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年级第一
长空市，千羽学园，七年级c班。
“本次期末考试，琪亚娜以全科满分的优异成绩取得全年级第一。琪亚娜的进步我们有目共睹，她的努力我们无法忽视，她的自律、坚持和乐观的学习态度值得我们肯定。她是我的骄傲，也是所有同学应该学习的楷模！”
脸上有着细微褶皱但风韵犹存的班主任浅仓由美子十指交叉，眉飞色舞地表扬琪亚娜，毫不吝啬口中的溢美之词。
平时慈祥和蔼的她如今却轻松欢快得像是十多岁的少女。
与班主任的欢喜相对的，琪亚娜此时端坐在座位上，两眼宛如铜铃，睁的老大。
好像常年打坐的老僧一般波澜不惊，像是看破了红尘，进入一种坐忘我的境界。
眼中仿佛有大智慧，透露着宇宙的奥秘，流转着玄妙的法则。
不知道的人以为她悟了，成佛了；
知道的人则认为她是学习学傻了，麻了。
铃高兴地晃了晃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说道：“琪亚娜，听到了吗？你考了第一，可以玩游戏了！”
听到可以玩游戏了，琪亚娜呆滞又麻木的双眼中逐渐有了光彩。
大脑从一种玄之又玄的深入思考状态中被唤醒。
开始重启。
拉格朗日中值定理、高斯公式、切比雪夫不等式……
这些迷人的公式逐渐被她抛之脑后，暂时封印起来。
她终于又活过来了。
“第一吗？本小姐想做还是能做到的。”
琪亚娜双手抱胸，头扬得高高的，鼻孔朝向天花板。
泼天的赞誉蜂拥袭来，她表面淡定，心中得意。
“布洛妮娅在做梦，鉴定完毕。”
坐在轮椅上的布洛妮娅扶着脑袋，样子呆呆，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好像刚才真的在做梦。
“喂，布洛妮娅，是不是见我将你第一的宝座抢了，心里不服气呀？”琪亚娜眼睛促狭，得意道。
布洛妮娅故作沉思的样子，“布洛妮娅理解不能，以琪亚娜那草履虫般的大脑，为什么这次没有考倒数第一。”
“草履虫？单细胞生物！”琪亚娜用那刚学到不久的初中生物知识，瞬间联想到布洛妮娅是嘲笑她没有大脑。
当即不服气地与布洛妮娅斗嘴。
“我要是草履虫的大脑，布洛妮娅也不会比草履虫强到哪里去。”
整个七年级c班全体师生皆是一愣，有些人更是目瞪口呆，像是第一次认识琪亚娜一样。
难道知识真能改变一个人，琪亚娜竟然也能说出这种嘲讽意味十足的话来。
可以啊，琪亚娜，长脑子了。
“库库库，身为本救世主的使魔兼左右手，琪亚娜考第一只能说马马虎虎。”
琪亚娜的好友九霄，用绑着绷带的左手抚摸她那封印着某种未知力量的眼罩，口吐着中二的言辞，愉悦的心情自不用多说。
身为朋友，琪亚娜能考第一，她与有荣焉。
铃彻底松了口气，她们辅助琪亚娜学习的心思没有白费。
这一个星期，她们跟着琪亚娜一起疯狂。
九霄不做她那无人问津的游戏，开始记录琪亚娜学习时的痛苦表情，美其名曰这是对琪亚娜的一种监督。
布洛妮娅甚至研发了一款辅助学习的最强学神系统，制订了一系列神圣的规划。
铃经常给琪亚娜补习各种知识，数理化生、生活百科、历史八卦、天文地理。
只要是一个正常人应该具备的生活常识，都要教给琪亚娜。
琪亚娜头都要炸了！
行为不可谓不偏激，而效果也是极好。
“真想现在就放学，《代号：god》今天开服，这下我可以光明正大地玩游戏了。梅预定了一台游戏舱，如果这游戏好玩的话，我再掏钱买两台，到时候我可以邀请他们俩一起玩游戏。”
琪亚娜眉眼弯弯，算盘打的飞响。
这就是尖子生吗？感觉腰板都挺直了呢！
【喂喂——】
正在众人为琪亚娜欢呼之际，响起了校园广播的喇叭声。
【现在播报一条紧急通知。】
【千羽学园的全体师生们，学校附近发生了大崩坏。】
【这次崩坏非同小可，堪称人类史上最为严重的一次崩坏。】
【在这场大崩坏中，出现了一种全新崩坏兽，人类合约联盟称其为战车级崩坏兽。】
【大楼坍塌，伤亡二十多人。】
【为了防止崩坏在密集地区再次爆发，经市教育局下发文件指示，今年寒假提前开始。】
【所以，各位尊敬的老师，还有亲爱的同学们，你们可以回家了。】
