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突然出现的线索
一天一夜之后，新鲜的阳光再次洒在不知何方的小岛上，青青树林萌发出的嫩芽没有管泥地之上的悲情，一副勃勃生机、欣欣向荣的景象。
地上的血迹此时也被冲刷得干净，只有向天明还抱着僵硬的未曾消失的乐乐，他轻轻抬起乐乐已经僵硬了的手，她手中的一颗小山梨剩下少半。
向天明轻轻的将山梨取下整个塞进嘴里，他咀嚼出的酸甜味，像是催化剂一般，引发了整个世界的异变……
只见向天明左手手心生出一根长长的红色波纹，不断增殖着往天空蔓延，直到遮盖住目之所及的一切，整片天地变得血红起来。
本能般的懂得红波的使用，向天明拳头一捏，他被红波带动牵引着飞到小木屋，轻轻的将乐乐放在草垫上，看着她脸上的笑容，起身，关门，离去……
僵硬又艰难的摆摆手，每一下都缓慢异常，仿佛手上被挂着巨石。
一道红光从遍布天空的红波中直直照射在小木屋上，整个小木屋开始分崩离析，带着灰烬般的物质洒在整个小岛上。
“向天明啊向天明，你可真惨……”在他自嘲般的话语中，一道蓝波从消散的小木屋中飘出。
向天明一个箭步来到蓝波跟前，他不敢直接触碰它，只能小心的用红波将之包裹，双手捧着，久久不语，三十岁的眼泪在眼眶中打旋儿……
北塔边上的一处建筑内。
“天熙！天熙！成功了！”
五方世界北塔，汪劲纯博士激动颤抖的语音回荡在操控室之中，他此时极其的兴奋。
“汪伯，快！能量收缩！”天熙急促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汪劲纯博士心中一惊，赶紧跑到另一个控制台前，狠狠的拉下总闸。
一瞬间，以北塔为中心的地带爆发出一阵璀璨的蓝光，随后瞬间收缩，全部灌进天熙的身体中，让整个操控室蓝光四溢，看不见任何东西。
“终于还是成功了啊！哈哈哈。”大耳老人一脸挑衅的看着菲丝尔，不过后者并不理会他，她正在感触这股渗出五方世界的能量风暴，以此来评估天熙对圣殿的价值。
“呵呵……”正仪博士摸了摸下巴，虽并未说什么，但也能看得出他紧张之后的舒缓。
囧字脸老人更不用多说，从开始到现在笑容就没断过，他知道小天熙自己保护住了自己，今后他这儿老头子也可以轻松一阵了，不用过于在意朝圣者的威胁。
临近南塔，身材明显高出旁人一截的尤尼尔，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中塔顶部逐渐消失的红球，对着旁边白纹蓝袍的学者说道。
“记录下来了吗？这股波动。”
“已经记录完毕，尤尼尔大人，波动能量的构成，相信不出很久我们就能找到其中的内在联系。”白纹蓝袍学者同样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激动，中塔与红球啊，这是难住五方世界的事物。
“嗯，刚刚北塔那边能量收束的时候，大概有多少蓝波汇入。”尤尼尔再次问道，这是他们朝圣者同样关注的问题，甚至在了解红球奥义之前。
“大约7灵量。”
“哦？嗯！”尤尼尔眯起眼，惊讶之后肯定的点头，这么庞大的蓝波，确实值得朝圣者与之合作。
灵量是衡量蓝波的一种计量方式，打个简单的比方，经过智囊团的计算，他们开启一次圣殿所需的灵量大概是47。
这一次天熙的能量收束让他们的计划提前了至少二十年，这对看似平稳，实则越来越不可控的五方世界，尤其是隐秘重重，越发不安静的迷雾之地，可是一件好事。
想到这里，尤尼尔心头并未有太大的起伏，只见他浑身泛起一阵蓝光，逼的身旁的学者与引灵使者倒退数十米，一众人皆是惊惧，不知尤尼尔大人突然能量暴涨。
尤尼尔没管他们，他只是在想，一个半成品源码，就有这种量级，那完整无缺的源码呢，岂不是可以让北塔一步登天。
