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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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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

    索性珺林修为不算深厚,只是招式凌厉了些,一箭过去亦没有伤到咏笙要害,一点皮肉伤,止了血也便无碍了。

    倒是相安,一直昏昏沉沉。本来凌迦想着她当年寒疾发作时亦能承受他烈焰掌的治疗。于是便渡了些真气与她,想让她内里充盈些。奈何她已然受不住,所有的旧疾伤口都发作起来,缩在他怀里哭着喊疼。然而一撤开掌力,收了真气,她整个人便内里虚浮,开始不断咳血。凌迦狠下心来,拍掌在她后背脊柱第二节 出,磅礴的灵力直入体内。

    相安撕心裂肺得叫起来,想挣脱凌迦的禁锢。

    以前凌迦对她的叫唤一直觉得烦躁且不耐,可是自从知道她以自身灵力之源滋养手足后,便觉得她每一声痛呼都砸在他心口上。更别提如今动情之后,他只觉一颗心都随她一起碎裂。但到底还是保持着理智,哄着她忍一忍,再忍一忍。

    “不要,疼……阿诺,我疼……”相安连意识都开始涣散开来,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只贴在他胸口小声抽泣着。

    “再坚持一会,等灵力充盈了你周身,便好了。不然一直咳血,会伤了根基的。”

    “剑……我把剑弄丢了……不能丢……”相安恢复了一点清明,“阿诺……日月合天剑是开启大宇双穹的秘钥……是……”

    “放心,我会帮你找回来的!”

    “嗯……”相安扯着凌迦的衣襟,整个人颤栗着。

    “马上便好了!”

    “嗯……”相安又往他身上靠紧些。

    凌迦本想低头吻一吻她,然而一垂下眼睑,便被惊到了。相安的右眼仿佛蒙上了一层金色,眼角有血泪缓缓流出。

    “安安!”凌迦试探性地唤了他一声。

    “嗯……”相安有些委屈的抬起头来,“疼!”

    凌迦终于看清,她的一双眼睛,整个变成了一片金色,眼眸中更是游离着点点更加厚重的金沙。眼角因疼痛起出沁出的泪珠,最开始还是血色,慢慢地竟也变成了金色。

    “焕金颜——”

    “阿诺……”

    “我在!已经好了,不疼了吧?”凌迦回过神来收回灵力,赶紧抹去了相安脸上的泪珠,“安安,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

    相安虽然整个人有点虚,到底没有伤到根基,精神还算可以。抬眼望向凌迦时,已带着笑意,“不疼了!”

    凌迦与她四目相视。

    “你这样盯着我

    <做什么?”相安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别动!”凌迦扶起她的脸,与她眸光相接,只一瞬,便将相安眼中的金色纱雾全数吸入了自己眼中。

    相安只感觉到眼前一黑,整个人晃了晃,再睁开眼时反而觉得眼睛清明了许多。只是发现凌迦面色有些苍白,眼睛亦有些奇怪。

    “阿诺,你可是累了,你的眼睛……”

    “眼睛怎么了?”凌迦反问。

    “没事了,许是我方才眼花了了。但你脸色不好!”

    “不要紧,不过是渡了灵力给你,缓一缓便好。”凌迦扶着相安躺下,“好好睡一觉,我去帮你找回日月合天剑。等天亮了,我们就回七海。”

    “阿诺,等你恢复了再去找。一把剑而已,终是没有你重要!”

    “好!”凌迦合衣躺在相安身畔,“我陪你一起歇息。”

    “安安,你一路走来,除了青丘城外化出过日月合天剑。可还有其他人见过或者碰过此剑?”

