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 86 章 086
第八十六章
舒白秋听到男人说 「 是 “ 才松了口气 。
不过他也看了看傅斯岸 , 有点不太明白对方回答之前为什么会沉默 。
“ 所以先生不用太介怀的 ,“ 少年还道 , 我没有不舒服 。“
他又补充了一句 。
“ 如果我不舒服 , 会直接告诉你 。“
一一最最聪明的乖学生 。
傅斯岸看着他 , 依然没有立刻开口 。
几个呼吸之后 , 男人才问 。
「 那你喜欢吗 7“
舒白秋被问得噜了一下 。
股后虽然已经没有明显的痛楚了 , 但少年似乎还是不太愚回答这个问题 。
傅斯岸依然看着他 , 在等答案 。
舒白秋哑口无言了一会儿 , 伸手去拭了一下傅斯岸的眼镜 。
不给他看 。
少年很留心地没有用手指碰到先生的镜片 , 他知道戴眼镜的人会很不喜欢镜片上沾染灰尘和指纹 。
但舒白秋还是不小心 , 将对方的镜架碰歪了一点 。
他不由一个激灵 , 赶紧帮先生扶正了 。
不敢碰下来一点 。
被扶正的镜片之下 , 男人那双漆黑沉凉的眼眸不由浮现出了一点笑意 。
傅斯岸慢慢已经很理解小啾说过的那句 , 盯着恋人看 , 会忍不住开心 。
因为和小啾一起时 , 他自己的笑也在明显变多 。
傅斯岸拙指扶了一下自己的镜架 , 并没有要把眼镜摘下来的意思 。
这才让少年不由舒了口气 。
不过下一秒 , 舒白秋就又听到他先生问 。
「“ 小啾喜欢我这么做吗 7“
听起来 , 似乎是一定愚问出这个答案 。
舒白秋捕起唇 , 据得脸颊都有些鼓软 。
他也看向了傅斯岸 , 看了一会儿 , 认输似的倒过去 , 贴进了傅斯岸的怀里 。
「 不痛好多天就喜欢 。“ 少年小声说 。
傅斯岸的怀中一瞬被温软填满 。
他发现 , 少年其实很喜欢这种亲密的昵近小动作 。
傅斯岸自己更喜欢 。
“ 好 。
傅斯岸动了动手腕 , 将贴过来的小孩抱稳 , 说 。
“ 我会认真改正 。“
听起来非常容易让人安心 。
男人接下来的动作也很沉稳 , 他还伸手拿了吹风机过来 , 帮小啾把还有些涨溏溏的头发吹干 。
舒白秋的头发长长了 , 颜色也比之前的浅棕深了一点点 , 是那种柔和而美丽的栗金色 。
他的发尾都软软地垂过了白皙的后颈 , 如果不吹一下的话 , 会不太容易干 。
傅斯岸细细地帮他将发丝吹干梳顺 , 修长骨感的指节轻抚着柔软的发 。
舒白秋的头发和耳廊都很软 , 手感也极佳 。
不过他的耳朵不能被多碟 , 因为太敏 感 。
傅斯岸总会在做更过分的事时 , 去吻 咬住少年的耳尖 。
头发吹完 , 睡风熏得人昏昏欲真 。
舒白秋还窝在先生的怀里 , 安逸得已然开始犯困 。
傅斯岸帮他脱掉了脚上的软底拖鞋 , 把人直接抱回了床边 。
舒白秋被放在床被间 , 回神揉了揉眼睛 , 带着点惺忠的鼻音 , 问 :“ 要休息吗 ,
‘1b, 7
傅斯岸看出他已经累了 , 拙手帮人将被角掖好 。
“ 睡吧 , 今天已经没事了 “
就像男人每次亲口说的这样 , 傅斯岸自己也没有再起身外出 , 而是和恋人一起休息了 。
夜色沉谧 , 卧室内早早熄了灯 。
床上的少年在熟悉的怀抱和体温中 , 很快沉入了安稳的深眠 。
沉暗的寂静中 , 床上的另一个人却还清醒 。
傅斯岸望着怀中人 , 看着少年恬淡的睡颜 , 神情隐没在了一片暗色之中 。
傅斯岸没有想到 , 小啾会说 “ 这样很正常 “。
有一瞧他甚至生出一个念头 , 倘若现在纯粹用掌心扇红 , 或许都会让少年兴起 。
因为舒白秋全然是被他的先生养成的模样 。
他的全部所有 , 都由傅斯岸一手塑造 。
对这种事 , 舒白秋其实完全不懂 。
一一可也正是这样的他 , 才真正饱足了最贪婪的凶野强势 。
就像现在 。
傅斯岸无声望着他的睡颜 。
都会有欣愉的厚足感 。
撑天的黑影在男人的身后骇然跃起 , 于庞空之中张牙舞爪 。
却又舒展伸长 , 心满意足 , 黑色自发整齐地发成厚厚暖被 , 如夜色落幕 , 缓缓地垂覆住怀中的少年 。
傅斯岸的胸腔长
而缓地无声吸进了一口气 。
