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进退两难
“你是？”
齐泽麟一脸疑惑地看着面前的一男一女，两人面孔都很陌生。
“大外甥，是我……”
男子解开面具，正是小侯爷。
女子自然是红莲。
“小舅舅……”
齐泽麟看见小侯爷面色一喜，激动地一把抓住他的手。
季怀安比齐泽麟大不了几岁，两人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关系相处得不错。
之前得知小舅舅被氐夷人扣押，齐泽麟一直在担心，没想到小舅舅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大外甥，我是来通知你一件事……”
季怀安将季府的情况简单地说了一遍。
“太子，你可以选择跟我们回江南，也可以选择留在京都。若是留在京都，可能会受到季家的牵连，不过陛下应该不会太过为难你……”
他说着看了眼旁边的司马小七。
皇帝老儿现在没有太多的选择，除了大外甥，只有十一皇子有些竞争力。
不过大外甥有北方司马家为后台，皇帝老儿只要不是被愤怒冲昏了头，应该不会针对太子。
不过圣心难测，帝王无情，难保会有意外。
他将情况分析给太子听，让他自己做选择。
“小舅舅，我不想留在京都，也不想跟你们去南方……”齐泽麟说着抓住司马小七的手道：“我跟小七商量好了，我们要去游历天下。”
季怀安愣了下，点了点头：“也好！”
“小舅舅，你不反对？”
“人生在世不过短短几十年，能顺遂自己的想法过活，这样很好，我为何要反对？”
他早已看出来了，大外甥的性格不适合做皇帝，即便将来继位，也未必是件好事……
大齐已经风雨飘摇，现在狗皇帝恐怕无力回天，以大外甥的能力，更做不到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既然如此，还不如趁早脱身。
若是将来继承了皇位，指不定就会成为亡国之君，下场会很惨……
“小舅舅，你果然最懂我。”
得到季怀安的支持，齐泽麟更加坚定了信心，而且有些小兴奋。
“可别这样说，小心太子妃吃醋。”季怀安打趣道。
司马小七俏皮一笑：“放心，我可没那么小气。”
“小七最好了……”
齐泽麟尴尬地挠了挠头。
这两人还真是天生一对，季怀安想了想问：“你们打算去哪里？”
“还没想好呢……”
齐泽麟说着征询地看向司马小七。
司马小七道：“我想先回一趟北方，然后再去西域走走。”
“好，小七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季怀安点了点头：“有时间来南方转转。”
“嗯，一定会去的……”
确定了太子的去向后，季怀安收敛神色道：“大外甥，还有一件事……”
“何事？”
“带我入宫一趟，去接娘娘。”
“嗯！”
齐泽麟点了点头。
半个时辰后，小侯爷和红莲换了一身护卫装束，跟着太子和太子妃顺利进了宫。
…………
坤宁宫。
季怀安将事情跟季芸说了一遍，接着道：
“娘娘，跟我们一起回江南吧，这也是父亲的意思。”
季芸听完神色黯然，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道：“小安，你们走吧，我不回去了。”
“娘娘，为何？”
“我是一国皇后，我若都跑了，陛下颜面何存，会被天下人耻笑的……”
“三姐，你现在还顾及陛下？”
“小安，他是我的夫君，是麟儿的爹……”
季怀安一听，顿时哑然。
季芸是他的三姐，是老侯爷的女儿，但也是皇帝老儿的皇后。
要算起来，三姐跟皇帝老儿才是一家人。
“陛下待我不薄，不曾有何亏欠……相反，是我愧对陛下，普通女子尚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乃一国皇后，岂能抛弃丈夫，一走了之。”
季芸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
她一直偏向父亲和季家，其实内心一直很矛盾，觉得亏欠了陛下。
很多时候，她无法确定自己做的是对是错，如果人生重来一次，她一定会拒绝父亲，绝不嫁入帝王家。
可惜人生没有如果……
现在，她是大齐帝后，即便她再向着季家，也不能背叛大齐，更不能背叛陛下，她必须维护陛下最后的尊严，这也是她自己的尊严。
“三姐，你留下来，怕是会有危险。”季怀安劝道。
季芸莞尔一笑：“放心吧，我不过是一介弱女子，而且是陛下的皇后，他不会拿我撒气的，最多是将我打入冷宫而已。”
“冷宫？娘，那不行……”
齐泽麟急了。
“麟儿，我只是说说，你父皇不会那样做的。”
季芸安慰了一下儿子，拉着司马小七的手道：“你们的决定，我支持，带麟儿离开京都，莫要再卷入皇权的纷争之中。”
“娘娘放心，我会照顾好殿下的。”
“嗯——”
季芸满意地点了点头，将儿子的手交给司马小七。
“走吧，你们要注意安全。”
“三姐……”
“小安，莫要再劝了，我是不会走……”
季芸已经下定了决心，他们劝说无果。
一刻钟后，太子、太子妃带着小侯爷跟红莲离开了坤宁宫。
四人经过后花园时，迎面遇到了两个女人。
“见过宁妃娘娘……”
太子、太子妃忙躬身行礼。
他们碰到的正是宁妃和宫女茉莉，季怀安看了眼两人，立刻和红莲低头让到一侧。
“太子殿下、太子妃，你们身份尊贵，本宫可当不起你们如此大礼。”
“自古长幼有序，我们见到娘娘，自当行礼。”
宁妃微微一笑：“太子殿下真是谦逊，你们是来看望皇后娘娘的吧？”
“刚探望过母后，正要回去。”太子回答道。
季怀安偷偷瞄了眼宁妃娘娘，这个女人在人前优雅端庄，在私下里风骚入骨……想起那天的激情，他心头一阵荡漾。
突然，他碰触到茉莉的目光，他心头一激灵。
茉莉正在打量着他，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不知为何，他感觉这小丫头片似乎认出了自己……
“宁妃娘娘，我们还要赶回去，先行告退。”
“太子，太子妃，本宫就不送了……咦……”
宁妃说着目光落到小侯爷身上，她径直走到小侯爷面前，
“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