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各方心思
源码的奇特远远超过向天明的想象，当他将红柱蓝波伸入源码之中后。
让他惊慌的一幕发生了，他的两只手被一股巨大的牵引力使劲往红球处拽着。
虽然向天明使出吃奶的劲想要将手取出，但他显然低估了这股牵引力的恐怖程度。
“你大爷的！”向天明看着自己手上的红柱蓝波，一点点被红球吸进去，心中惊骇莫名，因为他自己的整个上半身同样在被往红球中拖拽。
并没有学习过舞蹈拉伸的向天明此时整个上半身与下半身的夹角越来越小，趋近平行。
“啊！”痛苦的嘶吼从向天明嘴中发出，他现在只感觉自己快要被扯成两截了，但内部的红球却没有丝毫收手的意思。
在向天明的注视中，原本扩散在整个空间内的根状“血管”和蓝色的星云，都在逐一的被红球吞噬，更加诡异的是，红色球状物此时颜色逐渐的变深，暗红色显得更加诡异。
在向天明的惊声尖叫中，他被扯成了两截，撕心裂肺的剧痛短短一瞬间又消失不见，只有很多的蓝波从他身体的断裂处向外飘散。
眼看着自己将要被红球吞噬，向天明一把扯下挂在脖子上的一根细小红绳，一把将之抛向远处，掉落在界山脚下，这是乐乐唯一的一段记忆，当时向天明用红波将之封存，变成了今天一根细小红绳的模样。
“呼……”看着红绳落到安全地带，向天明情不自禁的呼了口气，自己的命在他珍视的事物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随着红球的无差别吞噬，向天明也消失在原本是自己的下半身之中……
另一边，高进此时已经恢复如初，他没管灰头土脸回到东塔的王叔众人，急冲冲的直接来到靠近东塔之门的界山内部。
这是一个隐藏的小型储物间，里面摆放着不同时代的各类书籍，更有较为现代化的储存介质。
狭小的空间是高世翰博士存放他研究资料的地方，里面有很多实验的数据、论文论断、研究猜想之类的，还有一些奇思妙想的神奇理论。
不过高进对这些一点兴趣也没有，他答应了向天明复活他的妻子，那肯定就不只是说说而已，只不过他现在靠自己肯定是没办法的。
能想到的地方便是汇聚高世翰知识思想的地方，不得不让高进承认的是，其作为顶尖研究者的实力不容小觑，高进相信他能在里面找到向天明需要的东西。
“时间不多了啊。”高进算了算时间。
他不好在五方世界呆的太久，外面赵念的案子还需要他去调查。
而且昨天也和薛队约好中午在市局碰面商量，在这之前他得赶回去才行。
“哎，极限拉扯、天选打工人，向天明，老子真是，你耍朋友我帮忙是吧……”高进暗骂一声，开始快速在储藏间翻找查阅起来。
轮子中的波动、弦波异同、精神意识玻色子、蓝波信息提纯传输、规范蓝波与不规范蓝波的区分、波点纹路旋转场、红波的具象性与蓝波融合消亡……
高进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字体，一阵头大。
他也不是看不懂这些深奥的知识点，正因为小时候被逼着看太多了。
现在再来翻找这些书籍，总感觉在一堆腐肉中翻找熟食，再可口也吃不下去。
“不行了、不行了，头好晕，要吐了。”高进取出两本资料和一些光盘单独放到一个盒子中，朝一旁只露出很小一部分的陀灵扔去，便快步走了出去。
刚路过东塔的广场上，一旁悲苦哀怨的声音蓦的响起，王叔哀怨的呻吟在他身后响起。
“哎哟，小进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昨天我们晚来了一步，结果被北塔的尤尼尔一顿暴打，可怜你王叔我为了守护东塔造了这么多陀灵，全被他打散了啊，阿进！”