他很轻地隔空印了一下少年的唇 。
晚安 。
傅斯岸并不心急 , 也不再会有那种饿到极致的慌悸 。
因为他知道 。
以后的每个夜晚 , 有人都可以将他喝饱 。
下周就要去燕城 , 而在这出发前的几天空闲时间 , 白日里 , 舒白秋一直都在翻看和挑选找上门来的订单 。
他已经准备接下几个订单 , 安排好档期 , 来进行逐一雕琢 。
虽然这个过程听起来颇有些复杂 , 但其实舒白秋并没有需要怎么费心 。
因为先生给他的助理团 , 已经将一切事宜都安排好了 。
舒白秋到底才只有十九岁 , 也没有参加过工作 。
他不懂这些 , 只知道 , 自己目前接受的所有安排都相当的高效且专业 。
舒白秋之前观察蔺美人的工作日程时 , 就曾清晰地体会到过这种统筹的魅力 。
那是一种会让人心安和不自觉着迷的能力 。
而现在一一舒白秋愚了想 。
他觉得 , 先生是更冷面一点的加大只版 。
不只是这个专业的助理团队 , 舒白秋下半年要去读大学的事 , 也已经早早被传斯岸安排妥了 。
一个多月前 , 他们就商量过这件事 。
舒白秋已经决定 , 准备九月份去申城戏剧学院念书 。
他并不是要去做本科生 , 毕竟舒白秋也没有参加联考和文化课考试 。
舒白秋申请的是这所学校的联合培养项目 , 该类项目主要会对一些相关领域的社会人士开放 。
起初云清雷得知这件事时 , 还说他可以帮忙推荐 , 他有一位故交就是申城戏剧学院的分管副院长 。
不过舒白秋并没有用到这个推荐 。
他已经接连拿到了神工奖和天工奖的金奖 , 以获奖者的身份去进修 , 自然绰绰有余 。
如此 , 以进修生的身份去大学 , 舒白秋既可以系统地学习一些相关知识 , 也可以和其他同龄人一样体验校园生活 。
他也不会有太大的升学压力 , 只需要通过终期考核 , 就可以结业 。
假如中途因为人多而感觉不适的话 , 也随时可以中止休息 , 很有自由度 。
舒白秋听刨傅斯岸和他说这些的时候 , 就觉得 。
先生考虑得真的很充分 。
九月份要去读书 , 舒白秋接下的订单 , 也多是安排在最近两个月 。
等到去听课的时候 , 当然也可以利用课余时间雕刻 , 届时等到适应后再安排就好了 。
而在选定了要接下的工作之后 , 舒白秋翻看合同上的定价时 , 还被惊了一下 。
他知道业内有关翡石高货的雕刻普遍会按工时计费 , 但也没想到自己的工单会以分钟为计费单位 。
… 价格还这么贵 。
舒白秋简单用翡石原料的价格比例换算了一下 , 就发现 。
这个收费 , 居然比自己小时候听过的爷爷的工费还要贵 。
虽然他的确刚获得了两次奖项 , 但舒白秋还是觉得有一点夸张了 。
傅斯岸听到舒白秋提起这件事时 , 却完全没显出意外 。
“ 现在的工费比例就是比十年前要高 。“
男人还道 。
“ 而且 , 这是综合衡量了目前业内的收费标准 、 近来的流量热度 , 以及你的平均工时效率之后得出的结果 。“
小啾可能完全还没意识到 , 自己究竟有多厉害 。
“ 你的雕刻用时本身就比同行平均工时要短 , 从另一个角度讲 , 这也是对顾客时间成本的明显节约 。“
“ 武外 ,“ 傅斯岸问 ,“ 有件事 , 你是不是还不知道 “
“ 这个月 , 在短视频平台 , 还有个以你为话题的视频爆出圈 , 讨论热度最高值已经破了 5 亿 “
罚 7
舒白秋一脸茫然 。
“ 什么 、 什么视频 “
「 就是在你获得了双料金奖之后 , 有人发现你还是玉雕世家的后代 。“
傅斯岸简单转述了一下 。
“ 所以有个八卦视频火出了圈 , 说你是流落在外的小少爷 , 时限已到 , 终于学成归来 “
男人说这些话时也很淡然 , 把飞扬澎湃的网络梗说得像公司周报 。
他还道 :“ 神工奖和天工奖的官方账号也主动带这个话题做文案 , 发了金奖作品的相关视频 。“
换句更通俗的话来说就是 。
官方主动下场蹭 。
r
舒白秋听得更懵了 。
这都是 … 什么时候的事
见他完全不知情 , 傅斯岸还拿过平板 , 点开了屏幕上的短视频平台 。
傅斯岸调到热门话题的页面
, 扫了一眼 , 指到一处 , 给舒白秋看 。
舒白秋望过去 , 就见此时此刻 , 几个清晰的字体还整挂在热搜榜上一一
