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奈亚拉托提普
琪亚娜心中，对于这个宇宙的一切，有了一个清晰的概念。
“这个宇宙中，存在三类神祇：”
“第一类，外神，自大爆炸时期存活下来的强大存在，它们无目的、无序、不可名状、伟大而盲目痴愚，是远超宇宙之外的存在，其能力是旧日支配者远远比不上的，拥有进入阿撒托斯神殿的资格。”
“第二类，旧日支配者，能力弱小，不配进入阿撒托斯的神殿，只能在宇宙中漫无目的地游荡，或者割地为王。但祂们的能力依然远远超过人类想像，普通的人类只是看到它们就会陷入疯狂。”
“第三类，旧神，也就是古神，被审判之星格赫罗斯的规则‘污染’的旧日支配者，属于秩序阵营。整体而言比旧日支配者弱小，但其中强大的个体甚至能比肩外神。”
&34;旧日支配者先是被大母神在生命与基因本源上削弱，之后又被奈亚拉托提普在精神上重创，再加上银河系的能量不断减少，已经被削成了狗。&34;
琪亚娜合起《传说残本》，无语地摇头，这可真是熟悉的配方。
众所周知，一部影音娱乐作品，如果设计的某个角色太强，那肯定会被各种削弱。
这个宇宙中的旧日支配者便是如此，在地球上的旧日支配者更惨，太阳与大地似乎都有着某种法则可以限制祂们的力量。
正常的旧日支配者，舒展一下筋骨都能毁灭世界。
但是地球的旧日支配者，呵呵……
“去将你们的总理带过来，让我看看。”琪亚娜命令一名伊斯侍从前去，那人不敢违抗。
琪亚娜可没有忘记，这个疑似奈亚拉托提普分身的存在。
通过对于宇宙历史的研究，琪亚娜已然确定了对方的身份，也大致能猜出对方的目的。
很快，一名骨骼惊奇的伊斯人便被押上前来。
“琪亚娜，你已然洞察一切，我正是伏行之混沌，奈亚拉托提普的分身。”它的话语中充满了挑衅与嘲弄。
周围的伊斯人闻听其名，无不面露惊恐之色，对于混沌信使的邪恶与恐怖早已深入人心。然而，奈亚拉托提普似乎并未在意它们的反应，继续吐露着它的阴谋。
“你的到来，以及你那位朋友被交换身体，皆是我的布局。”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我欲毁灭伊斯之种族，只因它们那顽固的信仰。”
“然而，我的计划却被我的同僚，万物归一者——犹格索托斯所阻。”
“因为，在50亿年前，伊斯人便接受了犹格索托斯的信仰，犹格索托斯自然不介意给予伊斯人一些庇护。”
“你可能会说，伊斯人明明不信仰任何神祇，什么时候开始信仰起犹格索托斯了呢？”
“哦，看你的表情，你已经明白了。”
“没错，伊斯人一直都在信仰犹格索托斯，一直都在接受祂的庇护。”
“万物归一者犹格索托斯，并非仅仅只存在于一个时空连续体里某个东西，而是与一切存在那无边无际的范围中赋予一切生机的终极本源相联在一起。祂是一个没有限制，同时也超越了一切奇想与数学逻辑等等的绝对范围。祂正是伊斯人所坚信的科学与数学，也是那些由数字与公式构筑的法则。”
“而伊斯人，比任何信仰这些规则的种族都要虔诚，它们从未抛弃过自己的信仰。哪怕我在它们中间煽动它们，也只是让它们的种族在漫长的时光中养成了一种‘居安思危’的，如同被害妄想症的心理。”
“它们居安思危，时刻为自己的生死存亡作打算，虚心地学习其它种族的优秀制度，奉行一切为了集体的种族主义精神，坚守自己心中的秩序，不但思考如何制止社会中的犯罪行为，更会去反思这些人为什么会犯罪。”
“当一个种族虔诚到这种程度，即使是我的那位淡漠的同僚也会投来一丝瞥视。”