    相安睁开双眼,豁然想起髓虚岭上那个白衣真人曾以赏剑为名持过她的剑,“髓虚岭有位叫沧炎的真人,他碰过。彼时他借了我一件斗篷,帮我抵御寒疾。我不想承他的情,正好他说有赏剑的雅号,我便随了他,以此为酬。”

    “髓虚岭上的你寒疾发作,是他帮你渡过的?”凌迦惊道,“也是,那样的风雪霜寒……是我大意了,我竟一直以为是笙儿给你渡过的。”

    “沧炎真人……可是他拿了我的剑?可是剑未开锋,我也不曾用以血喂养,他如何识出是神兵?难不成,他也是我们同辈的神仙,上过穹宇?他……认识我?”相安坐起身来,眉间愈加不安,“也不对,他若上过穹宇,定然是参拜于我,便该知晓偷拿此剑,是挫骨扬灰的罪孽!”

    凌迦已经在相安的话术中猜出了大半,却也不想她太忧心,只轻轻拍了拍床榻道:“躺下来!如按你所说,便不是什么大事。”

    “你认识那位真人?”

    “躺好,听话!”凌迦将她塞入云被揽进臂弯,“是我的一个故人,确有赏剑的雅号。想是借着我的面子,拿了你的剑把玩。”

    “这……这也太放肆了,便是借着你的面子,大可与我直说。此番作为,且不说伤到我,连着笙儿都误中副车。”

    “好了,不生气。我去给你拿回来便是,让他亲自与你谢罪。”

    “谢罪便罢了,到底是你的朋友!”

    “嗯,睡吧!”

    <   凌迦轻轻拍着相安的背,将她哄睡着。只是笑意却逐渐凝固,一双平和的多年的眸子,燃出杀意。

    他化出催眠术以便让相安睡得更久些,后见她呼吸均匀,脉息平稳,便安心出了门。

    曲陵台上,出了这样的事,后面的赛事便也无心再开展下去。御遥散了诸神,自己守在青丘大殿。凌迦过来时,咏笙已经迫不及待地迎上去,追问相安情况。凌迦递了丹药让他服下恢复元气,便许他去看望相安。遂而告知了御遥日月合天剑之事。

    御遥大惊,“沧炎居然还活着?大宇双穹之门关闭后的五百年,不是你亲手了结了他吗?”

    “一念之差,不想惹来今日祸端。”

    “那髓虚岭中,魂飞魄散的难道是栖画?”

    凌迦点点头,“她代他受过,死在了我掌下。”

    “我去趟髓虚岭,拿回日月合天剑。这几日还有劳你看顾安安,我不想让她担心,你自是明白如何与她解说。”凌迦想了想继续道,“我已传令皓德、邯穆,来青丘皆相安回毓泽晶殿养伤,届时你替我送一程便可!”

    “不!兄长,安安在青丘或七海,都出不了事。”御遥追上凌迦,“沧炎此举分明就是请君入瓮,定是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唯一能制约他的栖画亦已魂归。焉知他二十余万年不出髓虚岭,到底设多少诡计等你上门!我且与你同去!”

    凌迦伸手捋了一把御遥怀中的小狐狸,“你看看桑泽,不过欢喜了几日,今夜笙儿受伤,心绪起伏大了些,又化不出人形了。你且看顾好他,择日便入关吧。虽如今洪莽源清净了,到底司战之职不能如此悬空。再者,我与沧炎不过私怨罢了,加个你,委实欺负人。”

    “兄长——”

    凌迦顿住脚步,“阿御,你若与我同去,相安就要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便该急死了。”

    “竟已经护成这样了!”御遥愣了愣,到底没忍住笑出声来,“相安回七海,我会让笙儿一直陪着,如此她也不至于太寂寞。”

    “多谢!”

    髓虚岭上,风雪呼啸。

    披着白色斗篷的青年人,遥遥望着无极崖上的冰棺。

    他摘了风貌,露出面庞。想了想,索性将整件斗篷都脱了。

    不过片刻,呼啸的寒风携带着茫茫白雪已经落满他全身。又一会,他的脚下开始结起冰来。他忍着寒意垂下眼睑,寒冰已经凝到他小腿部。他抬起双手,想拦住一片雪花,然而雪花落入他掌间的一瞬便化为

    <冰珠。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眉梢眼角俱是霜雪冰凌。

    “师父——”一个声音疾呼而来,是一个素衣的少女,从远处奔跃而来,将将落下地,便赶紧将斗篷披在沧炎身上。“若是汀覃晚来片刻,当如何是好?”