舒雨曾
舒白秋全然不解 。
他对这种事真的了解不多 。
幼时因为体弱 , 爸爸妈妈便常会带舒白秋静养 , 或者去室外听听清风 、 晒晒太阳 , 少有会把电子设备扔给小孩 , 求个耳根清净的事 。
后来父母离世 , 舒白秋被带走 , 更是多年未能接触过通讯和网络 。
即使现在 , 他已经在先生的治疗之下慢慢消散了阴影 , 可以自然地使用手机和
但舒白秋还是很少会主动去用 。
更不要说是关注社交平台的话题榜 。
舒白秋下意识地看向了傅斯岸 。
他之前见过先生对舆情的实时监测 , 第一反应 , 自然也是先生 。
不过舒白秋还没开口 , 傅斯岸就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 。
「 不是我做的 。“
傅斯岸说得很明确 。
“ 话题可以策划和营销 , 但要爆到这种程度的量 , 就不是纯粹人工可以操纵的了 “
“ 要么是时效正巧 。
“ 要么就是戳中了大众的点 。“
舒白秋本身履历足够优越 , 短短时间内两次荣获金奖 , 无论获奖年龄还是同年双料 , 都是破纪录的首次 。
他的作品又接连被拍出了高价 , 在业内本身就吸引积摸了不小的热度 。
而这次破圈的热度 , 则还要归因于他波折的身世背景 。
这种落魄蛟伏又东山再起的戏码 , 本身就很符合圈外普罗大众的关注喜好 。
俏若当真是傅斯岸来说 。
他反而不会喜欢这样的动作 。
因为傅斯岸不愚让小啾的过往旧事 , 再被翻出来当谈资 。
不过此时 , 对小啾 , 储斯岸只做了最宪观的陈述 , 并没有掀杂自己的情绪 。
他也不想让恋人的情绪再被波及 。
而舒白秋听完 , 更是懵怔 。
原来 … 还可以这样
“ 所以现在 , 这个收费标准很正常 。“
傅斯岸拙手 , 点了一下舒白秋面前的合同 。
他把话题拉了回来 。
“ 相关热搜已经发酵了两周 , 这个定价还是压过之后的保守结果 , 并且也已经筛
选掉了抱着其他目的来蹭热度的来客 。“
“ 等你之后技艺精进 , 或是觉得工作负荷太重 , 收费标准还可以再提 。“
舒白秋吞了下口水 :“ 好 。“
他其实之前就知道的 。
先生一定会考虑周全 , 早早预设完所有的可能和相关 。
不过 , 有件事 , 舒白秋仍是没有想到 。
傅斯岸也没有说 。
那就是早在这个话题刚刚有些传播的苗头时 , 傅斯岸就已经对相关舆情做过监
控 。
发现不是有人在恶意炒作 、 有心煽动之后 , 傅斯岸才没再派人继续盯 。
事实上 , 哪怕是傅斯岸 , 也没有想到会发酵出现在这种热度 。
尤其这个时间点还如此巧妙 , 正恰在团队准备定价费用的时候 。
怎么说呢 。
傅斯岸心想 。
大概小啾真的是锦鲤 。
小财神牌印钞机 。
而在确定了收费相关之后 , 舒白秋也没有再更多地分心于此 。
虽然这个价格确实很高 , 且在收到定金之后 , 舒白秋银行账户里本就可观的数字也在不断增长 。
但少年并没有因此受到太多的波动影响 。
一方面 , 舒白秋本就是确定之后便不会多思多虑的性格 。
另一方面 , 舒白秋毕竟是在舒家长大的 。
他知道这些金钱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相当庞巨 , 但对于玉雕从业者而言 , 这却可能只是几块心仪高货玉料的价格 。
虽然玉雕师工作时 , 主顾都会提供玉石 , 或是提供相应的原料费用 。
但等玉雕师愚要雕琢自己的作品 , 或者遇到什么心仪的好料子 , 肯定还需要自己为开销负责 。
这一行 , 钱进钱出 , 都是很快的速度 。
现在舒白秋有先生从明城翠南记带来的许多玉石 , 暂时不用发愁原料问题 。
不过以后 , 他肯定也会买自己心仪的料子 。
而且近来 , 太昊的顶层办公室在设计装修 , 舒白秋也愚送先生一点东西 。
等过两天回明城的时候 , 看看能不能有机会找点好的玉料吧 。
舒白秋这样想着 , 时间也很快来到了下一周 。
两人先动身飞去燕城 , 参加了天工奖的获奖作品展出 。
燕城贵为一国首府 ,
又是五朝古都 , 古玉文化流传更久 。