【明年什么时候开学，要等教育局进一步通知。】
【最后，希望同学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出门记得带上kpn100隔崩坏能口罩，以免因崩坏能造成感染；不提倡聚会，尽量减少去人群密集的地方；注意房间通风，保持房间干燥整洁；在崩坏降临的时候一定要将生命放在第一位……】
通知结束，全班一片哗然。
同学们喜惧交加。
“崩坏万岁！”
“可是，崩坏更严重了。战车级崩坏兽，是不是比弩炮级崩坏兽更强大可怕？”
“要是在学校出现这种崩坏兽，那可怎么办呀？”
……
浅仓由美子见孩子们害怕崩坏，适时出声安慰，
“同学们，不要害怕。往好处想，现在你们可以回家玩游戏了。但是寒假不要只知道玩耍，长时间不学习会丧失学习的能力，就像曾经的琪亚娜一样。”
琪亚娜撅着嘴，哀怨地叫屈，“哎呀，老师——”
引起全班哄堂大笑。
就这样，琪亚娜本学期的校园生活告一段落。
琪亚娜收拾书包，心中充满疑惑，“今晚《代号：god》开服，我们正好这个节骨眼儿放假，真是太巧了。”
巧合也是运气的一种，身为欧皇，琪亚娜对巧合比常人更为敏感。
她脑洞大开，就像是一只蝴蝶扇动翅膀引起风暴，会不会崩坏爆发的原因也是如此？
布洛妮娅小脑袋微微倾斜，眼中有一丝明悟。
“人合联确实宣称能通过一系列复合函数计算出崩坏能的具体发生地点。不过……”她莫得感情道：“欧皇之力能够作用于一系列微观事件，而这些微观事件在连锁反应中相互干扰，最终导致宏观层面的显著变化。难道是琪亚娜渴望放假的强烈愿望，造成欧皇之力大爆发，从而间接引发大崩坏？”
“对对，就是这样。”琪亚娜频频点头。
不愧是布洛妮娅，用专业术语把她能想到的和想不到的都联系起来了。
九霄双手抱胸，仰着头笑道：“地球由天体的运动造就，而天体的运动是受万有引力作用，那么万有引力又是为何而存在？是哪位宏伟存在，出于何种深远的目的，才使得天体们呈现出如此和谐而规律的美呢？崩坏也是如此，来源于不可臆测的神明意志，琪亚娜不会以为崩坏是由你那区区欧皇之力造成的吧？”
九霄人都要笑岔气了，琪亚娜属实是异想天开。
琪亚娜双手叉腰，头别了过去。
竟然有非酋敢于嘲笑欧皇，倒是有生以来头一遭。
不过算了，崩坏这个话题有些敏感，这次就不斗嘴了。
琪亚娜背上书包，“我可能会晚点上线，你们先玩。”
“游戏舱没有送到是吧？行行行，知道了。”九霄摆摆手道。
这时，一名头戴黑帽，只有一只猩红色独眼，戴着面具的男子来到琪亚娜面前。
“恭喜大小姐夺得桂冠，将布洛妮娅小姐踩在脚底下，大小姐永恒不朽！”
它是灰蛇，一个将仿生技术运用到极致的仿生人，同时也是琪亚娜的保姆。
是去年琪亚娜生日那天，梅比乌斯博士送的。
“灰蛇，我们走吧，快点回家。”
灰蛇的独眼闪烁着幽熠的红芒，应道：“当然，大小姐，回家的路在这边。”
它的手臂指向门外，态度恭谨，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
回到家中，琪亚娜打了声招呼。
“我回来了。”
推开门，闻到厨房飘来的诱人香气，就知道梅在做饭。
只见梅穿着绣有卡通图案的围裙，头上束起一簇高马尾，显得干净利落。
手中的锅碗瓢盆，尽皆臣服于她，就像一位威风凛凛的女王。
琪亚娜凝望着梅做饭认真的样子，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没再傻站着，她将书包放在书桌上，转身就回到客厅。
因为她同时也见到了那座她梦寐以求的游戏舱。
游戏舱外形虽然只是简单的球形，但它上面的图案与颜色设计符合当代狂炫霸酷拽的潮流。
漆黑的舱体闪着金属的光泽，不需要华美的图案，它本身凸起的线条就构成了一种超前的艺术。
就像古希腊人设计的庙宇，连柱子的数量都是精心计算的，暗合某种数学之美。
有了这台游戏舱，琪亚娜就可以放下那些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手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