高进咬了咬舌头强行憋住笑，一脸凶相的说道。
“他怎么敢？简直不把我们东塔放在眼里！”
“就是，东塔可还有人呢，是吧阿进。”王叔的白大褂碎成了条状，看起来相当前卫，布条跟着激动的王叔一起在从广场上跳动，甚是滑稽。
“对！王叔你先别着急，我还有事得马上出去一趟，你放心，这个场子我肯定会去找回来的。”高进用力的挥了挥手。
“好，那我先去准备准备，到时候我们去北塔讨个说法。”王叔义愤填膺，看着高进似笑非笑的表情，更加气堵。
高进看着他恶狠狠的模样，也不知说的几分真假。
等高进消失在广场上，王叔已然换了身衣服，旁边的高清忍不住问道。
“王叔，尤尼尔大人只是让我们带高进去北塔，没说要去砸场子啊。”
“你懂什么，你对高进说尤尼尔请我们去喝茶，他能信吗？换你你信？”王叔习惯性的抠了抠鬓角。
“好吧，那万一高进突然变性了，愿意跟北塔合作呢，那我们岂不是很尴尬？”高清不愧是高世翰的小儿子，一语中的，让王叔愣了半晌。
“这倒是一个值得注意的地方。”常年和研究打交道的王叔对于这种考量确实还差了点。
虽然他对高世翰的恨非常大，但主要也集中在研究领域，对高进的话也是因为陀灵的缘故。
“也不用过于担心，高进除了陀灵也就没什么了，相信北塔应该看得出我作为顶尖研究者的价值。”王叔思来想去也不管那么多了，有些嘴硬的说道。
高清闻言心中存疑，但也只能无可奈何的点点头，他最近越来越觉得王叔有些不靠谱，总感觉被打了还给别人当牛做马……
北塔中，光球之内，湛蓝的光珠中再次升腾起四根巨大的光柱。
“菲丝尔，汪家的能量什么时候送过来？”亚拉尔问道。
“尊敬的亚拉尔，最近几天吧，我已经敲打过他们了。”菲丝尔语气妩媚轻快，就算没有身躯，也能让人感觉到似乎眼前美人在跳舞一般。
“哼，别这次又是些滥竽充数的蓝波。”耶格尔阴阳怪气的挖苦。
“呵呵，总比你什么也没干的好。”菲丝尔暗讽一句。
“你！我为圣殿的付出，无上存在定然知晓。”
“好了好了，菲丝尔你干的不错，天熙源码你先盯着，将来有用，耶格尔这一次也协助尤尼尔做好了与西塔的第一次交锋事宜，总体上还是可以。”亚拉尔这一次一碗水端得比较平，耶格尔心中十分高兴，率先开口。
“为了圣殿！”
但菲丝尔心中却还有一些疑惑，她看向亚拉尔身边的另一道光柱。
“拉比尔大人，您对中塔上出现的红球有什么理解吗，这件事让我很疑惑。”
四道光柱之间都沉默着，三道是在等候回答，一道是在思考回答。
虽然时间过了很久，三人却没有一点心急的样子，他们知道学者拉比尔需要时间来整理运算出的内容，给出一个他们能较快理解的解释。
拉比尔本身是一个学者的集合体，在朝圣者中也属于很特殊的存在，有些类似于外界宗教的先知，很多事亚拉尔都要问询拉比尔，因为拉比尔作为学者，不光对五方世界运行有独到的理解，还对各类事件的计算有精确的预示。
“红球，是源码特有产物，应该是一体共存的。”拉比尔平静的声音响起，语气缥缈，似乎还在思考之中。
“嗯？您的意思是，中塔也有源码的存在？”这一次问询的不是菲丝尔，而是亚拉尔。
“中塔之中是否还有源码，这件事不得而知，但红球只属于源码，是一种表现形式。”拉比尔解释道，对于中塔之中是否还有源码，这是谁都不能断定的事，毕竟，目前谁也不能进入其中，哪怕他们遇到过中塔的极个别人。
“您的意思是，红球由源码而生，或者说源码孕育了红球？”菲丝尔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形容，让另外两人有了一个直观的印像。
“从现象上来解释，是这样没错。”拉比尔笑着说道。
