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被骗
林一玲同意参加3000米,除了没人参加还因为报名长跑可以在早读时外出跑步。
很久没有跑步,林一玲有些想念跑起来的感觉。虽然没有音乐差点什么,但早上的空气倍儿棒。跑上几圈再到教室早读状态都更好。
“明天就放假了,还没商量好几号去爬山,也不知道在搞什么。我去96班问下。”李金玉说着往96班去,林一玲到教室剥花生。
每天按部就班地三点一线,翻着翻着就到了30号。
一个月过去,林一玲各科课本都学完了一大半,下课没事干,经常就站位置上靠墙发发呆,剥剥东西打发下时间。
相比较吃花生,林一玲更喜欢剥花生。把一颗颗花生慢慢剥出来碎掉红外衣放罐子里装好,就是吃的速度赶不上剥的速度,罐子已经装了大半。
“吃不吃花生?”
“太干了,”李金玉摆手到林一玲右前桌坐下:“他们还不确定6号还是7号!我也是服了,6号7号有差吗?让我来问你几号去。”
6号赶集,7号晚上上课,要林一玲选,7号比6号稍微好一些。“7号6号都行。有多少人?”
“我不清楚,十几二十个有没有不一定。”被他们磨叽的李金玉不太想去了。
“还能不能再叫些人?”林一玲问。
“叫人?”李金玉看向林一玲。
林一玲点头,人少了可能会被传成早恋有全校通报批评的风险,人多了就算被发现,我这么多人假日团建难道不行?就算你说不行让我们几十个去念检讨?再怎么也干不出这事吧。
“到哪去叫人?”李金玉随口问:“别的班的行不行?”
“也行。”林一玲无所谓,就完成个任务。
“那我们班的呢?”
林一玲想一想继续点头:“都行。”相处了一个月林一玲觉得班上同学的关系都算融洽了没啥问题。
“你说的哦,我去叫人看她们去不去!”
李金玉满血复活走了,林一玲继续剥花生,偶尔放一颗到嘴里吃。
“吃花生吗?”林一玲把罐子递向邹星启。虽然知道邹星启是因为不会拒绝才会抓一点花生吃,但林一玲不在乎,不逮住这一个吃,再剥花生没地放了。
“他们叫爬山你去吗?”林一玲收好花生倒水洗手给邹星启传本子。
“你不想去?”
“是不太想去,但答应了人。”林一玲也不明白为什么逃避和96班的人会面。有一种类似于近乡情却的紧张和尴尬。
“几号去?”
最终定的还是6号。
“放假7天太无聊了,到不到我家去玩?”李金玉收拾着东西邀请林一玲。
“我想到县城去一趟,爬完山看有没有时间。”
林一玲想去县城买一些日用品,最主要想屯一些卫生棉。还有为即将到来的秋冬做准备。
“你一个人去?”李金玉问。
“嗯,县城我去过,挺熟,你要不要一起去逛一逛?”
“我去不了,你去吧。自己小心!”李金玉拿上东西跟林一玲道别。
林一玲回到家到李奶奶家换了炉火又买了鸡蛋。本来想煲个汤,但早上没赶集没买排骨煲不了汤,还是利用现有的材料煮了个面。
吃完面看看电视,早早地洗漱睡觉。
在闹钟响之前醒来去马圣田坐早上直达县城的大客车。
马圣田每天只有两辆直达县城的车,早上的大客车去县城卖菜进货的居多,7点发车11:30回程;下午的面包车13:30左右发车,17:30左右回程。
要是错过这两辆车得去隔壁镇转车到县城,因为绕了一圈路程远了一半。
林一玲背着空书包上车在后排找靠窗的位置坐下,因为不想露富,特意穿了旧衣服,还把头发放下遮住半张脸。
所以林一玲认出了坐在靠后门前一个位置的王凡凡,王凡凡没认出林一玲。
车子准时发车,但坐车体验很遭,大部分路坑坑洼洼,弯道又多,司机还开得快,一刹车前面摆放在地方的菜篓子一直往前梭,林一玲一直抓住左边横管和前面的座背才没被抛出去。
车子前进的路上路过两个镇,一些菜农陆陆续续下车,前面变得空荡了些,林一玲眯一会醒过神发现车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两个人围在王凡凡旁边。
“你看这个铅笔是不是三根变成了一根,我手上也没有吧。”
“我只是说我不信,你为什么拿我钱?”
“你要看我给你表演了你不给钱,哪里有免费的表演看,没有这个道理不是!”