加之天工奖的规模本身就比神工奖更胜一筹 , 因此展出这天 , 现场无论来宰 、
氖围还是规模 , 都格外地热闸和隆重 。
抵达展馆时 , 汹涌的人流量就让舒白秋意外了一次 。
而更让他意外的是 , 还没进展厅 , 他就已经被人认出来了 。
舒白秋之前去参加过神工奖的颂奖典礼 , 官网上也放出了当天的照片 。
虽然三个组委会金奖的获奖者都在同一张图上 , 但和另外两位须鬣微白的资深
玉雕师相比 , 舒白秋的年轻自然特殊得尤为惹眼 。
一一更不要说 。
他还长了一张这般瞩目吸睛的脸 。
因为傅斯岸没提 , 舒白秋也不知道 , 和自己有关的那个话题之所以会在短视频平台热议那么久 , 和神工奖的那张照片也不无关系 。
他的长相 , 着实太优越了 。
这般清绝晖丽的面容 , 再加上少年家世萧条 、 厚积薄发的波折反转 , 自然会引来极热的关注 。
甚至于就连今天 , 天工奖展出会有这般远超往年的汹涌人流 。
也很难说没受到那些热搜的影响 。
所以舒白秋还没进展馆 , 就被旁边两个眼尖的游宰认了出来 。
惊喜的尖叫声吸引了其他人 , 顿时 , 就有更多人都知道了舒白秋的到来 。
这些天来 , 无论 「 舒白秋 “ 秋雨 “ 还是 “ 舒雨巷 “ 的名字 , 都已经不止一次地上过热搜话题 , 业内和圈外都有不少人在关注 。
少年足以说是名声大噪 , 对他真人好奇的人自然也有许多 。
不过舒白秋并没有被围住 , 也没有陷入人潮之中 。
因为他身旁的男人 , 已经提前一步将他圈护了起来 。
傅斯岸来之前就已经准备了保镖 , 除了罗绒 , 现场还有三个人跟着他们 , 一人一个方位 , 将舒白秋护得极严 。
不过饶是如此 , 现场的人流还是超出了原本的预料 。
虽然被没有绊停脚步 , 但看到这种状况 , 傅斯岸不由皱眉 。
他知道小啾之前对旁人接触还留有心悸阴影 , 便同人道 。
「 还好吗 不舒服的话我们就先走 。“
明朗的光线之下 , 少年清丽的面容被映得似乎有些微白 , 但舒白秋长睫动了动 , 却摇头 。
「 不用 … 我还好 。“
其实这么长时间以来 , 舒白秋慢慢地没那么害怕了 。
他已经慢慢知晓 。
自己可以不被伤害 。
现场虽然有些嘈闸 , 但很快就有工作人员前来管理秩序 , 舒白秋一行也顺利地进入了展厅 。
进来之后的状况要好很多 。 展厅本就需要依路线排队观览 , 尤其是金奖的展出部分 , 更是在一个单独的厅堂之内举行 。
为了凸显作品的光华流熠 、 展现玉石的瑰丽色泽 , 厅内的灯光已经被调暗过 。
只有作品的四面有聚光灯笼罩 , 穿行其间的观赏者们则身处昏暗之中 , 并不显眼 。
因此 , 尽管金奖作品的参观人数也很多 , 但舒白秋并没有受到刚才那样的关注 。
他也得以近距离地去看了自己雕作的那副 《 天涯共此时 》。
清泠泠的灯光之下 , 督秀少年与温润的翡石彼此在玻璃两面 , 光华交相辉映 。
更是醉人吸睛 。
傅斯岸在一旁望着 , 眸光微动 。
他也在第一时间 , 听到了那道极为细微的 「 咔嚓 “ 声 。
有人在抓拍照片 。
傅斯岸回眸睇去 , 就见旁边有人拿着单反相机 , 胸口还挂着一张媒体证 。
灯光微暗 , 但傅斯岸还是一眼看清了工作证上的字 。
见对方是天工奖的宣传人员 , 他才没有多说什么 。
男人的目光仍旧落回了舒白秋的身上 。
看到周遭那么多喧闹打扰时 , 傅斯岸会心有不悦 。
但再看向小啾时 , 傅斯岸却又会更清楚 。
他有多么值得被瞩目 。
一行参观完获奖作品 , 离开展馆前 , 舒白秋还是被拦下了一回 。
他被官方邀请 , 去录制了一个采访短片 。
好在采访的时间不长 , 问的也是作品灵感之类的话题 。
十多分钟之后 , 舒白秋就得以顺利离开了 。
从展馆出来 , 已近正午 , 两人原本打算吃个午餐 , 再去杜彪那边 。
不料杜考先生却直接打来了电话 。
他听说了舒白秋上午出现在展馆的消息 , 已经赶过来了 , 坚持要做东道主 , 请他们吃一顿午餐 。
宰随主便 , 舒白秋便答应了对方 。
中午 , 杜彪带他们去吃了一家考字号的铜锅测肉 , 味道着实不错 。
