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爱意正浓申请先吃饭再来
上了飞机后,阮惜玥戴上耳机,挑了部柔和的爱情片,陷在座位里昏昏欲睡。
机舱里光线很暗,屏幕上的少女身穿华丽舞裙,接受了男主人公的邀请,视线渐渐变得模糊。
阮惜玥跌入了光怪陆离的梦境中。
毕业典礼盛大庄重,她站在礼堂的舞台上接受赞誉,林蒽凝坐在台下笑得温柔美好。
而旁边本该空着的位置上,多了个黑衬衫鸭舌帽的男人,他的视线聚集在台上某处,跟随观众一起鼓掌,再眨眼又消失不见。
画面切换,是三天后的毕业假面舞会。
阮惜玥身穿酒红色的拖地舞裙,金色面具衬得小脸精致神秘,她倚着香槟台,偏头跟aley聊着画廊的事,不少戴面具的金发男士趁机倾身邀请,都被她一一婉拒。
aley睨了眼那些失落的背影,轻啧一声:“哎,带刺的玫瑰最是无情。”
阮惜玥笑了两声,没再接话,她实在不适合这种随时随地畅快表达喜欢的场合。
礼堂的灯光将中央舞池照得梦幻暧昧,无数少男少女相拥起舞,阮惜玥将手里的半杯香槟一饮而尽,打算去长廊外透口气。
视线再次被遮挡,身穿黑色燕尾服的男士身形高大,弯腰对她行了绅士礼,银色面具下的薄唇微抿,弯起好看的弧度。
她发誓自己不喜欢跳舞,但此刻却又鬼使神差地将手放了上去,那人用力一拉,她便撞进宽厚的胸膛。
冷泉香萦绕在鼻尖,清冽干净,很好闻,是她喜欢的味道。
心跳乱了分寸,耳廓喷洒着温热,紧接着便是一道低沉的英伦腔:“sure”
画面再次开始颠簸,嘈杂声穿透耳机,阮惜玥皱了皱眉,试图抓紧梦境,不愿清醒。
那是她曾打工过的面包店,老板是绅士温柔的法国人,连阮惜玥跟顾客起争执也不会生气恼怒,只是弯腰跟顾客道歉。
男人吹胡子瞪眼,嘴里骂着肮脏的词汇,跟刚走进门的高大身影撞在一起,他还没来得及转移战火就被踢中膝盖,撂翻在地。
气氛徒然变得剑拔弩张。
等阮惜玥反应过来,闹事者已经被揪着领子丢出店门,隔着干净明亮的玻璃窗,她再次对上了那双冷冽的深眸,莫名熟悉又毫无印象。
脚下快速做出反应,她觉得自己必须要追上那个人,遗憾和后悔不容二次。
“小姐,小姐……”
真假混杂的梦境倏然间
<破碎,阮惜玥秀眉微蹙,摘了耳机,眯起眼睛看向身边弯腰的空姐。
“抱歉,飞机遇上强气流,可能会出现颠簸下坠……”
耳边突然袭来一阵轰鸣,脑袋里伴随着晕眩,阮惜玥只能勉强辨认出她的口型,捏着毛毯的手心浸出薄汗。
末了,她开口要了小半杯酒,让酒精来麻痹紧绷的神经。
阮惜玥蓦然想起回国那天,遇上了突如其来的强降雨,比今天的情况要严重很多。
那时,机舱里一阵嘈杂,她接过空姐分发的纸和笔,冷静得不像是要面对生死的人,动笔潇洒地写下四字遗书:死就死吧。
连坐在她旁边的大妈都惊诧地多看了几眼,忘记了尖叫和抹眼泪。
而如今,她却会因为一句提醒手脚发麻,连带着整个心都开始颤抖。
大概是因为有人在等她回家。
爱有所依,心赴归途。
飞机安全着陆,比预计的时间晚了半个小时,厚重压抑的阴云像在酝酿一场暴雪。
阮惜玥跟随着人流往出口走,肩膀被身后冲出来的人狠狠撞了下,那女孩脖间缠绕着红色围巾,正举着手机打电话,连忙转过身跟她道歉。
“都怪你,说什么帅哥,害得我都撞到人了。”
“有这么夸张吗?那你上啊,怂什么!”