不管怎么说，今后的五方世界极有可能在北塔的带领下对迷雾之地开疆拓土，这正是百无聊赖的尤尼尔想要看到的，他不喜欢一成不变，甚至只要有变化，是不是北塔都不重要。
“出发吧！”尤尼尔大喝道。
“是！”
北塔内部，深邃而庄严，充斥着肃杀之气，令人不寒而栗，像是审判现场。
黑殿殿内的光线暗淡，此时只有几道黄光摇曳着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四周。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压抑感，仿佛有无形的力量在悄然涌动，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在黑殿的中央，王座之上，菲丝尔依旧高傲的看着三人。
“啪啪啪……”一阵清脆的鼓掌声响起。
“恭喜恭喜，看来我们的合作可以继续进行了。”菲丝尔一脸笑意，少了些才来之时的咄咄逼人。
“呵呵呵，菲丝尔大人说笑了，我们能有今天，也少不了诸位朝圣者的鼎力支持。”正仪博士淡笑道，语气间的底气也是强上不少。
“合作嘛，共赢便是了，希望今后的五方世界能在我们联袂之下有更加辉煌的未来。”菲丝尔话音一转，接着说道。
“这一次的蓝波能量，贵族打算什么时候交予我们呢？”
“呵，你这婆娘急什么，生产队的驴都不带你这样用的。”大耳老人气不打一处来，天熙好不容易存了些蓝波，这娘们张口就来，开什么玩笑。
“大耳，你真以为我不敢收拾你？”菲丝尔妖娆慵懒的声音响起，只见她的竖起食指，指尖冒出阵阵璀璨的蓝光，似火花、似电光。
一股肃杀之气在黑殿中升腾，原本平静的蓝色光球中的蓝波惊慌四窜。
“请朝圣者们稍安勿躁，能量过于巨大，就算是汪博士也需要收缩一段时间，届时我们自会送上蓝波。”
大耳老人憨厚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但也不敢多说什么，正仪博士解围道。
“呵呵呵，希望你们不要食言，不然哪怕你们有半成品的源码当依仗，我们圣殿也会不惜代价将你们，呵呵。”菲丝尔消失在黑殿之中，只留妩媚冰冷的笑意在殿中回荡。
“妈的，这个臭婆娘，仗势逼人玩得一套一套的。”
“好了，你少说两句，我们等天熙和汪博士出来吧，商量一下南塔那边疑似源码的事。”正仪博士没管大耳情绪激动，他现在也很清楚，天熙和汪劲纯博士的成功，只能说有了坐在桌子上和朝圣者正当交易的筹码，不再像以前那样苟且，但真想和他们硬碰硬，还是有些底蕴不足。
2号原型机真不是一般的东西，菲丝尔指尖的蓝光，至少他们三个应对不来，西塔的吕美人博士兴许有应对之法。
在天熙他们不断收缩蓝波能量之前，外面的世界也开始生出新的变化，在大街上的高进看着无数的蓝波齐齐向城中央红球飘去，他不知道蓝波最后进入红球会发生什么，只觉告诉他这必然不会是一件好事，但没有办法，高进也只能先回到派出所再做打算。
高进表情痛苦地坐回轮椅上，回到派出所老楼一楼的窗户边，安安静静的等待事态的发展，一个城市的静止，他反正毫无办法。
但这边世界违反常理的异动，会对五方世界造成多大的影响，他不知道，阴霾像是牛皮糖一样黏在高进心头挥之不去。
当天空中所有蓝波都飞入红球之后，整个世界像是解除封印一般，瞬间恢复正常。
“高进，你狗日的死哪儿去了！”何局长回头一看高进不见了，不由的吼道，这小子太不让人省心。
“这儿呢，这儿呢，透透气不行啊！”高进慵懒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好了高进，先做正事。”汪叔打着圆场，有些疑惑自己的感知。
“好嘞。”
圣灯城市塔上，所有人摸摸脑袋，不知怎么回事所有人都挤在一个地方。
