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章 无期梦境
灵言渊辗转反侧一夜无眠,干脆把她们两个都叫了起来。
“起来赶路了。”
“啊~,阿渊别闹,天都没亮。”聂零星自然是起不来的,到头又睡过去。
灵言渊一个劲的晃:“就是要早些,走晚了人多,反倒不好脱身,我们车上睡。”
聂零星看样子现在是必须走的,长痛不如短痛,立刻洗漱到马车上睡回笼觉。
灵言渊睡不着,就在前头赶车。
她想起了这两天做的那个梦,好似过去又像未来,令她心惊不已。
当时灵言渊被击倒后就陷入了梦境,在梦境里她看到了很多东西,刷新她的三观。
梦里整个世界浑浊不堪,在一座古城内,人活着就已经是万幸,因为这是一个能吃人的世界。
妖魔肆虐,灾祸横生,人们只能夹缝求生,无比艰难。
灵言渊以旁观者的视角,身处那样的世界,她看着这里的孩子被分食却无力阻止。
她看着这里发生的事情,一幕幕刺痛着她的心,她想要逃避,想逃出城去。
一直向外面跑却一直在原地,她只能闭着眼不去看,捂住耳朵不去听。
可是孩子痛苦的哭声,身边人凄惨的叫声,血肉模糊的尸体都在脑海里浮现。
她也只能无奈哭泣,她现在救不了任何一个人,她在这里就像空气一样,有一种有能力但无法使用的无力感。
她从未感到如此的无用,如此的恐慌,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入了地狱。
直到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出现,她阻止了事情进一步惨烈的发生,面具只能看到眼睛。
但是她周身都是杀气,那些刚才杀人的人也会怕,因为她一出现就拦腰斩断了一个要杀人的人。
她一步一步向前走,坚定而又决绝,从气海发出一句“挡我者,死!”
让人寒毛直立,人也好,妖魔也罢,纷纷退避三舍,也有不怕死的向前,无一例外死于她的剑下。
灵言渊跟着她一步一步的走,看着她杀死一个一个拦路者,看着她踩着尸山血海站在最高的位置。
给予这座城新的生活形式,她在城里设下禁制,让这座城活过来。
让这座城减少杀戮,也成为了众人口里的英雄。
尽管她会将违逆她意愿的人随意打杀,尽管她和那些杀戮者没有分别。
城里所有人都害怕她,有些更想让她死,可是她就是他们口中的大英雄。
灵言渊看着这座血腥的城池,在思考:这也是英雄吗?和那些人有什么区别吗?难道不是为达目的随意杀戮吗?
灵言渊不能理解,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世界,从未见过这样的正义,她不懂乱世的平衡可贵,这一切都与她所认知的差的太远了。
她想要醒来,醒不过来,但是城门开了,她毫不犹豫的想城外跑去。
她一路跑去来到了另一个城,是她一直生活的地方,她的父兄、姐姐在城门等她 抱怨着她早怎么才回来。
虽是抱怨语气里却全是宠溺,经历刚才,她一下扑进姐姐的怀抱,止不住的哭泣。
姐姐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父兄以为她被欺负了,气愤着要给她出气。
一切是那么真实,是她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都是正真存在的,她可以感受得到的,这让她忘记她身处梦境。
她就这样像圣灵试炼前的生活一样,每天重复着同一天,做着同一件事,直到看到一个不一样的疯子。
是月清,她只是重复着一句话,“假的,都是假的,什么公正,什么光明全是假的,哈哈哈!”
灵言渊想不起来她是谁,不明所以,但是她开始观察周围,开始疑心,每天都做着同样的事物,开始想起来她不应该在这里。
这……还是梦。
她开始觉醒,发现周围的场景也随着她的觉醒而改变。
这一次依旧是旁观者的视角,观看的是月清过去。
月清天资聪颖,自修炼起就是天才一样的存在,聪慧善良,一直都是待人和善的菩萨面。
相由心生,她确实以天下为己任,斩妖除魔,匡扶正义。
她向往飞升成仙,这样就可以拥有更强大的力量,去拯救更多的人。
飞升后也每日都不辞劳苦的处理事物,一切都是和谐而美好的。
光影闪烁之间,周围的景象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仿佛时间和空间在此刻被扭曲,所有熟悉的事物都变得陌生而诡异。
她踏入了天界之主——时煜的大殿,心中充满着敬畏与好奇。然而,当她走出那座宏伟的殿堂时,却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她的双眸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变得空洞无物,仿佛灵魂已经被抽离。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一些含糊不清的话语,让人无法理解其中的含义。
站在那里,她宛如一具行尸走肉,与周围的世界格格不入。风轻轻吹过,掀起她的发丝,但她毫无反应。阳光洒落在她身上,却无法温暖那颗冰冷的心。
然后就传出月清仙子疯了的传闻,她也确实是疯了一般,说着:“都是阴谋,我要杀了你们。”
给灵言渊整懵了,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一个正义善良的仙子,变成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恶魔。
可是大殿她进不去,只能在众仙议事的地方,看着他们处置月清。
她想凑近些,时煜好像发现了她,向她攻击,在快打到她时被人拉了一把。
眨眼间已经在自己的识海空间,是白洛宁拉了她一把,否则就交代在那里了。
白洛宁还恨铁不成钢:“你真是什么都敢瞧啊,差一点你就交代了。”
灵言渊伸手要捏她的脸,被白洛宁一把打掉,“你干嘛?”
“你不会还是做梦吧?”
“我是一方主宰,不过一个堕仙的梦境,还没办法把我弄出来。”
灵言渊这才叹了口气,“还好还好,总算出来了,我还以为我死了呢,吓死我了,你怎么不早点捞我。”
“怪我啊,我不需要休息的吗,左右你不过做个梦而已,别慌。”白洛宁象征性安抚一下。
就这梦太真实,一度让她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到现在她都是有些恍惚。
灵言渊看到的是月清的过去,也许她想用这种方式告诉她什么,她要去查清楚。
她刚醒也不太能睡,本就有点没缓过来,有些害怕再次陷进去,就把他们都叫醒直接出发去往归宇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