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结局已注定
孙诚突然之间有些恐惧，因为看到黄石川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孙诚有种自己偷摸着做着某件事情的时候，被最不愿意看到的人给抓了个现行。
黄石川走进来之后，四下打量着眼前的办公室，一边说着话一边走着，已经来到了巨大的落地窗边缘。
“黄叔，很久没见你了。今天怎么没去上班来我这里了？这段时间没联系，中秋节也没去你那做做，黄叔是不是怪我？”孙诚对于黄石川能够轻易找到自己一点都不怀疑，监管局的领导，想查自己那就太简单了。
孙诚说着话，用眼神示意董婷和宋玉玉离开去吃饭，自己则是接了杯水递给黄石川。
黄石川接过杯子顺手放在身旁办公桌上，转头看着孙诚。这段时间不见，上次的时候孙诚还有些稚嫩，现在看起来比以前成熟太多，至少言谈举止和他的笑容中，让黄石川感受到自己不是在跟一个二十出头的小毛孩子在说话。
“黄叔，你该不会是怪我炒股拉投资没跟你说一声，过来骂我的吧？”孙诚知道在跟这位谈话，不能太过严重，说以就嬉笑着说着话，把挪动了椅子放在了黄石川的身后，示好一样的想要请他坐下来。
“在来你这里之前，我去了你爸那边。你的情况我一直知道，而且你依法做事凭本事赚钱，我怎么会怪你？”黄石川接了孙诚的好意坐了下来，跟孙诚继续说着：“你爸这两天做的有点过分了。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我今早去找他，他已经禁止入市，给我的理由是跟赵香云他们是好朋友，过去聊聊天。
是不是很有意思？
原本从他那里离开之后我准备回单位的，可突然想起你这边，我就顺便过来看看你。”
黄石川的话让孙诚心里踏实了很多，现在他总算明白当初黄石川说的话，在监狱门前，看着那些可以玩转资本的大佬们，说了一句他们是江湖人，而自己是六扇门的意思了。哪怕是没做什么，看到黄石川之后孙诚也会不自觉的紧张，因为孙诚所做的行业，现在受到黄石川的监管，一举一动都暴露无疑。
说完话之后，黄石川的视线扫过孙诚的办公桌，也正好看到了孙诚刚才用电脑搜索的有关山思纺织的新闻。
“你也在关注山思纺织？”黄石川问了一句。
孙诚很实在的点点头，组织了一下语言跟黄石川说着：“今天听说这家企业出现了大麻烦，这不刚才我还从网上搜索了一下相关新闻来看看。”
黄石川点点头没说话。
孙诚经历了刚才情绪的波动之后，现在已经安稳了许多，又一次想到刚才黄石川进门时说的话，终于忍不住的询问：“黄叔，你刚才说的我跟我爸碰面了是什么意思？还有，我突然好奇问着想查这家企业的股票谁在做，其实就是单纯的询问，违法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而且这支股票目前来说没人能操作，我当然不会没事找麻烦想去做什么。”
在询问的时候，孙诚想起了之前想要查询交易记录的事情，生怕因为这句话黄石川多心，就赶紧表明了态度。
黄石川把视线移开，看着窗外，今天的黄石川给孙诚的感觉很古怪，就像是有无数事情让他感慨万千似的。
“山思纺织之前大笔出货，造成了股价崩盘将企业所有计划都破坏掉的交易人，其实是赵香云那边。这个名字你不会陌生吧？代表的意义我想也不用我多说。”黄石川的一句话，让孙诚呆住了。
一句话如同闷雷，让孙诚陷入了呆滞中，脑子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思考能力。
赵香云的身后还能有谁？这些决策和有关山思纺织的事情，除了他的父亲还会有谁？
“看到山思纺织这样子，还有那些被精简下岗的工人，小诚，你有没有什么感想？”黄石川等到孙诚的回复，又继续追问了一句。
孙诚平复着情绪，不过胸膛因为剧烈的呼吸，起伏变得明显了很多：“感想，没有什么感想吧。只是，只是感觉这样做，就把事情做得太绝，不顾别人死活。”
黄石川对于孙诚的说法似乎很认可，点点头之后继续说着：“针对这件事情，虽然没有任何违规交易，但是总会从蛛丝马迹中查询到问题，到时候神仙也救不了你爸。
另外，小诚，我希望你以后不论怎么样，千万不要像你爸这样，赚钱不要紧，可人终究要有点道德底线和自己的坚守底线。
你爸除了大赚一笔之外，他还大笔吃进的一家新材料公司，那家名字我不方便现在跟你说，但是我跟你说的都是事实。那家企业也是濒临绝境。但是那家企业是国企，一旦倒塌之后影响面太大。现在正准备停牌，下一步或许要资产重组顺便推动那家企业的改制。
这些原本都秘密进行，不知道你爸是提前判断出来还是内幕交易，不论怎么样，他禁止入市现在不论是关联交易还是明摆的老鼠仓，下一步就要坚决打击，结局已经可以预见。
跟你，我说句实话，其实我比较相信这是你爸的判断，因为他的赌性很重，他在用这笔庞大的资金做一场豪赌，赌的就是这些在绝密状态中的计划能够实施。这一点连我都感觉到有点害怕。
真要是被他赌中了，这支新材料股，给他带来的收益在以后又会是炒股圈子一个典型案例。
先不说这些了，说说你跟你爸之间的事情吧。
我之前说的你跟你爸已经在股市中碰头，是因为你们都买入了国群钢铁，其实这件事情上边已经开始盯着了，就在山思纺织被做烂之后。你做你的，凭自己能力做事情，不违规不犯法，我们都该支持。”
黄石川最后的表态，对于孙诚来说太过重要，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
“黄叔，山思纺织变成这个样子，哪怕，我是说哪怕我爸那边没有做错什么事情一切都是按照合乎法规的操作，唯一的也只是不顾一切的逐利，那会怎么样？”听到这一切是自己父亲做的，孙诚的心里突然冒出来一股悲伤，因为在他看来自己跟父亲之间的关系，或许是越走越远，但是终究是血浓于水，听着黄石川的话语说的那么严重，还是忍不住的询问出来。
这次黄石川并没有直接回答这句话，而是目光直视孙诚反问他：“好，按照你加设的，这一切都是正常操作没有任何问题。如果是你处理的话，你感觉会怎么样？那些数百上千下岗工人没有收入，原本生活就够困难，现在他们没有别的生活技能又该怎么办？
这次直接把山思纺织这个企业给做死，他们去找谁说理？他们甘心吗？原本已经债权融资，准备下一步的转型和发展，现在一切都毁了，他们又该跟谁去说？
别忘了还有个大前提，你爸是禁止入市的。或许，他受到惩罚的哪一点不远了，结局就是说得的不法收益再一次被没收还给社会，而你爸也会再一次的入狱，这次再进去，就没人能救得了他，哪怕他的心脏有问题。”
在化工市场义正言辞说完话之后，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语气也变得柔和了不少跟孙诚说着：“前几天你爸心脏出问题，现在又缓过来了。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前几天？难道是自己因为赵香云那番话语变得愤怒，甩袖子离开的那一天？
孙诚的心，这一刻揪了起来，同时愤怒、悲伤、生气、担忧、内疚、自责，无数情绪从心里冒了出来。
孙诚知道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不但有关股市的问题要跟自己的老子对垒，更可怕的是他无权利去干涉他老子的感情生活，那一次的表态让孙恒毅心脏又出了问题，那么下一次呢？在有巨大刺激的时候，还有没有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