    少女紧紧搂着青年,待看见第一滴化开的水珠落下,才放下心来,有些惶恐地跪在他脚下。

    不多时,冰雪消融,水滴已干。青年缓缓睁开双眼,看着身边的女孩淡淡道:“起来吧。”

    “师父,你怎么可以脱下裳暖天,会要了你命的!”

    “我就是想试试冰雪裹身是什么滋味。阿栖一个人躺在那里,从身体到心里都是冷的。我同她一起冷一冷,是不是也算得上是同患难?”

    “师父,今日是师叔的生辰,不若我们去对面无极崖上看看她。”

    “她会想看到我吗?”沧炎戴着风貌,遮住了上半截的面容,“这样去见她,会吓到她的!”

    “师叔真心爱你,怎会在意你的面貌?”

    “汀覃,你当真觉得阿栖是真心爱我?”

    “那是自然,不然师叔怎会为你挡下凌迦神君的那一掌……”

    “是啊,她代我受过,临死还求他留我性命!”沧炎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凌迦神君果然一诺千金,留我至今日。”

    “那……那不若我们趁着他们还未发现日月合天剑被盗,将剑还回去吧。”汀覃试探着劝道,“要是等凌迦神君亲来髓虚岭,这般平静的日子怕是不会再有了。”

    “是吗?我已经让他们发现了!”白衣的真人突然大笑起来,“这如同死水般平静的日子,本座早就过够了。凌迦要来了,是不是?太好了,本座等这一日等得太久了。阿栖,阿栖也等得太久了!”

    “师父,师父!”少女望着天上一条苍龙闪过,惊道:“是、是凌迦神君。凌迦神君来了。”

    沧炎并没有畏惧,只朝着无极崖喃喃道,“阿栖,我知道,你一直想着他!今日是你的生辰,我让他来看你了,你高兴吗?”

    25

    凌迦到达髓虚岭时,髓虚岭上自岭口“春江芳甸”到内道“卷帘玉户”再到正殿“流霜殿”皆是广开大门,丝毫没有受到任何拦阻。

    “一别数万年,凌迦神君别来无恙!大殿之上的白衣真人犹自坐着,言语淡淡。

    “本君一切安好,不劳费心。”凌迦于左手处拣了把椅子坐下,随手端起桌上茶盏用茶。

    “二十二

    <万,神君果然风采依旧,还是当年模样。沧炎望着自顾自饮茶地凌迦,“纵是深入虎穴也能这般从容!”

    “虎穴?”凌迦搁下茶盏笑道:“本君若记得不错,髓虚岭当属北海地界,是本君所辖之地。至于你,昔年先是本君手下败将,再为本君麾下属臣。如此境况,本君有何惧之?”

    “你……”沧炎一时语塞,“凌迦神君如此自负,便不怕本座于茶水中下毒吗?”

    “你若能做出下毒于茶水这般行径,便不会费事盗取日月合天剑了,直接将毒下在剑上,不是更直接?”再者,好歹本君教导你万余年,想来你还不至于如此不堪!”

    “神君过誉了。本座盗剑而不下毒于剑身,是因为本座要请的人是您,而非相安少主。若只于剑上下毒,以您的医术修为,自然能解。如此你也不会光临我髓虚岭了。”

    凌迦叹了口气,“行吧,此番本君已经来了,也自负喝了你这毒茶。稍后寻个法子将毒解了便罢,你且将剑奉还,省得本君亲自动手!”

    “哼,茶中无毒,本座还不至于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谋害君上!”沧炎被凌迦言语所迫,恼怒道。

    “吆!是本君触动了你哪根神经,竟劳你改口成昔日称呼,愿意叫声君上?”凌迦看着大殿两列持着刀枪剑戟,不是青面獠牙便是面目可憎的武卫,又喝了口茶道:“能让他们都退下吗,你好歹一个二代正神,从哪里拾来的这一个个牛鬼蛇神?本君看着委实难受,实在辜负了你这茶水!”

