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5章 四大皆空（1）

    这是她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她知道别人朔月寒幽和神月千鹤看到的都实现了，可偏偏只有她不灵验。

    虽然最终，重夕的下场依旧是魂飞魄散，从这个世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华曦怔怔地看着他，刚刚流出来的泪水缀在睫毛上，映着金灿灿的阳光洒出了万千光华。

    河面上的金色莲花，仿佛有生命一样，随着涟漪在摇曳。

    不同的是，华曦站在河的这一端，而他，却在河的那一端。

    佛祖点头：“至少今生有短暂的良缘。”

    华曦蓦然抬起头来，只见一个白发如雪的男子，从河边慢慢走来。

    周围的空气仿佛被人抽走了一样，似乎下一秒，她就会窒息而死。

    地老天荒，不渡忘川。

    “你说吧。”佛祖的声音从半空中传来，在空气中回荡着。

    此岸和彼岸，就仿佛当年他们在鬼界的忘川河边，隔着河面相望，心里很清楚，谁都到不了对方的那一岸。

    命运是一个巨大的齿轮，环环相扣，并非一朝一夕的形成的，他牵连着时间的起点和尽头，是整个宇宙中，无形的规则。

    华曦低下头，扶着额头，痛苦地闭上眼睛，胸口痛得无法呼吸，也无法开口。

    泪水从她的指缝里滑下来，一滴一滴，落在平静的湖面上，激起了阵阵涟漪。

    “遵循天地之道，方得圆满，命运的齿轮，只要有一丁点儿更改，世间便是千万般变化，这一点，相信在你轮回之时，重夕已经试过了吧。”一位金身佛说。

    她低着头，半晌才默默地问：“我有一事不明，请佛尊指点。”

    “佛尊的意思是，若他没有这样做，今生我们是能在一起的吗？”

    佛祖说：“不要悲伤，吾等，皆是命运的囚徒。”

    “既然都是命中注定，那我当初在未来之池里看见了我和重夕的未来，为何没有实现？难道三生池并不灵验吗？”

    无疆看着四周，一步一步走过来。

    华曦愣怔着，半晌才悲凉地笑起来。

    佛祖要告诉她，命运不能擅自更改，连他们，都身在命运之中。

    “正是。”佛祖的话音一顿，便慈悲地说：“他来了。”

    佛祖闻言，微微摇头，慈祥的声音说：“并非是未来之池不灵验，而是重夕擅自修改了你的命运，毁掉了你和姬玥的良缘，所以，他付出的代价，就是同样地失去了和你的良缘。”

    华曦并没有哭出声，只是默默地流着眼泪，最后，她也没有抬起头来，只是轻声问：“佛尊方才说，有人会来求你，那么，是代表是有希望吗？”

    华曦默然，她知道当时重夕试图救她，不忍心看她受悲惨的轮回之苦，但后果却是她的下一世更加悲惨。

    “你走吧，该来求我的人，并不是你。”佛祖微笑着说，“世间万物，皆有因果，不要太执着。”

    不管时间如何苍老，他们都会顺着河的两岸往前走，或许有刹那的靠近，但最终也要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