一席午宴 , 宾主尽欢 。
而且舒白秋明显能感觉得到 , 这次杜考先生对他的态度 , 比之前申城见面时更为客气热情 。
是不是因为周美者师和他提过了两人忘年交的旧事
上次见过周美之后 , 舒白秋也和对方加上了联系方式 。
周美果然只是偶然回国 , 现在已经重新飞去了异国 , 还通过网络 , 和舒白秋这位故交小友开始了新的联络 。
周美说过 , 事后她已经和杜彪讲了两人的相识 。
所以舒白秋才会以为是这个缘故 。
但在宴席之间 , 杜彪反复提及的 , 却是另一件事 。
一一他对舒白秋给出的草稿和设计构想十分 、 非常满意 。
舒白秋的草稿总共给了三版 , 虽然他自己设计作品时思路会非常笃定 , 不过这毕竟是帮主顾雕刻 , 当然要适度地交由对方来选择 。
而对这三版构想 , 杜彪都表示了赞赏 。
尤其是其中一个 , 更是让他惊艳到拍案叫绝 。
杜彪完全没有犹豫 , 直接就定下了这一版的设计 。
而他对舒白秋的态度转变 , 如斯客气 。
实际上更是承认了舒白秋的能力 。
舒白秋自然也感受到了这一点 。
少年也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态度转变而生出什么情绪来 。 因为舒白秋看得出 , 杜考先生对这块料子着实很重视 。
他可能当真等得太久了 。
吃过午餐 , 一行人便去了杜彪的收藏馆 。
杜彪有一个自己的私人收藏馆 , 他的珍藏都放在此处 , 被精心保管 。
而且 , 舒白秋来了之后才发现 。
这里居然是一座四合院 。
游览过杜考先生的珍藏之后 , 舒白秋两人就被请到了内厅 , 去看那块翡石料子 。
舒白秋之前已经见过它的照片 , 不过平面和实物 , 还是完全没办法相提并论 。
因为 , 这是一块帝王绿的龙石种 。
无论色泽还是种水 , 它都是翡石中的最高级 。
这种顶尖的实物 , 自然会有着远超预想的奋贵 。
而且舒白秋见过料子之后就发现 , 这块翡石的色根已经完全吃了进去 。
里面打灯都是碧绿碧绿的 , 水汪汪漂亮得动人 。
这般的盈盈翠色 , 也难怪贵为收藏家的杜彪会对它如此牵肠顾念 。
不过同样也是在看过实物之后 , 舒白秋发觉 。
这块料子可能也会比他想象中更难雕一些 。
因为这块足球大小的翡石并不是通体绿货 , 还有着干涩的白棉和糙黑的皮免 。
在那层龙石种帝王绿的外围 , 更有着一国鲜明的黑藓 。
不说其他 , 单是瑕疵处理的切割就是一件难事 。
那片帝王绿尚没有被完全剖出来 , 在黑藓的包裹下 , 其内里的真正走向也很难被轻易摸透 。
难怪之前找了那么多玉雕师 , 都没有人敢轻言动手 。
而更让舒白秋意外的是 , 杜彪在拿出这块玉料的同时 , 还拿出了一封泛黄的手写信 。
杜彪没有解释 , 直接将信件递给了舒白秋 。
舒白秋略有疑惑 , 但他接过来之后 , 一眼就认了出来 。
这封俊逸熟悉的钢笔手写信一一居然是他爷爷的笔迹 。
迅速阅览过信篓之后 , 舒白秋才得知了这一场多年旧事 。
原来这块玉料 , 本就是他的爷爷帮忙选的 。
而从字里行间 , 舒白秋也看出 。
当年杜彪似乎已经有意 , 愚要让爷爷来雕刻成品 。
只是大抵因为后来 , 舒家出了意外 。
这件事才没能成行 。
舒白秋这时才明了 , 原来杜考先生心里本就有一个最佳人选 。
所以这么多年来 , 他才会对那么多玉雕师都不满意 。
而杜彪果然也承认 。
正因如此 , 在发觉舒家还有一位玉雕师之后 , 他才会这般激动 。
甚至在颂奖之前 , 就迫不及待地联络了舒白秋 。
舒白秋本就接下了这笔工单 , 又听闻这般渊源 , 他自然道 。
“ 我会尽全力来完成 。“
也算是能了解一个爷爷的心愿 。
从那封旧信中 , 舒白秋看得出 , 爷爷对这块玉料也很是喜爱 。
而杜彪深深地望了他一会儿 , 复又开口道 。
“ 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
舒白秋 : “ 您说 。“
杜彪说 : “ 虽然这只是我个人的建议 , 但我还是希望 。“
「 一一你可以重开舒雨巷 。“
