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求放过，可以么
黎明将至，异兽蛰伏。
大量支援而来的搜查官与本地的执法队和搜查官互相配合，基本控制住了异兽暴走的局面。胜利的天平最终倾向了正义的一方。
蓝尔在两名一级搜查官的协助下与死气血虫从城南打到城北，难分难解，僵持不下。
变成乌金色“大烧卖”形状的阿莱与死灵化身体的汪家明对峙着。
汪家明双指一勾，对着袁从文和阿莱挑衅道：
“上吧，我让你这异兽宠物先动手。”
“咕噜！咕噜咕噜噜。”
阿莱摆动着可爱呆萌的巨大身躯，七八条果冻状的能量触手把汪家明身体缠绕住好几圈。
袁从文发号施令，把自己的生命能量注入阿莱身体，阿莱再把自己体内的能量和袁从文的生命能量一股脑注入到汪家明身体之中。
两股能量输送到汪家明身体后，初期他感到莫名的快感，满脸陶醉，非常享受。
又过了一会儿，充满颅内快感的汪家明神色骤变。强大而旺盛的生命能量与他体内的死灵能量产生巨大冲突，使他肉体感受到抽筋剥皮般的痛苦。
“快停下！够了，够了。快停下！”
汪家明出声命令袁从文，想要试图挣脱阿莱的果冻触手，却因为体内三股能量相互作用使不上半分力气。
袁从文眼睛里充满怒火，笔直地凝视着痛苦挣扎中的汪家明，
“你让我停手。那些被你困在器皿中的异兽又何尝没有祈求过？”
“他们的身体被你灌入不明液体，做各种实验。有的被你切手断脚，随意拼接。他们的求你停下，求你放过的时候，你是如何做的？”
汪家明咆哮着反驳道：
“不过就是些畜牲！我的研究有多伟大你懂么？一旦成功就可以打破次元壁，直接把其他时空的超s级异兽直接驯化传送到蓝星，你懂这其中的价值么？”
“呵呵，我或许不懂。我只记得那些异兽生不如死，苦苦哀求着我结束他们的生命。”
袁从文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会守护无辜的异兽们不再被你还有你背后的‘马戏团’研究所迫害！”
“阿莱，一起灭了他！”
阿莱变成了一只乌金色的超大型包子，又多出几十条触手编织成一张网套住汪家明。
“啊啊啊啊啊啊！”
“我竟然被一个宠物给……”汪家明遭受到极大痛苦，心里充满了不甘心，他真得被一只宠物击败了。
过量的生命能量倒灌进汪家明的身躯，死灵化身躯竟逐渐被净化！
身上死气消散，干瘪的肌肉和枯竭的身体令汪家明看上去像个活着的木乃伊。
在他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袁从文面前。
“姐夫，住手。”郑莎拦在袁从文面前，哭泣着恳求道：“请你放过我老师，好不好？”
“郑莎？你刚刚喊他什么？师傅？”
郑莎拼命点头，她对着袁从文九十度鞠躬道：
“求求你，看在姐姐的份上。我这辈子第一次求人，放过我老师吧。我求你。”
袁从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刁蛮高傲的郑家三小姐给自己90度鞠躬。凭借他与郑莎在王家时候的相处，郑莎不是一个轻易低头的人，而且很有阶级观念。
他手指着地上生死不明的汪家明，问郑莎：
“你知道你口中的老师都做了什么么？你看看这好端端的一座城，你再看看那些无辜的异兽们，你让我放过他，谁来放过他们？”
“别人的生死我管不着，我只想求你，留我老师一面，让我带他走。你要是同意，我以郑家的名义起誓，来日报答你的恩情。”
郑莎眼睛里写满了期盼，期盼袁从文能答应她。
“如果是其他事情，你不求我，我也会考虑帮你，我拿你当朋友。但是，这件事绝对不行！”
话音刚落，袁从文手掌化刃，迅速向汪家明斩去。
