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焦虑
耿晨曦很烦，工地尚未开工，找过来的人就如过江之鲫一般。
她知道自己公司的信息是被泄漏出去了，只是不知道是谁内部人员你干的，还是对方真的神通广大。
作为开发商，她找施工方很正常，也准备按照正常流程公开招标。甚至对施工方的标准耿晨曦在公司内部也都达成了意见上的一致。
在滨海地产圈儿的第一枪一定要打的漂亮，打的响亮。
施工方她不需要报价最低的，但在资质和口碑上都要上佳的知名建筑公司。
可是，招标工作尚未开始，有些人就如闻到了血腥的苍蝇一般围了上来。
要是这些人是施工方的人倒也罢了，可耿晨曦了解了一下愕然发现，这些人居然都是当地的一些小公司。
而且，干什么的都有。
比较靠谱的，是那种材料供应商，上门推销建筑材料，意思是让开发商指定一下他们的产品。
还有就是那种土石方运输公司，说是希望鑫合地产能用他们的车队。
更有不靠谱的，说是可以给开发商提供服务，而这种服务主要是协助拆迁。
拆迁有拆迁办，还需要他们协助？
人家也是实在，直言道他们是专业对付钉子户的。
再就是过来拉个关系，说是自己手里有资源，可以帮着开发商拿地。自己认识谁谁谁，跟市里哪位领导有关系，拿地有内部消息云云。
这些人明显都是一些地头蛇，你跟不跟他们合作，用不用他们的产品，实际上人家很可能都没报任何希望，但对他们，你还不能态度强硬地完全拒之门外。
他们成事或许欠些火候，但坏你的事，给你下绊子使坏，就不要太轻松。
让耿晨曦很诧异的是，这帮人明明应该去骚扰施工方才是，凭什么连自己都不放过？
她又哪里知道，这帮人是两头都骚扰的。
这一切，都让耿晨曦不胜其扰。
索性都让招聘来的副总去应付，对于任何上门推销的人和公司，他们都保持了应有的礼貌，但是对于他们所推销的东西，一律不予接受。
谁知道是真是假？
但相对于这些不靠谱的小公司，施工方的做法就温和的太多了，顶多是找人旁敲侧击地问一下鑫合的招标标准。看看合作的几率有多大。
诸多缠身琐事，让原本信心满满的耿晨曦颇受打击。
这还是政府的动迁工作十分顺利，在鑫合地产漂亮的规划报告下，几乎就没碰到钉子户，否则，还有的她更糟心的事情。
她心情不好，连带着大江也很是难受，整天跟着耿晨曦的副手去跟各个施工单位在酒场上厮杀。
让他见识了什么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明明这家施工单位不是鑫合所中意的，但跟人家交流时要是碰上不明真相的人，真就认为他们就是鑫合内定的施工单位了。
骨子里冲上直来直去的大江实际上比耿晨曦更难受，可他知道，想要以后不难受，现在的不管多难受，他都要担着，更不能跟本来就很烦的耿晨曦去诉苦。
真要诉苦，他也只能跟杨林去说。
又是一场酒局下来，大江没让助理送，自己打了个车回家，在小区门口的大江没急着回家，而是点了根烟，摸出手机拨通了杨林的手机。
他之前说过，没事儿的时候肯定不会关机。
果然，电话响了没两声，杨林就接起了电话。
“在学校呢？睡了没？”
“我在外面呢。咋啦？”
听说杨林在外面，大江明显一愣，这可是已经十一点多了，愕然道：“你不回学校睡觉了？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电话那头的杨林哈哈一笑，听起来心情很不错，说道：“我倒是想让你来，可你来的了么？”
“你大爷的，刀山火海你说吧。”
似乎是兄弟的笑声多少感染了他， 大江也笑了。
“我在粤省呢。”杨林说了句。
“啥？你跑那去干嘛？不上学了？”闻言，大江觉得自己脑子瞬间又不够用了。
“请假了，对了，被跟我爸妈说啊。”这事儿杨林得嘱咐一下他，省的一个不小心大江说漏了嘴，给自己引来麻烦。
“这个没问题，倒是你跑粤省干嘛去了？”大江好奇道。
“买点东西。”杨林随口答了句。
“草，什么东西还得去粤省买。”
“反正咱那边是没有的。”杨林嬉笑着说道。
“行了，别跟我卖关子，赶紧交代，要不然我回去告诉杨叔，说你逃学。”大江威胁道。
“好兄弟！我来粤省办事，关于我网站的。你是不是又喝大了？这么晚给我打电话。”对于大江的威胁，杨林置之不理，但是对于他做的事情，稍稍一言带了过去，这事儿也没法跟大江说太多。说了他也听不懂。
“你这不也没睡么。”大江撇撇嘴，说道。
“说吧，什么事儿？”
“最近比较烦……”
说着，大江就把最近公司里发生的一些事情跟杨林倾诉了一番。
他没指望杨林能给他什么解决方案，就是纯是想倾诉一下。
可杨林听完之后，长出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你碰见什么事儿了呢。你们家大业大的，又是外资，盯上的人多才正常，要是没人关注才可怕。反正你们也是外资，没事儿就把架端起来，该正常合作的就合作，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不用搭理，跟你们装黑社会的，你手底下不也有些小兄弟么？都利用起来啊，化妆呗，就跟谁不会一样。别刻意得罪也别怂就得了，表现的淡然点，这帮人大概率是后面有人，过来试探试探你们的。”
“真这样？”
“真假我就是随便一说，反正我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大爷的。”
虽然杨林是开着玩笑说的，可大江知道这事儿怕是真的得按杨林说的办。其实他跟耿晨曦俩人都是新嫩。
鑫合注册资金三千万美金，放哪儿都是规模不小的公司，但实际上耿晨曦根本就没什么经验，面对突然多起来的事情，她有些慌乱很正常。只要给她一段时间，理清楚周边的关系，相信很快就会好起来。
他所提的这些不算建议的建议，只是想缓解一下大江的焦虑。
这会儿的杨林，正开心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