舒白秋明显顿了一下 。
重
… 开
“ 你可以认真考虑一下 “
杜彪身体前倾 , 十指交叉 , 定定地望着舒白秋 。
“ 我会提起这件事 , 并不是基于最近的热搜 , 让你去赶热度挣一波快钱 。“
杜彪说得也很直白 , 一如他之前的心直口快 。
「 而是基于对你技艺的赞赏 , 以及 …“
他少见地顿了顿 , 才道 。
“ 以及对我痛失心友的愫惜 。“
从杜考先生的四合院里出来 , 舒白秋仍然有些沉默 。
他安静了一路 , 直到上车时 , 才拿起了视线 。
恰好与身旁人的目光相撞 。
舒白秋没有说话 , 但同他一起上车的傅斯岸已经猜出了他的愚法 。
男人问他 :“ 你想合 “
简洁而突然的三个字 。
但两人都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
舒白秋没有立刻回答 , 只说 :“ 我们先走吧 。“
他们的计划原本也只是在燕城待一个白天 , 傍晚便直接飞去云省的明城 。
飞机上 , 商务舱内恰巧没有其他乘容 , 空乘离开后 , 四周也安静了下来 。
舒白秋这时才开口 。
他讲起了舒家的旧事 。
「 当初爷爷买到那块假的高古玉之后 , 他其实已经知道自己被设套了 。“
傅斯岸望着他 , 安静地听着少年的讲述 。
“ 所以之后爷爷才有意让家里低调行事 , 包括不再对外表示我会玉雕 , 也是从那时开始的 。“
“ 爷爷总会反复叮嘱我 , 让我要小心处事 , 记得消茧 , 不要暴露 , 免得被有心之人看到 。“
而这些良苦用心 , 也当真在日后保护了舒白秋 。
不然在后来的那三年里 , 舒白秋就不仅会被逼着去摸石头 , 还会被逼雕刻 。
或许 , 他就真的再没有了逃出的可能 。
“ 但是当年的那次陷阱 …“ 舒白秋顿了顿 , 才道 ,“ 爷爷也是真的打眼了 。“
「 他确实没有分辨出那次造假 。“
对当时舒家的有意退让 , 外界众说纷纭 。
但舒白秋知道 , 那时爷爷的确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
“ 爷爷生病发烧的时候 , 自己说过 “
「 那种年事已高的心力不足 … 真的让他心灰意冷 。“
“ 我想 , 他后来没有再接杜考先生的邀请 , 可能也和这些事故有关 。“
「 当时很多人以为 , 爷爷是为了避风头才说要封笔隐退 。“
「 可实际上 , 他真的没有再接过任何雕刻 。“
少年的嗡音低而清湛 。
「 一直到去世 , 爷爷也没有再拿起过雕刻刀 。“
「 爷爷决定隐退的时候 , 舒雨曾的事 , 就交给了妈妈来打理 “
舒白秋的爸爸有卓绝的绘画天赋 , 对数字却着实不够敏感 。
而舒白秋的妈妈林青霄女士 , 虽然出生于山林之中 , 却是一位非常优秀的职业经理人 。
“ 直到爷爷走后 , 舒雨巷的事都是由妈妈负责 。 哪怕后来舒雨巷破产 , 宣告倒闭 , 也还会有一些者主顾找过来 , 这些事都是妇妈在做 。“
舒白秋的视线轻轻地垂了下来 。
“ 等到 … 等到他们也走后 , 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
下午 , 杜彪在提及重开舒雨巷一事时 , 言语间 , 一直在为舒雨巷的消失而愧惜 。
舒白秋又何尝不是
但舒白秋背负的 , 尚不只如此 。
“ 我一边 … 一边非常想做 , 一边又会觉得怅惶 。“
少年剖胸开腹 , 真正显露出的 , 是最坚强也最脆弱的自己 。
“ 我知道自己该承担起这个责任 , 可我又不清楚 , 我能不能在反复被唤起的记忆里撑下去 。“
舒白秋清瘦的背脊缓缓地弯低下去 。
他低头 , 脸颊埋进了自己的掌心之中 。
少年喃喃道 。
“ 我太软弱了 …“
“ 没有 。“
身旁的男人终于开口 , 打断了他 。
“ 小啾 , 你没有 。“
商务舱的座椅空间宽大 , 舒白秋直接被他身侧的男人打横抱了过去 。
他侧坐在对方的怀里 , 听着傅斯岸说 。
“ 有时候要做一个选择 , 就是会让人反复纠结 。“
看起来永远坚定果断的男人 , 却这样说 。