郑莎的态度也很绝决，见袁从文不肯答应便毫不犹豫地扑到汪家明身上。
她哼了一声，一口鲜血吐出，背上多了一道入木三分的伤口。
汪家明被鲜血溅到眼睛，他努力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的宝贝徒弟竟口吐鲜血倒在自己身上。
他痛苦地吼叫，对着袁从文发疯般骂道：
“你自诩正义，不过是伪君子。连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都不放过。一切都是我的罪孽，你为何伤她。你个虚伪的混蛋！”
郑莎受伤后汪家明勃然大怒是袁从文始料未及的。他真得关心郑莎，真得是在乎她，这一点做不得假。
袁从文误伤了郑莎后也很内疚。小女孩平日外表刁蛮而骨子里非常刚强。
他解释道：“我与郑莎也是朋友。我岂可能伤害她呢？她是为了维护你、保护你被我误伤的。”
汪家明不停地咳嗽，“这傻徒弟，总是一根筋。”汪家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抬起有刻印的那只枯手放在了创口之处。
郑莎背上泛起淡淡的微光，在黎明第一缕阳光的照射下，蓬勃的生机迸发出来，没一会功夫郑莎就痊愈了。
袁从文能感受到汪家明在为郑莎疗伤之后，已然彻底没了生机。现在为何他还活着，或许只能用濒死之人的“回光返照”来解释吧。
郑莎抽泣着对汪家明说道：
“老师，我们走。我们别理会那些大人物的阴谋了。以后我一定听话，好好做学问，学会驯服异兽和炼金术。终有一日，我会帮你找到回家的路。”
汪家明那张奸邪的瘦成枯木的狐狸脸凝望着郑莎，竟流下了泪水。
“你是不是从你大姐那听到些什么了？你姐姐有她的路要走，你一定不要被牵扯进去。现在有多远你就走多远吧。偌大的未来城要变天了，郑家护不住你。”
汪家明说着话，枯手温柔地抚摸郑莎的脑袋。
袁从文听完此话惊诧不已，急忙出声问道：
“你说的变天是什么意思？‘马戏团’研究所到底在密谋着什么？为何你们总是盯着我？”
汪家明呵呵冷笑道：“想知道真相？跟我做个交易，我就告诉你。”然后他又剧烈咳嗽起来。
“什么交易？”
“你要按照我们炼金师的方法发誓，这辈子都会保护郑莎，直到你生命的终结都会保护她的安全。你答应这条件，我就告诉你真相。”
“我无法保证时时刻刻保护她。但是郑莎也是我朋友，如果她遇到危险，我一定会保护她的安全。而且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袁从文此刻很诚恳地回答道。他可以欺骗一个死人，而且对方罪大恶极，欺骗了他袁从文也不会良心不安。
可是，郑莎是袁从文的朋友。袁从文绝对不会欺骗自己的朋友。
沉默片刻，汪家明意识到自己的肉体恐怕已经快支撑不下去了，便说道：
“也行。你滴一滴血在我手掌心。”
袁从文照做之后，汪家明一手握住郑莎的手，另一只手握住袁从文的手。
然后，他发动了一种炼成术，只要袁从文背弃誓言，他的生命能量会全部转移到郑莎身上，而他自己就会精血枯竭而亡。
最后，汪家明满眼不舍地看了看郑莎，从口出吐出一枚微小的芯片，
“本来这是我自保的后手，现在给你了，袁从文。你现在赶往郊外的研究所，你要的真相都在那。”
“小心你身边的人，袁从文。”
汪家明转头微笑着面对泣不成声的郑莎。
“一定要幸福平安的活下去，我的徒儿。”
“唉，早知道就不研究那些畜牲的事儿了，我的乖徒弟都哭了……”
汪家明再也没有一丝反应。黎明的太阳照在汪家明的躯体上，一阵风掠过，带起了一片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