    凌迦话音刚落,两侧一众武卫便龇牙咧嘴,怒目倒挂,抽刀拔剑,一副要将他碎尸当场的样子。

    “这修的都是什么道行……”

    “都退下!”沧炎挥了挥手,“君上风姿绝世,自然看不上吾等这般不入流的。只是若论皮相,本座原也有一副上好的!”

    凌迦看着他脱下风貌,露出那张下半截光洁如玉,上半段千疮百孔的脸,摇头道:“沧炎,若说当年你得道坐上二代神位,是名副其实。可如今看来,你是愈发活回去来了。皮囊罢了,本君何曾在意过。本君叹息的是你的心性和道行。看来二十余万年清修,并未让你有所长进,反倒加深了你的心魔!”

    “清修?”沧炎惊叹道,“君上,原来这万万年,您是留我清修的?可是您要我修什么,修忘却前尘,还是修以德报怨?”

    “以德报怨?”凌迦放下茶盏,终于冷笑了一声,“你都这搬说了,本君亦多说无益,把剑交出来,我们就此别过!”

    <“不想君上如今已经如此好耐心,能与本座交谈甚久,都不动手。”沧炎望着凌迦,笑道:“本座看君上眼中已然多出情愫,便是佳人不在身侧,您也比当年温和了许多。您说,若是阿栖知道了,是会高兴还是难过?”

    “她高兴与否,与本君无关!”

    “对对,与你何关!她的一切,从来只与本座有关,只有本座才会真正在乎她的喜怒哀乐。而您,凌迦神君,从来只是把她当作一把杀敌的战刀。”

    凌迦看着沧炎略显癫狂的模样,亦不欲理会,掌中“铁马冰河”灵力层层蔓延开来,。一时间整个髓虚岭地都晃荡起来。沧炎莫论还手,便是抵御尚且来不及,已经从大殿台阶之上滚落下来,一直跌倒凌迦脚畔。

    “本君耐心再好,亦是有限!”凌迦看着伏在他脚下,已经受了他掌风即将被催断心脉的沧炎冷冷道。

    “神君好修为!”沧炎抹掉嘴角血迹,“只是神君可否还记得前些日子里,相安少主疼痛呕血之事?不妨告诉你,我将那剑悬挂在了无极崖边,陪着阿栖。阿栖一直想看一看能挑动冷若冰霜,一心修无为道法的凌迦神君情绪的女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相安少主受不住岭中风雪侵袭,我自怜香惜玉,请来她的配剑,让阿栖感受一下她的气泽!只是那把剑确实稀罕之物,月剑无躁气,静如寒潭,已然得道。日剑却怨气缠身,一旦有灵力击于剑身,两剑便往来厮杀。而掌剑之人便浑身如同针刺。神君此刻以如此磅礴的灵力扫荡髓虚岭,剑是被你寻来了,只怕那相安少主已经不知痛晕多少次了。”

    凌迦只觉双眼有些微涩,却一不过一瞬便恢复了清明。而他丝毫没有在沧炎的话语中停止灵力的催动,反而化更加凌厉的掌风,直到日月合天剑受他牵引落入他的手中。他放撤了灵力。

    “凌迦神君,我当你有多爱重相安少主,没想打竟是如此铁石心肠。为一把剑,竟全然不顾她伤疾病痛。”

    “私情与公义,一己之爱与苍茫众生,本君和少主都分得清孰轻孰重。”

    凌迦收了日月合天剑,施施然起身离去,走至殿门口想了想又道:“莫要觉得本君有了软肋,便可以受人胁迫。软肋,本君不喜便除之,本君爱了自当护着,便是同归亦没什么大不了!可是你,沧炎,本君承诺栖画留你性命,便不会食言。可是也只是承诺容你活着,而活着的方式自有千万种,譬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是一种活法,你最好清楚!”

    “沧炎受教了,在此恭送君上!”