“你这孩子，怎么又哭了，又摔着了是吧，妈妈告诉你跑慢点你不信。”年轻的母亲叹了一口气，将小女孩抱起来安慰。
“嗯。”小女孩也有些迷茫，但很快就被周围美丽的景色吸引住了眼球。
整个城市像往常一样，并没有出现什么不同的地方，就像是，消失的两小时。
所有人没有产生疑惑，除了见证着一切的高进和1个特殊的人。
“代琼你就先别进去了，我们在外面等高进吧。”何局长带着汪叔走到一边，低声谈论着什么。
高进被法医推进档案室，一股烧焦的糊味有些刺鼻，赵念的尸体长时间的暴露在外边，肉眼可见的僵直发紫。
走近的高进注意到赵念的皮肤看起来有些光滑，但嘴巴周围全部烂完了，一身衣物整洁，无法断定其生前有过什么剧烈活动。
赵念面前的书桌上，摆着一本老旧发黄的档案本，高进瞟了一眼上面的内容，正是当年林山的记录，他瞬间被吸引，朝身后的法医开口道。
“麻烦给我副手套，我看看这份档案。”
“好，我们检查过了，档案本只有他一个人的指纹。”法医提前解释道。
“嗯。”高进接过手套，熟练地开始翻阅起来。
19年7月日，地点林山新区林山医院，事件林山医院绑架杀人案……
高进越看越疑惑，按照汪叔的说法，当年林山几十万人的惨案，到这儿怎么就变成绑架杀人案了，真是他妈的离谱，高进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火大，‘当时的当局究竟在干些什么，究竟是多大的秘密需要隐瞒，真以为纸就能包住火吗’。
但下一段记录让高进冷静了下来。
“下午4时，由我和潘志刚带队，共计33人，将林山医院封控，交涉无果，而后派出五人突击小分队强行突入，由我担任前指指挥长，潘志刚坐镇基指，突入之后，为确保群众生命安全，两个劫匪被我们当场击毙，剩下的一人逃到药品储藏间，喝下硫酸自杀，面部损毁严重，无法分辨其身份。”
这段话最后落款正是赵念，一个鲜红的手指印让高进知道这件事并不简单。
他又看了突击分队其他几人的证词，和赵念的笔录大致相同，但有一个地方，引起了高进的注意，那便是当时在进行内部搜索的时候。
他们分成了三组，两两一组，只有赵念是一个人，虽然最后是一个两人小组找到的犯罪嫌疑人，但高进总觉的哪里不对，因为汪叔的说法并不是这样，其中是否还有隐情，值得推敲。
“好了，档案室的其他地方检查过没有？”高进随口问道。
“嗯，档案室每个地方我们都查过，没有异常的地方，连窗户都是反锁得好好地，最关键的是，我们也了解过了，档案室的钥匙一直都是赵念同志在保管，虽然有些让人无法理解，但这件事大概率是他自杀，原因不得而知。”
另一名分局的老资历刑警面色沉重的解释道，法医也重重的点头，他们最烦的就是这种密室死亡的案件。
“哎，还没问两位同志的名字？”现场的气氛有些沉闷，高进一边推着轮椅，一边问道。
“我叫余向霖，高新分局法医科。”“市局刑侦科薛祥。”
“向霖，你先把赵念同志的遗体带走吧，解剖之后有新发现的话记得知会我一声。”高进叹了一口气，又对薛祥问道。
“薛队，桌上那本档案原来的位置在哪儿？”
“2号架第三层靠右的16号文件盒。”薛队稍作回忆道。
高进自己滑过去，突然发现够不到，不由暗骂一声，薛队笑笑，走过来取下递给他。
“谢谢。”
16号文件盒里面都是一些其他的档案本，记的内容大都是当年发生的一些案件，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冥冥之中总有一些莫名的东西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可能是巧合，也可能是人为，一张警校毕业的照片从一个档案本中滑落出来，被高进逮了个正着，让他本就有所怀疑的心更加的沉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