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失去
三朵金花睡眼惺忪的走出帐篷，杨天瞅了一眼手上的电子表。
才一点十分。
紧跟着肖战携手脸色苍白的李冰联袂而来。
杨天本想说点什么，顿觉揶揄与安慰都不合时宜，于是，嘴角抽了抽。
“天哥，我带她们守在这，你去睡会。”
肖战话音刚落，女生们连连点头，李伊更是推了他一把，“放心，去吧。”
不用睡觉，短暂的打坐就能恢复精力，杨天没把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他顺从民意走进自家帐篷。
不知过了多久，杨天猛的坐起，冲出帐篷，惊叫道，“狼，有狼！”
伙伴们面面相觑，旋即笑了笑。
我没做噩梦…杨天心道，迷糊中听见的那一声嚎叫，无比清晰，但极为悠远，想必就自己能听见。
一定是狼，不会错。
杨天没向伙伴们求证，孤独的遥望着远方的群山。
石头山的尽头就是山高林密，一眼望不到头的群山，地震之后，石头山消失不见，群山也四处坍塌，裸露的山体随处可见。
若真是深山里的狼群跑出来…
想到这里，杨天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他在狭小的区域里来回踱着步，苦苦思索对策。
目光无意中扫过曾困住伙伴们的石墙，心头陡亮，天无绝人之路，他长长的松了口气。
抬手看了眼时间，才凌晨三点，于是，又将伙伴们赶回了帐篷。
……
废墟上生存的第二天。
天大亮，大伙陆续起床，刷牙，早已成了文明社会每个人的必修课。
可牙膏牙刷呢…众人相视苦笑。
无奈之下，女孩们用手帕洗了脸，又从背包里取出小梳子，对着小镜拾掇头发。
杨天双手鞠起一捧冰凉的水，抹了一把脸，就算完成了洗漱仪式，随即，将匕首分给高中同学，人手一把，最后那把留给了老妈。
教完伙伴们如何将匕首别在腰间或绑腿上，他郑重其事的道，“从今起，务必随身携带。”
“一没野兽，二没坏人，用得着那么小心？”黄武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
“不要，就交出来，不过…”
杨天顿了顿，扫了大伙一眼，见与黄武一样想法的不在少数，徐徐道，“昨天在乡里，一个巡警队长想杀我，被我反捅一刀，围观的人为了不被我灭口，用砖头把那个队长生生给砸死。”
闻言，黄武咂了咂嘴，厚着脸皮道，“我要保护女生和孩子，没武器哪成。”
伙伴们投去异样的目光，他干笑两声全当没看见。
早餐，趁着喝粥的间隙，杨天安排了今天的任务。
他带李伊和小弟小妹去地窖找寻红薯，余下的人分两组，由两位初中女生带着，一队挖掘废墟下的大米，另一队找被掩埋的牛。
村里耕牛有近十头，才两头幸存，消失的，不是掉进大裂缝，就是被埋在牛圈的废墟中，找到一头就够吃上好几天，因为天冷，不用担心肉变质。
土坡上。
杨天一连扒开七个地窖的遮雨棚，不是塌的看不见地窖口，就是土方极其松动，反正没一个适合下去，气得他直跺脚。
直到第八个，才眉眼舒展开来。
地窖深三米，轻微塌方，周遭的土质挺结实，一眼就能望见窖底的红薯。
“我下”，李伊拽住杨天正往身上绑的绳子，挑眉道。
“不行”，杨天斩钉截铁的说。
于是，互不相让的两人争执了起来，眼看李伊真的动气，杨天弱弱的坚持着。
这时，黄毛丫头杨莉扯了扯二人的衣袖，扬起小脸，“哥，姨…姐，我下去。”
李伊专心感知危险，我手不离绳，一旦有余震，一秒内就能把杨莉拉上来，完美…杨天摸了摸小妹的头发，以示鼓励。
小菜篮来回装了十次，终于运上来一百余斤红薯。
一周主粮，足矣。
拉上来了杨莉，杨天紧绷的神经松下来，一屁股跌坐地上，湿答答的手心全是汗。
没有大的容器，面对一堆红薯杨天无可奈何，最终只得拎了一小菜篮子回了村。
一头老黄牛，半缸大米，半袋面粉，五把椅子…另两组伙伴们收获颇丰，比预想的要好，杨天竖起大拇指。
“我们割了近十斤牛肉，怕野狗偷吃，用稻草盖住，又拿木料砖头压实，给力吧”，黄武得瑟道。
突然发现少了两人，杨天开口道，“杨艳杨娟呢？”
“干完活，她俩想回校看看，我见挺近的，就同意了。”
“去多久？”
“半小时，余震越来越小，没事。”
杨天狠狠的瞪了一眼，想起黄队的所作所为，对着大伙含蓄的道，“眼下境地，随时面临生死，又无人约束，人性的恶与欲望会无限放大，对女孩来说，余震只是危险之一。”
“你同意的，就由你接回来”，杨天话锋一转。
闻言，黄武面色一沉，撒腿往大龙中学跑去。
杨天看了看神色凝重的众人，一本正经的道，“还有一个坏消息，深山里的狼群出山了，今晚务必去那睡。”
他指着最高的石墙，一反常态没揶揄打趣，语气坚决的不容商量。
随即他把计划讲了出来。
用现成的木料制作两把长梯，运五顶帐篷上石墙，一顶做厕所，男女共用，一顶储存柴火，水和部分食物，余下三顶用于睡觉，他家人，男生，女生各一顶。
听起来劳动量就惊人，大伙心里直犯怵，但见杨天神情严肃，也便没人反对。
半小时后，杨天举着石块敲上最后一枚铁钉，第一把终于完工，他长长的伸了个懒腰，突然听见急促的脚步声，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天哥，杨娟被人抓了”，远远的，杨艳哭喊着飞奔而来。
“肖战，你留下，把大伙聚一起，除了做饭，啥活别干。”
“小金蛇，保护大伙，拜托了。”
安排了两句，背上杨艳，杨天疾步奔走。
“刚出学校，碰上两男的毛手毛脚，我俩吓得赶紧跑，两人就在后面追，杨娟摔了一跤崴了脚，就被抓了，我跑到半路，碰上黄武哥，他赶了过去，让我回来找你。”
听了杨艳的哭诉，杨天啥也没问，只是一个劲的赶路。
大龙中学操场，远远望去如同被翻耕过的旱地。
中心一处十多平方的平地上，黄武手持匕首与两男人对峙着。
不远处的乱石堆旁，杨娟披头散发的倒在血泊里，杨天冲过去伸手一探，没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