“或者说，这也是祂所制定的规则对这种守序种族最大的祝福。”
“它们仅仅只是奉行一种精神就能安安稳稳走到宇宙终结的那一天，既不像野蛮而低级的文明那样充满血腥，也不像自诩高贵的文明无限制地扩张文明范围。”
“请问，面对如此坚贞不屈的它们，我又怎能不好好摧残一番然后让它们全都走向消亡呢！”
“所以，以外神的名义，我要这个种族堕落，再灭亡。”
“而侵蚀之神的教义，便是打破伊斯人赖以生存的生存法则的重要力量。”
“总有一天，我会让这个自诩为伟大的种族，在时间的长河中灭亡。”
“我与犹格索托斯打了个赌，你不妨猜猜看，最后我们谁会赢？”
奈亚拉托提普说完，所有伊斯人都惊呆了。
原来，它们一直都被万物归一者所认可，而且竟然在不经意间，失去了犹格索托斯这位强大外神的庇护。
琪亚娜见人心浮动，提醒道：“你们信仰侵蚀之神，难道就不信仰数学与物理，不信仰你们与其他人交换身体的能力了？”
“对啊！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便是在信奉万物归一者，侵蚀之神与万物归一者并没有太大的冲突。”伊斯人瞬间想明白了自己这个种族强大的动力源泉，并不是信仰侵蚀之神就能弃置的。
“你的话语充满着煽动与挑拨，怎能让人相信你能赌赢？我可以直接断言，你肯定会输。”琪亚娜语气坚定，面容不屑地看向奈亚拉托提普。
“……”奈亚拉托提普沉默一阵，随即发出“桀桀”的怪笑。
“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这个世界上，只要有我在，便没有绝对。”
“琪亚娜，我对你很感兴趣。”
“本以为只是一名继承了外神能力的普通人，但现在看来，你正是那位外神。”
“让我来看看，你这位诞生比我还要古老的外神，究竟是什么底细……”
奈亚拉托提普慢悠悠地走到琪亚娜面前，伊斯人的相貌逐渐扭曲成一团无可名状的生物体。
琪亚娜哪会给对方变身的机会！
迅速从身后抽出一根触手，张开大嘴，直接将奈亚拉托提普给吞噬了。
她以身为熔炉，各种毁灭的法则，削弱的诅咒，不可言说的力量，纷纷向着奈亚拉托提普的分身削去。
而奈亚拉托提普并未有丝毫反抗，这样的分身它要多少有多少。
现在，这具分身的价值便是探查到归零之神的底细。
此刻，祂终于跨越了界限，深入归零之神的体内，即将与之融为一体。这将是祂对归零之神从内而外的彻底洞察。
对于人类这种被神明视为低级生命体的生物，神祇们只需一眼，便能看透其灵魂深处的奥秘。
人类在神的面前，如同透明的水晶，脆弱易碎，而且在神祇的洞察之下，一切伪装和掩饰都无法隐藏。
那真是无趣不是吗？
任何事物都有迹可循，逃不开神贯穿过去、现在与未来的视线。
因此奈亚拉托提普总是“闭着眼”。
但是，祂奈亚拉托提普的原则便是：没有原则。
为了得到归零之神的秘密，奈亚拉托提普破例睁开那双神秘的宇宙之眼，其瞳孔深邃如同黑洞，宇宙在它眼中不断放大。
它的目光穿透了时间和空间，直达琪亚娜的内心深处。
在它的凝视下，琪亚娜的过往经历如同一部无声的电影，分毫不差地呈现在它眼前，甚至那些琪亚娜没有注意到的某些事物，也一并被它知晓。
在即将被归零之神那无尽的毁灭法则彻底吞噬的前夕，祂巧妙地捕捉到了一线“天意”，窥见了琪亚娜浅薄的见识无法理解的宇宙终极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