    直到黑衣的神君彻

    <底消失于髓虚岭上,一直守在无极崖上的女子方才匆匆赶回殿中,扶起受伤不轻的沧炎。

    “师父,你要紧吗?凌迦神君他走了,他没来!”

    “我无碍,扶我去无极崖,我们去看看阿栖!”

    而凌迦尚未到达毓泽晶殿,在央麓海浅滩便急急落下了云头。他只觉体内真气翻涌得厉害,眼前更是模糊一片。

    “君上!”

    他捂着胸口,合了合眼睛,方才看清是白姮迎面匆匆而来。

    “君上,你可是受伤了?你的眼睛……”

    “不要紧!少主可回了毓泽晶殿?”

    “少主于三日前便到了毓泽晶殿,我昨日接了咏笙殿下传令,去了殿中救治少主。半日前少主感知日月合天剑离她越来越近,又说剑上缠了不平之意,怕你受伤,故遣我前来接应。”

    、

    “她如何感应到剑身的,可是挑了指尖血于剑鞘?”凌迦本就真气激荡得厉害,心绪一抽动,强忍着得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却还在寻问,“她可是旧疾发作,连着呕血不止?如今怎么样了?你还出来做什么……赶紧回去!”

    白姮把着凌迦脉搏,待确定不是重伤方才安下心来,低头忍着笑意。

    “笑什么!本君无妨,不用你整治,你且回去照顾少主!”凌迦抽回手,怒声道。

    “君上且宽心。少主病症确实如您所说一般,不过臣下已经压制住了,如今少主不过虚弱些,并无大碍。她之所以感应到日月合天剑,是口中呕出之血溅到了剑鞘之上,如此才感应到的。”

    “当真无事?”

    “君上不信臣下之言,大可现在便回殿内看看少主。”白痕取出丹药给凌迦服下,又推过灵力助他疗伤,“反正少主也一直再等君上!”

    “哼——本君要是现在能回去,还用落在你这片海域!”凌迦亦笑了笑,转而又道:“不过数月未见,你性子如何这般欢脱了,连着话都多了起来。”

    “臣下见到少主高兴的,这么多年,少主一点都没变……”白姮突然便红了眼眶,“尤其是看见如今,君上与少主如此爱重对方。”

    “高兴归高兴,你给本君渡着灵力呢,能让心绪平和些吗?”凌迦剜了她一眼,“你那真气怎么比本君还起伏的厉害,到底是你渡我,还是我渡你?”

    白姮讪讪不敢再回嘴,只低着头呢喃道:“有几个人能像您素日里那般,心绪平和的像是不修灵力的。真气更是安静得没有丝毫起伏,

    <俨然就是一块化不开的寒冰。”

    “别罗嗦了,你回毓泽晶殿继续照顾少主。我在你央麓海底歇上两日,顺带净化她的剑,等伤痊愈了再回来。她若问起,你拣着话回答便是。只一条,休要让她出殿。”

    “臣下领命!”白姮起身离去,却还是忍不住关切道:“君上,你的眼睛方才仿佛蒙上了一层金色,可是要紧?”

    “我从无极崖上招回日月合天剑,一时被破了心法,受伤之故。待修为恢复便无事了!”

    “无极崖?”白姮大惊,“无极崖连着锁灵渊,任何神者仙君在上面,都使不出灵力术法。您竟然硬生生用灵力召回了锁在那上头的剑,这该损你多少修为啊?可是……可是为何方才我测您脉息,觉得不甚严重,修为大部分都在?”

    “那只能说明,你医术不精,白学了这么些年!”

    “这、这可怎么办,我还是先陪着您吧!”

    “滚回毓泽晶殿!安抚好少主,给本君腾出些时日,便是帮了本君大忙!”凌迦拂袖起身,“无极崖锁灵渊的反噬,是循序渐进的,不会一下子吞噬本君修为。只需赶在前头恢复了,便也无事了。”

    “哦……臣下领命,臣下保证不让少主忧心!也请君上安心疗伤!”

