的人更多。输了就是输了，现在是不是该履行承诺了？”孙恒毅那边在听到孙诚说出认输之后，语气也慢慢变得好起来，好像刚才还在咆哮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紧紧握着手机，孙诚另只手垂下去的拳头在紧紧的握着，他想到了这些承诺，还想到了董婷之前跟自己的交谈：“是，我输了！我原本以为自己努力支撑一下，会等来一波这支股票该有的反弹，可是终究没有等来。
承诺我会履行，可是，爸，我不想去你的团队。最多以后你的事情我不管不问，你在股市里想干什么我都不再多说什么。不过我相信你这样肆无忌惮，后果一定不会有多好的。爸，你回头吧。”
“其实输赢我看的不重要，真正想要的还是你来我这边。不论是之前补偿对你的亏欠，还是要跟你在一起。说到底咱们还是爷俩，没必要搞得像是有深仇大恨一样。
玩股票你真的有天分，那为什么你不来我这里学习呢？你接触股市的根基太浅，需要学习的太多。我这也是为你好。”
董婷的话语在孙诚脑子里不断游走，因为孙诚知道董婷看起来温柔温婉，可原则性很强，孙恒毅的很多做法已经让董婷接受不了，要是孙诚真的去了孙恒毅那，或许两人之间短暂而美好的感情就要无疾而终。
“爸，我团队里有个很好的女孩她叫董婷，我们已经恋爱了。她是不会让我去你那边的。因为……因为你很多做法真的让人看不过去。”思来想去，孙诚完全找不到理由反驳这一点，不论是自己需要学习还是之前的承诺，所以他对自己父亲选择开诚布公，以至于在说出来这句话的时候，心中充满忐忑。
手机的另一边，孙恒毅几乎像是被惊住，久久没有说话。
“真的？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才回国多久就处对象了？什么时候结婚？要不年内就要孩子吧，相信你妈在天之灵知道这些也会很开心的。
要不你跟她一起走来我的团队，你放心，我不是不开明的家长，对未来二媳妇还挑三拣四的，只要你们喜欢彼此，那就在一起，不用在意其他。
你丈母娘那边见过了吗？问你要房子车子了没？礼金什么的都谈了没？听说现在结婚花销很大，不过别担心，这些我现在开始给你预备，而且每一项咱家都会做到顶级。
我的儿子，以后不会让任何人看不起……”此时，得知孙诚恋爱之后，孙恒毅比孙诚当初还要激动，喋喋不休的说个没完，至于之前的正经事情都不再去提了。
“爸，我感情上的事情，你就别管了好吗？我们之间会处理好的。她不让我去你那里，就这么简单。”孙诚烦躁不安的打断了父亲的话语，具体为什么孙诚也并没有跟孙恒毅解释。
孙恒毅那边顿了一下，语气有些遗憾，不过还是坚持自己的说法：“这件事情完全没得谈，儿女情长就英雄气短。这样，你在我这里半年，之后你想干什么我不管你，你看怎么样？这是能给你的最短时间，半年时间其实最多算刚出门，你还差的很远。”
孙诚现在很矛盾，在纠结这件事情。
孙恒毅没有催促孙诚回答自己，很久之后，孙诚忍不住说了一句：“半年时间去学习的话，那我以后能不能打败你？”
孙诚的话让孙恒毅一愣神，继而开心的笑起来：“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无敌其实很寂寞的。”
面对孙诚的沉默，孙恒毅将这通电话做了收尾：“不要矛盾了，只是半年时间，你们感情真的够好，你在我这边她怎么可能不理解？好歹咱们也是父子。
我现在开始拉升价格顺便慢慢出货，这次我是陪你玩耍不赚钱，这是我唯一的一次对你例外。好了，不跟你说了。就这么定了！男人顶天立地，总不能输不起是不是？”
电话干脆利索的挂断，孙诚离开了消防通道。
孙恒毅挂断电话之后，质朴的脸庞还带着笑容，最后抽了一口烟看看左右，这里隐蔽的很，孙恒毅就把烟头扔在脚下捻灭，然后哼着古怪音调的歌曲离开，向他的办公室走去。
“豪杰，国群钢铁那支股按照我之前说的计划来做吧。”孙恒毅心里说不出来的高兴，像是料定孙诚会打这个电话一样。
孙恒毅说完之后转身走到办公桌前，扭动屁股坐在了办公桌上，赵香云见孙恒毅说这句话，接下来的事情她就完全明白。
孙恒毅回来之后就变得异常高兴，得知自己那个笨儿子也谈恋爱了，还向自己认输，生活忽然变得简直不要太美好。在赵香云转头看了一眼孙恒毅的时候，心里开心的孙恒毅下意识冲着赵香云吹了一声口哨，一切都是下意识的反应。
口哨吹完之后，孙恒毅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因为赵香云那张美丽的眼睛平静无比的看着他，一直看着他。等着他刚才那猥琐动作的理由。
“那个……香云，小诚估计这两天要到咱们团队来，到时候你安排一下。之前的时候有些误会，不过他太年轻还是小孩子，见面之后你可别跟他一般见识。
其实不论小诚还有你，还有豪杰，在我心里，你们都是我的家人。”孙恒毅认真的看着赵香云，跟她对视的同时说着最真挚的话语。
“你以为你突然煽情我就能放过你对我吹口哨了？”独独对孙恒毅温柔的赵香云此刻却说出了大伤风景的话语，丝毫没有给这个团队领头人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