“你刚刚自己说不要钱。”
“看不要钱摸了要钱,白给你表演!”男人边说边下了车。
林一玲绷着心看了半程,看两人都下车了,王凡凡只是被骗了钱,放松下来。
“就是骗人的,这东西鬼都不信。”
“细崽年轻,上一次......”
对于不认识的人没人强出头,也不是不能理解,但身处其中听着众人事后稀松平常地进行讨论,不由自主感到难受。
“他的钱我一起给了。”
这个车是下车给钱,林一玲给钱的时候,王凡凡还坐在座位上。
“你认识的?”站后门的女售票员惊讶问。
林一玲点头。
“走了。”林一玲叫王凡凡下车,“你还需要用到钱吗?”“我曾经也被骗过的,不是你的问题。”
王凡凡飞快看林一玲一眼:“不用了!我家离这里不远,我回学校还钱给你,我先走了!”
林一玲看王凡凡走远了,原地站一会,往目的地方向走。
先到批发市场买了卫生棉,保暖内衣套装,保温杯三样必需品,又在逛的过程中买了一件卫衣,几个发夹,给星星买了个小洋娃娃,给李金玉买了头绳。
然后是超市买了面霜和小包手帕纸。
回去坐车的时候路过菜市场又去买了排骨和藕。
林一玲控制着不买很多东西,除了菜肉都塞在书包里。
“小姑娘怎么自己买菜?”
“我来买书顺便带一点。”
“读高中?”
“快得哩。”
林一玲在县城吃了东西,回到家把排骨处理好放煤炉上慢火炖,自己拿衣服洗澡。
洗完澡到楼上整理刚买的东西。
“凉粉!凉粉!卖凉粉啰!”
这个时候还有凉粉卖?林一玲探出头看卖凉粉的挑着担子往端秀婶婶那边走了,到口袋里拿两块钱跑下楼。
跑出门想起来又折返回屋拿碗。
林一玲拿着碗下一个小坡拐到二竹马家的院子,看着满院子的人,有种调头走人的冲动。
“玲妹几来了!正好三缺一,来不来打一会?”
“我买凉粉,屋里还在煮东西,你们打!”
林一玲回答完竹马妈妈,去买凉粉。卖凉粉的爷爷头发花白正坐在大梧桐树下乘凉。旁边正支着一个牌班子。
“我才几个月莫看到你,你就变了个样子哩!”林文亮夸张地打量林一玲:“大变活人都莫得你快!”
“是变个样子哩!”
“女大十八变,变成个美女哩!”
林一玲把碗递给摊主:“不要糖。”“你们还莫开始打就摆钱哩?”
“打了一半走了,就缺你!”
“我先恰凉粉,回克关火。”“好多钱?”
“不加糖五毛。”
林一玲给了钱,把满的快溢出的凉粉小心翼翼端回家。到家里加勺糖一碗吃下去肚子吃了个滚圆。
整个人都被降了温,不愧凉粉之名。
关个火,又到楼上拿上钱,林一玲折回端秀婶婶家院子。
“打啥牌?”
林一玲坐上牌桌,对面是三竹马林文亮,左边是一个旁边村叔叔,右边是隔壁的李爷爷。
旁观的有下面院子的奶奶,还有二竹马何华。
“打十一张。”
十一张,是湘南字牌的一种玩法,四个人各自为政,谁先打出十一张没人要得起的牌谁就赢。
“你古几个月到哪克了?我就莫看到你人。”
“放假时间都不一样,我也莫看到你们三个啊。”林一玲摸着牌问:“打几块(钱)?”
“打五块。”
是用折的小棍子当的赌资,五十个算五元钱,十一张牌只有两个小棍子,加一张牌多一根,红牌再多加一根。玩得不大,林一玲记得一般是打两块的。
有时候打一下午都输不了两块钱。
牌局刚开始的时候,几个人还能轻松地边打牌边开玩笑,等到林一玲手气爆棚不停糊牌后,牌桌上就只剩下了骂娘声。
在乡村骂粗话是很常见的,特别是在牌桌上就更常见了...
搞得林一玲很尴尬,林一玲也不想手气这么好,但牌上手就好,旁边又有人围观,放水都没法放。
一圈牌打下来,赢的不咋高兴,输的气血上涌。打多久林一玲就听李爷爷骂了多久,真怕他血压上去了。
就林一玲一个人糊牌,其他人都打了个寂寞,结完账直接解散了牌局。
“还只有三点半钓青蛙去不去?”
“我不去了,你去吧。”想到钓青蛙要去捉毛毛虫,还要晒太阳,林一玲果断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