“ 但是没关系 , 人的想法本来就是会变的 。“
「“ 可能你现在盾蹭犹豫 , 无法选择 , 只是因为还没有到最好的时刻 。“
“ 你现在不想就不做 , 我们有时间 , 不着
急 。“
傅斯岸缓声说 。
“ 以后什么时候你想做了 , 随时开始都可以 。“
「 一一小啾 , 你永远会有这样的底气 。“
舒白秋靠在宽实有力的怀抱里 , 好像又在被熟悉的体温而暖热 。
“ 你可以慢慢考虑 , 等到总当的时机 , 自然会做出最好的决定 。“
舒白秋这时才拙头 , 眉眼渐次染上生机神采 。
像是在灰黄色的旧事中慢慢苏醒 。
他偏头 , 很轻地贴住了傅斯岸的颈侧 。
“ 谢谢先生 …“
「 不容气 。“
傅斯岸也低头 , 稳了稳少年的额侧 。
“ 这是我该做的 。“
在飞机上休息了一路之后 , 舒白秋也终于平复 。
他准备回申城之后 , 再慢慢考虑舒雨巷的事情 。
舒白秋希望自己能不要辜负家里 。
也不要辜负先生给他的协助 。
抵达明城后已经是夜晚 , 他们在月榕庄休息了一晚 , 第二天 , 才离开主城区 ,
去了乡下的舒家考宅 。
考宅是一栋三层楼房 , 坐落的地点则是明城附近的一个乡村 。
村里的一些自建宅屋会比较特殊 , 就像舒家这种 , 都是很早之前自家买下的地皮 , 自己修建的房屋 。
后来虽然土地都被收归国有 , 但这些考宅的兴致仍是和普通的民宅有所不同 。
只要屋主不自行变卖 , 就可以一直延续产权 , 并不受普遍的七十年所有权所限 。
因此 , 在昨天傅斯岸派人过来时 , 听闻动静的村支书还特意赶来 , 声明这是私人宅院 , 不得擅入 。
直到村支书和舒白秋通过电话确认 , 又亲眼看着来人拿出了舒白秋从自己父母保险柜中找到的者宅钥匙 , 村支书才终于放行 。
傅斯岸昨天派人前来 , 也只是提前让人给宅屋通水通了电 。
他并没有让人贸然进来打扫 。
所以今天 , 舒白秋和傅斯岸过来 , 走进这所尘封多年的考宅时 , 各处的灰尘都还有些厚重 。
室内的一切 , 似乎都还是旧年光景 。
舒白秋的步伐走得越来越慢 , 他的视线也逐淀有些出神 。
傅斯岸朝他望过去 , 就见少年拿手指向了宪厅一角的方柜 , 说 。
「“ 小时候 , 爷爷就在那里教我雕刻 。“
傅斯岸拿手 , 牵握住了舒白秋微凉的手掌 。
“ 你学得很好 。“ 他说 。
两个人在主宅内转了一整国 , 这里是舒白秋幼时过年过节 , 和放暑假时 , 一家人都会回来的地方 。
所以考宅内的房间也很多 , 还有爷爷的雕刻室 , 奶奶的钢琴房 , 爸爸的画室 ,
和妈妈的书房 。
舒白秋和傅斯岸走过了每一个房间 , 各处都堆积了明显的灰尘 , 但少年主动说 , 不需要再重新打理了 。
就这样慢慢让考宅沉睡在时光里也很好 。
让人感觉 。
好像总有什么事是可以不变的 。
两人在三层楼房中逄完 , 才去找了这次来的目的一一地下室 。
舒白秋拿着那枚拼好的钥匙 , 和傅斯岸在一楼转了一整国 。
可是他们却并没有找到地下室的入口 。
“ 是不是 … 我记错了 7“
舒白秋有些迟疑 。
毕竟他本来也不是特别确定 。
舒白秋并没有真正去过地下室 , 只是偶然听爸爸和爷爷交谈时提起过 , 年岁太远 , 如今他也记不清晰 。
或许不是者宅 , 而是他们在明城市内的家里有地下室 , 也说不定 。
“ 再找找 7“ 傅斯岸却很耐心 ,“ 可能入口比较隐蔽 。“
听到这句话 , 略显迟疑的舒白秋不由微顿 。
下一秒 , 他突然看向了自己的手掌之下 。
“ 怎么了 “ 傅斯岸问 。
“ 感觉 …“ 舒白秋说 ,“ 感觉有点奇怪 。“
少年看向自己刚刚碰过的扶手处 , 轻捻了一下自己沾染了灰尘的指尖 。
他壁眉 :“ 这节扶手里 , 好像有翡石 。“
“ 翡石 7“
傅斯岸看向了灰扑扑的扶手 。
这难道不是木质构造吉
外表看来 , 这些拐角的扶手和其他地方的构造并没有任何不同 。
但舒白秋顺着嵌有翡石的几处扶手和砖墙找过去 , 居然真的找出了一个明确的方位 , 还发现了一个隐蔽的入口 。
那个入口的门锁被挡在书架旁边 , 如果不是被指引 , 寻常真的很难发现 。
