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享受
天下震动。
但罪魁祸首古起却没有一点身为原告的自觉。
昨晚一回去就一直在打游戏。
一点多的时候出门买了个烧烤。
回来接着玩。
打到四点来才睡。
第二天呢。
古起今早一睁眼十点了，躺在床上昏了一会儿。
去不了。
小被一盖。
接着睡。
再次醒来。
下午一点了。
起床捣鼓了一下自己。
公共卫生间。
是的，古起住宿舍。
仓库，公厕。
镜子前。
古起捋了捋自己的两根毛。
两指撑开脸上的痘痕。
轻轻一抹。
小脸光滑，满满胶原蛋白。
似乎还白了不少。
大喝一口气，然后重重一咳。
常年抽烟的黑肺也被清干净了。
然后狠狠伸个懒腰。
肾不虚了。
左脚一蹬。
脚腕处的旧伤没了。
容光焕发。
身体里传来一个炽热的谢意。
古起轻笑。
掏出古起买了三个多月却一直没有拆封的剃须刀。
刮了刮自己八二年的老胡茬。
这一看，挺帅一小伙。
怎么就被折腾成那鬼样了呢。
做完这些
饿了。
但古起没打算出去吃什么快餐。
顺应身体的感觉。
他现在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就是要吃遍全国。
黑白小软件一翻。
找出那个老吃羊头的。
手指伸入手机。
咔嚓一下就到了这家卖羊的店。
掏了掏兜，发现自己没带火。
天上云层流转，不像是这边该有的天。
伴随着人字拖刺耳的拖拉声，古起走进老马羊排店。
在无数的震惊的目光中，他掏出一根皱巴巴的利群，慢悠悠地走到马老板身边。
“老兄，借个火”
老马端详着这个男人。
他披着two five yuan店买的白色背心。
穿着村口陈大爷定制的黑色短裤。
脚上是超市门口五块钱一双的人字拖。
这是一个多么落魄的男人。
他本该出现在超市门口捡着纸壳，可他现在却若无其事地跟自己借火。
若不是偷懒出门抽烟。
自己绝不会有机会跟这个身价几百块的平民称兄道弟。
老马取出一个打火机，抛给那个男人。
“18年全球限量十亿的中华牌，送你了。一个男人的口袋里，无论何时都该有个打火机”
古起接过老马丢过来的打火机，摩挲着上面廉价塑料的质感，眼神一瞬间涣散。
好耳熟的一句话，仿佛许多年前，在树干的泥土地上，曾经个女孩对他这样说过。
“你是来拉s的吧”
真是讽刺啊，时间过了那么久，那些牛屎味和蚊子的轰鸣。
那些陈大爷的怒骂，王大娘的巴掌，也都忘却。
你活得像条狗。
娘跄在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
拼命想挣脱那些回忆。
却因为在老马家的满口香椒盐店里的一句话。
又被拽回了五岁的那个夏天。
“好了！言归正传，你来我这里想要什么？”
老马的声音响起，古起下意识抬起脸，眼神肃杀凌厉。
他直视老马那张沧桑的脸。
一字一顿。
“我要一个82年的羊头，加满口香椒盐！！”
气氛瞬间冻结了，小小的大店里没有一个人说话。
人群投来无数复杂的眼神，惊诧，恐惧，震惊，嘲讽
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顾客。
在这一刻。
都被这个男人的魄力所折服！
他衣衫褴褛，面容满满胶原蛋白，腰间的小肚子若隐若现。
可他若无其事地站在老马面前，说他要一个羊头。
那黯淡的眼神中似乎藏着一头哈士奇。
冲着每一个敢违逆他的人，瞪出二傻子般的眼睛。
这一刻。
他立在众人之间。
如同帝皇审视他的宫殿。
他轻描淡写的要一个羊头，却好像随口决定了成千上万人的生死！
令人窒息的静谧里，老马不屑的嗤笑一声。
“羊头，没问题，82年的，也没问题，不过满口香椒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
古起迎着陈老板的目光，只觉得一阵饥肠辘辘。
他不由得想起小学五年级的那堂课。
他和小美在玩翻花绳时。
躲在后面的语文老师露出的眼神。
想起了高中第一次上课去拉屎时，小红露出的眼神。
真讨厌啊
那种疑惑地，震惊地，油腻的眼神。
耳边又想起同桌说的那句话，真是讽刺啊。
明明是要去解手，却整天在说着什么作业纸喇屁股。
仿佛一卷洁柔卫生纸。
要把全世界的作业纸通通消灭。
古起猛地抬头，眼中似乎真的有哈士奇要跳出来！
“我说，我要浇给！！”
30分钟后。
“哎呀，真好吃啊！这满口香椒盐，这羊脸肉，这大拉皮！”
古起津津有味地吃着。
爱不释手。
吃完一个又要了一个肚包肉。
差点就要拿过老马的帽子擦嘴。
撑着肚子往外走。
不管天上飞来飞去的仙人。
在地上拿根木条做成牙签扣牙。
走着走着就回到了网点。
里面还是一样的人满为患。
大爷在打码，大娘在抠脚。
外面有小电驴来来往往。
满满的烟火气。
大堂经理吴梦如看着走进来的古起。
没好气拍了一巴。
“今天早上干嘛没来”
“起晚了”古起
“现在不用做柜台，不用担心神秘人扣钱了”
“那肯定啦，sb神秘人，你看这次他一来，我就！”
古起咬牙切齿，巴掌狠狠拍向空气。
“哈哈哈哈”吴梦如
“没有业绩今天，闲逛一下”
古起拿出老马家买的肚包肉。
“哎呀？！”
吴梦如一把夺过。
“好了，你去玩吧”
然后走进理财经理办公室，躲在角落开始吃。
古起原地伸个懒腰，在爱心座椅上坐着就开始刷黑白小软件。
他早就想这么干了。
坐了一个小时，有点渴。
上隔壁茶店要杯冰红茶。
接着打游戏。
生活真美好啊。
只是捏。
他这边越是惬意。
各大势力就越发头脑发热。
猝不及防的灵气中枢现世。
现在各家都在打前站。
然后后方物资战力。
若是他们知道古起是幕后黑手。
肯定要一人给上一脚。
明明探测的时候。
说还有十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