“哪儿呢,我靠,我好像看到了。”
……
阮惜玥那点微醺的醉意尽散,在原地顿步,抬起头寻找某人的身影,没成想却跟刚才那女孩的视线汇集到了一处。
傅泊淮身形清隽挺拔,深灰色大衣包裹着剪裁精良的蓝色西装,气质冷冽又干净,衬得他背后男明星的广告牌都黯然失色。
怀里的香槟色玫瑰跟他本人一样显眼。
此刻,他正敛眉打着电话,五官透露出些许不耐烦,勇敢搭讪的女孩刚巧撞在枪口上,被不冷不淡地晾在一边。
冰冷的视线划出疏远的距离,却又在抬头捕捉到阮惜玥的那一刻,瞬间化为温柔注视,双标得太过明显。
女孩也朝她看了一眼,然后自讨没趣地离开了。
周遭人声鼎沸,到处都是匆忙赶路的旅人,他们的视线在空中遥遥相接,便再也没有移开过。
不知谁的手机在耳边响起,慵懒低缓的女声传进耳畔。
“lead ore y desoted hk i be free”
< 目光所及之处开始变为慢镜头,阮惜玥庆幸自己的视力保持的还不错,才能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辨认出傅泊淮的口型。
他眉梢轻抬,说:“还不过来。”
嘈杂挟着风声倒退,阮惜玥几乎是扑进他怀里的,以至于傅泊淮往后退了小半步,才将人稳稳接住。
真好,让人安心的怀抱有梦里的味道。
“某人行情还不错嘛,站在这儿都能招蜂引蝶。”她笑着揄揶两句,从他怀里仰起头,眼底藏着细碎的星光,看的人心下一动。
不知为何,傅泊淮总觉得她从港南回来后,变得有那么一点不一样,明媚又热烈,有点小时候粘着他的影子在。
他低下头,抬手抚过她额前的碎发,沉寂的深眸泛起涟漪,低沉开口:“事情处理完了?”
“啊?”阮惜玥反应了一瞬,才想起来去之前找的借口,要去签一个低调老派的画家,她迅速压下心虚,“应该……处理完了。”
说完又赶忙转移话题:“等很久了吗?”
傅泊淮松开她,将手里的花递过去,“没等。”
阮惜玥指尖拨弄着花瓣,嘴角的弧度从刚才就没落下过,她故作认真思索道:“这种时候你应该说等很久了,比如从下午一点等到了现在。”
正如上次在机场门口等她回来那般。
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他们旁若无人地交换着想念,这两张脸放在哪儿都引人注目,不少人看见他们亲昵的模样后暗暗艳羡。
傅泊淮指腹划过她的鼻尖,俊脸上的冷意不复存在,挑眉疑惑道:“我为什么要骗你?”
“这样才显得你爱我啊。”阮惜玥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边说边抱着花倒退着走,“适当的谎言可以增进感情,懂不懂啊?”
她的心情好像格外好,那束花衬得她眉目娇艳,脚下都带着雀跃,好像连低气压的阴天都明媚起来。
有人推着行李擦身而过,傅泊淮抬手将人拉到怀里,冷脸看了那人一眼,这才揽着她往外走。
半晌,又若无其事地回答:“爱你不需要谎言。”
他的声音很轻却无比坚定。
阮惜玥神色怔愣了下,又往他身上贴了贴,抱着花的指尖收紧:“我听到了。”
小区里到处都是圣诞装饰,连树杈都挂上了彩灯,中央喷泉的位置还放置了颗巨型圣诞树,典型的气氛组。
阮惜玥推开家门,还没来得及感慨一句“回家真好”,
<就被傅泊淮抵在了玄关处的墙上。
炙热的气息铺天盖地的袭来,他丢掉理性动作迫切,圈住细腰的手臂慢慢收紧,直到他们完全贴合在一起。
“唔……”阮惜玥被亲得晕头转向,胳膊不知觉地攀上他的脖子,长而密的睫毛轻颤,唇间溢出轻哼。
温软嗓音无疑助长了男人的兴致,舌尖吻得更加深入,修长的手指在她身上作乱。
室内的温度急剧上升,空气中的暧昧因子被点燃。
直到腰间的衣服被往上推,细嫩皮肤贴上背后冰凉的墙壁,阮惜玥才紧急叫停。
她强行推开傅泊淮,埋头在他身前轻喘,双腿发软,强撑着才没往下滑。
头顶的呼吸沉重,嗓音暗哑:“喝酒了?”
“飞机上喝了一点点。”阮惜玥抬起头,双眸氤氲着水汽,白皙的脸颊泛着绯红,微张的红唇饱满诱人。
傅泊淮目光越发幽深,喉结微动,忍无可忍再次低头凑上去,却被阮惜玥反应迅速地偏头躲开。
这一吻正好落在了她的侧颈,他惩罚性地加深了这个吻,细嫩皮肤立马显现出红印。
阮惜玥伸出小手,推开了近在咫尺的俊脸,这才转过头,轻咬下唇,有点不敢看他的眼睛,软声请求道:“申请先吃饭再来。”
一整天,除了那顿不知滋味的早餐外,就是一杯咖啡半杯酒,她实在怕自己晕在床上。
好不容易过个节,半夜被抱着去医院那还了得?
万一再撞上什么八卦小报,胡乱写个“做进医院”的标题,她岂不是得连夜逃离地球?
阮惜玥等着他的回答,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皮,那双深谭般的眼眸欲望翻涌,几乎要将她重新吞没其中。
只需一瞬的对视,她便败下阵来。
晕就晕吧,反正又不是没晕过。
谁知傅泊淮也不生气,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就差把宠溺俩字写在脸上,他弯腰将拖鞋放到她面前,冷不丁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意有所指地浅笑着:“那你可得多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