“那从本质上呢？”耶格尔抢先问道。
“从本质上来说的话，就像是能量从一种形式向另一种形式的跨接转变。”拉比尔说到这里之后，语气沉重了起来。
“类似于圣殿？”亚拉尔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是的，本质上和我们提取蓝波能量，转换能量形式后开启圣殿是一个道理。”
拉比尔的解释，让在场的三人都明白，也许源码的存在，与他们的最终目的一样，都想要开启更高层次的东西，而源码究竟能不能可控，这是一个问题。
对他们来说，不可控的未知比停滞不前更加恐怖，源码用来开启他们的圣殿，但红球似乎也有着相同的目的。
“好吧，今天的问题就到这儿，再赋予你一项工作，菲丝尔。”亚拉尔在众人沉默中安排道。
“请讲。”
“你在关注天熙源码动态的同时，试着去调查调查她以前的过往，越详细越好，尤其是她从中塔出来之前的那段时间。”
“我知道了，但她的那段记忆，我们不是查过了吗？”菲丝尔疑惑地问道。
“是的，但她刚提纯为半成品源码，说不定会聚合起一些新鲜事物。”亚拉尔解释道。
“我明白了。”菲丝尔若有所思。
“好，耶格尔……”亚拉尔声音朝向另一边涌去。
“啊！我在。”耶格尔还沉浸在拉比尔的话中没走出来，被突然问道吓了一跳。
“你最近值守能量间，还在南墙的尤尼尔有需要的话，第一时间将能量传输给他，顺便把天网修复一番。”
“好的，尊敬的亚拉尔阁下。”
………………
“啊哈哈哈，怎么样奥诺维奇，南墙没白去吧。”吕美人此时已经和奥诺维奇回到了明亮的西塔之中，西塔的整体风格就像是中世纪欧洲教堂的精密复杂与秦汉宫殿的沉稳大气相结合，一种光怪陆离中透露出完美的和谐，不管是每一条走廊上，或是每一个穹顶上，都挂着一盏钢制大灯，照的整个宫殿明亮辉煌。
这些灯如果细看的话，能发现每个灯中都藏着一道蓝波，正是蓝波的能量，映照着整个大殿的明亮。
看得出来吕美人对生活有着自己独到的理解。
曾经她说，“如果死了之后又活了，原有的生活应当和我们一起复活。”
她说，“如果自己期望的东西不能实现，那我们的研究将会一文不值。”
她说，“现在到今后，是一段难熬的日子，享受现在，研究当下，放眼未来。”
她说，“如果将来五方世界没了，我希望我先死去……”
总之，西塔的绝大部分人对吕美人博士的研究成果和价值理念还是十分认同的，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她的研究成果，这是所有研究者无论男女在五方世界立足的根本。
“确实是这样，至少可以知道尤尼尔确实比我厉害。”奥诺维奇一点也不避忌，大大方方的说道。
“也不能这样说，虽然灌灵的凝合需要你们这些王者来牵引，但当时南墙的灌灵人只有那么多，本来就不是你能聚合的极限，你并不比他弱。”吕美人推了推眼镜，科学合理的解释道。
“谢谢安慰，但我知道，他的想法比我要更纯粹点，在五方世界，我活的没他‘干净’。”奥诺维奇淡然的望向远处，平静的说道，不光是在赞扬别人，更像是在查找自身存在的不足。
“好吧，不过你要明白，整个北塔，也就只有一个尤尼尔而已。”
吕美人同样直白的说道，她才不在乎谁比谁更纯粹，或者说个体的力量更庞大，她在乎的是要将这个世界中的一切都与外部锁定连接，以此来达到她心中的飞升，届时她想问问伟大领袖，‘您为什么要走呢？’‘为什么不带我们一起走呢？’。
“哦嚯嚯！我可真是个善良的人儿！”吕美人又是一阵“发癫”。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