    而在无极崖上,一师一徒对着一副冰棺长久跪着。

    白衣的真人伸手抚摸着冰棺外沿呈现出女子轮廓地地方,自责道:“阿栖,我真是没用,都已经将他引来髓虚岭了,却还是连开口说让他来看一看你的机会都没有。今日是你的生辰啊,可是你看他,可曾记得半分!”

    “师父……您已经尽力了,师叔不会怪您的。而且……而且师叔未必想见到凌迦神君!”

    “她想的,她怎么不想?”沧炎转身抓着汀覃,“她心心念念想的都是他,半夜睡梦中喊得也是他的名字……凌迦……凌迦……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师父……”

    沧炎推开汀覃,趴在冰棺上,仿佛抱住了挚爱的女子,喃喃道:“阿栖,你再等等,他还会再回来的。午时大殿之内,我看到了,他中了焕金颜……焕金颜……好啊,他是当真爱惜那个穹宇之上的少主,居然将焕金颜摄入自己眼中。不过没关系,师兄知道你喜欢他,师兄自会想法子成全你……你且再等一等……等一等……

    26

    毓泽晶殿在七海的中心,先由央麓海、客刹海、盐阳海成三足鼎立之势相围,再由东南西北四海以四方之态环绕。相安乘着雪毛犼

    <跃上高空,俯视海面,看到的是一副七芒星阵图。

    近来,白姮一直照顾她,帮她医治眼疾,如今已然好了很多。她按着方位寻找到北海的方向,拍了拍雪毛犼脑袋,示意他往北海方向走一些。奈何雪毛犼刚才跃出一步,就被一直从毓泽晶殿照射至夜空的霞光牵引了回来。

    “好吧,回去了!”她有些懊恼地叹了口气,垂着头回到海底,径直入了炼丹房。

    这些日子,她一个人住在毓泽晶殿,里里外外已经熟悉的差不多了。倒不是她特意记得各宫各楼的位置,实乃毓泽晶殿除了正殿,和她如今居住的东首“昭煦台”,剩余地方都做了炼丹房。

    本来相安想着炼丹房便是炉鼎安放,烟火微醺,又兼门口立着六个护丹的仙君,便知此地不可擅入。谁知她第一次经过炼丹房,不过遥遥看了一眼,一个自称“匀堂”的仙君便引了她进去,说是接了凌迦谕令,她于毓泽晶殿的任何地方都可自由出入,包括炼丹房。

    等进入了,她才发现,炼丹房的确是在炼丹。但是里面当真别有洞天,围着中心的丹药炉鼎,从外而内书房、茶室、寝殿分而围之,竟是个闲来休憩的好地方。于是,这些日子她除了在昭煦台晒太阳,便日日呆在炼丹房内,煮茶刻玉。

    而最令她好奇的是,茶室与书房之间隔着一方巨大的水镜,她每每在此饮茶,都会看着水镜出神,忍不住便跳起舞来。虽然双腿被宫门碾压后,她已经不再起舞,怕踏错步子,累的腿伤更重。而如今有这么一面水镜,她完全可以看着镜中起舞,不用再有什么担心……

    时而如今无事,她便又开始练舞打发时间,许是心中挂念凌迦,又或是跳的久了些,一不小心便撞到了镜面上,倒也没有多疼。只是镜面发出的声响让她觉得奇怪,空旷回振,仿佛不是嵌在墙中,而是以此隔开了空间,镜后应该还有一间屋子。她起身又轻敲了几下,声音再次回荡起来,然而寻遍四周,却都没有发现入口。

    “少主,白姮守护神来了!”匀堂在门外回禀。

    “请她去去正殿,我马上过去!”相安狐疑地望了眼水镜,也懒得弄明白,离开了炼丹房。

    “少主,该喝药了!”白姮正端着药走上来。

    相安盯着她看了半晌,偏过头去,“不喝!”

    “少主,这药可是君上特地研制的方子,专门治您眼疾的,你如今可是觉得好了许多,白日里便是枕着雪毛犼晒太阳,也不怕强光了。”

    相安“噗嗤”一声笑了,“这毓泽晶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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