舒白秋还没来得及意外这种指引 , 就发现 , 这个门锁的形状 , 并不适配自己
带来的钥匙 。
那是一种嵌入墙体内的考式锁孔 。
「 这要怎么打开 …7“
舒白秋有些发愁 , 却听到身旁想起了丁零当唉的金属声响 。
他拾头 , 就见傅斯岸手中拿了一大串钥匙 。
见舒白秋看过来 , 男人还摊平了掌心 , 向他展示 。
「 各种型号的万 能钥 匙 。“
舒白秋愣了愣 。
… 这也可以合
事实证明 , 这样真的可以 。
舒白秋眼看着傅斯岸试了两枚钥匙 , 就利落地拧开了锁孔 , 推开了隐蔽于墙中的柏门 。
「 这种者式门锁 , 我在穿越之前见过 。“
傅斯岸说 。
“ 所以恰巧知道怎么开 。“
虽然男人说得轻描淡写 , 但舒白秋看他的眼神还是充满了钦佩 。
这么轻易能将门锁打开 , 可能不是万 能钥 匙的缘故 。
而是先生比较万能 。
地下室被打开之后 , 里面的灰尘堆积更厚 , 两个人都戴好了口罩 , 才走进去 。
好在地下室内有灯 , 开灯之后光线明朗了许多 , 里面的东西也一览无余 。
基本都是一些舒家的旧物 。
室内有两个书架 , 还有一套似乎是被淘汰下来的茶桌 。
两个书架上面分别放了一些考旧的物件 , 警如舒家的族谱 , 又或是一些考式的雕刻刀 。
看起来 , 这里似乎只是一间储藏室 。
但舒白秋还拿着那枚钥匙 , 他也没有接先生递过来的手套 , 而是用自己的手掌沿着墙壁慢慢摸探 。
摸到一处墙角时 , 舒白秋的动作又停了停 。
他说 :“ 这个墙皮下也有翡石 。“
傅斯岸拿头 , 听得微顿 。
就像刚刚找到地下室的入口一样 , 舒白秋再度顺着翡石的指引 , 寻到了一个锁眼 。
而这一次 , 那枚旧锁的锁孔 , 正是圆棍的样式 。
舒白秋微微屏息 , 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圆棍钥匙 , 小心翼翼地将钥匙插入了锁眼之中 。
只听 「 咔哒 “ 一声轻响 , 墙上的灰尘都轻震了一下 。
又有一个完全看不出端倪的窄门 , 就这样显现了出来 。
这间地下室里 , 居然还藏有一个房间 。
傅斯岸看得皱眉 , 他并不是惊讶于这个房间的存在 , 而是在在意另一件事 。
小啾为什么能摸出扶手和墙面之下有翡石
傅斯岸再度看了一眼指引舒白秋找到锁孔的那几块墙皮 , 他可以确认 , 从外表看来 , 这些墙面和其他地方没有任何不同 。
甚至傅斯岸刚刚也自己用手摸过 。
可是他却没有摸出任何的感觉 。
傅斯岸做过外科医生 , 对触觉的感知同样远超旁人 , 可他依然体会不到舒白秋所说的情形 。
男人不由望向了舒白秋的手 。
从前 , 不止有一种流言说过舒家有探知翡石的能力 , 傅斯岸只将其当做恶意传播的胡训 。
但他却从来没有愚过 , 难道一一
… 难道小啾真的会有这种可能
傅斯岸还在壁眉 , 这时 , 舒白秋已经推开了那道宝门 , 傅斯岸正向走上前 , 让少年当心 , 他却听到了一声讶然的惊叹 。
「 天啊 …“
“ 怎么了 7“
傅斯岸几步上前 , 立刻挡在了舒白秋的面前 。
但当他拿眼时 , 一贯肃色淡然的傅斯岸居然也惊顿了一下 。
只见宝门之后 , 居然还有一个比地下室更大的空间 。
而空间内满满当当 , 居然堆满了大大小小 、 水色澄澈的翡石玉料 。
在地下室不甚明朗的灯光投射下 , 那些封存已久的翡石纷纷折射出了灼灼醉人的炫目光芒 。
一一那居然是 , 被多少人觊艇已久的舒家珍藏 。
作者有话要说 :
请尊称我们小啾为矿老板 -v-
比印钞机快多了 。 是真的可以做傅总的金主 , 会被傅总每晚悉心服务的那种 。
下章是小啾真生气 ! 然后大概 89 章就到 if 线的年少相遇圆满世界啦 ( 可能会是更恶劣的储小坏和更纯善的小乖啾 :d
然后还要谢谢大家留言的生日祝福 , 能写文认识大家真的太好啦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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