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短暂密谈
两人还真去遛马了。
子奕看见远处的江边有一片草地,旁边有长草堆,是个绝佳遛马处,直接带着芸豆过去。
两匹马到目的地后,她才发现玉清也在这里,原来是在割草。
本来就是为他们自己的马准备吃食,子奕捞袖子拿起地上的镰刀就加入割草大队。
回头看着那个拉着缰绳的家伙,“马又跑不了,一起来。”一把镰刀举到半空,等了很久才被接走。
人多了干活就快,两匹马自己遛自己,吃饱喝好还方便干净,正好草也够了。
大家一起把草扎好放到马背上,几个小少年喜笑颜开,“让它把吃的自己驮回去,还真是省了不少力气。”
大家一起走在回去的路上,玉清还解释道:“我去问过厨房,那边会有饭食残渣,这几天的菜皮豆渣给它留着。”
“哈哈,我替它们谢谢你,年纪不大很是能干嘛。”子奕说完还拱拱手,感谢很是正式。
一条胳膊又不着痕迹地搭在她的肩头,不用看就知道是谁。
子奕拉他的袖子想要拽开,结果肩膀上像是焊了铜块,连道缝都分不开。
头顶是依旧火热的大太阳,蒸热的天两个人还贴在一起,子奕出了一身汗,她侧头看见云庭的脑门上也挂着汗珠。
担心被别人误会,她侧头正对着云庭的耳朵,悄声说:“你松开,不热吗?”
“不热,扒拉草太累,麻烦子奕让我靠会儿,晚上我给你赶蚊子。”
哼,脸上都是汗还不热?嘴硬。
拿他没办法,子奕又稍微勾着背,想让云庭靠着舒服点,不用耸肩膀。
谁知刚弯好背,就被一只手拍回原位,接着耳朵被一阵风吹得发痒,子奕的脸唰得变红,而且腰的位置也有点酸痒。
一个诱惑人的嗓音从耳边炸开传遍脑袋里能听到的每个神经,“子奕不必太为我着想,会把我惯坏的。”活像话本里天黑勾人的精怪一般,吃的人渣都不剩。
嗓音低沉且魅惑,子奕感觉自己很不对劲。身上没力气不说,还到处发痒,耳朵心口后腰一起痒。
一只手拉住云庭胸口的衣服,她像是溺在水里的小猫,随时可能被吞噬。
眼眶里的泪水打转了一圈,这种奇怪的感觉很不好受。
她大概是病了,抬头想要问云庭流云派的书本里有没有这些症状,结果抬眼视线不经意划过那张嘴唇,她的眼睛定住了。
更不对劲了,想来一口怎么回事?完了,她坏了。
云庭看子奕半天低着头没反应,脸上和耳朵尖比刚才割草时还要红,心里想着可别中了暑气。
谁知他一抬头,云庭的心脏像是漏了一拍,紧接着就是震到耳朵的咚咚声,喉结滚动一下,他的视线已经移不开。
还是走在前边的芸豆不满意鸿的讨好,转身来了他俩身边,嘴巴轻扯子奕的头发,才让他们恢复清醒。
好在这一幕无人发觉,看见的只有芸豆。
“咳,这天确实热,回去好好洗一洗。”云庭看着那艘大船,加快脚步。
落在最后的子奕伸手在腰上检查,结果什么都没有,她的眉头松了又紧。
她要记下今天的症状,等回了流云派去查阅医书。
董真已经准备好他们的房间,就在自己隔壁的隔壁,让小兵带着他们回房休息。
推门进屋,里面有一个大铺子,睡两个人足够,甚至还能留一大道宽缝。靠近窗户的位置有一张小桌和一个盆架,旁边是盛水的木桶,斜对角还有一根晾衣绳。
云庭先在盆里舀水,背身问子奕,“你要洗吗?”
“我”子奕身上都是汗,怎么着也得洗,“我待会儿再洗,我先去帮忙把马的草放好,免得水汽给闷坏。”说完就一溜烟跑了。
还在屋里的云庭也深呼一口气,觉得肩膀上轻松不少。
等子奕在外面磨蹭了大半天,依旧踌躇着脚步怀着忐忑回去的时候,云庭已经离开了。
只有晾衣绳上挂着洗过的衣服,能说明他的存在。
子奕又磨蹭到门口,来回看了一阵没人才关好门,打水擦洗身子。别人的武灵可能被用来打来打去,可是子奕的武灵,大多用来打探动静。
把那堆衣服洗了挂上晾衣绳,子奕把之前穿过的淡绿色白条锦衣服翻出来,躺在垫子上舒展胳膊腿后美美地闭上眼。
另一边云庭已经坐在船舱里,这会儿大船已经游到了江心。
“你什么时候想跑外差了?”
现在船舱里只有两个人,没有外人,董真也就不装了。
“哼,那堆老顽固说我年纪大了,不适合来回奔波,理应待在京中处理闲碎事,真是让人气愤,这些话我本可当做耳旁风,可是你爹竟然和他们站在同一战线,这可不能忍。
不就是沿着江道巡查一遍吗?每年抽的那些人看起来酒囊饭袋,今年我再怎么着也要给他们做个好表率,誓要找到破绽处。”
董真的大嗓门里夹杂着对那些同僚的怒气,眼睛瞪得比猫眼石还要大,一拳头重重地拍在桌上。
看到这熟悉的动作和表情,云庭长呼一口气。“大英有您这样的官也算是国之幸,不过,你又被他们忽悠了。”
朝中谁都知道,想套路董真,一定得反着来。不过董真这人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寻常人还真拿他没有办法。
但是,唯有一人能引起他的注意,那就是当朝圣上,两人总能找到由头比试一番。
坊间曾秘传,皇上命侍卫去找几只小狗养在宫里,结果第二天狗还没到,猫已经来了。事后暗查的时候,只有前一日晚间来找皇上议事的董真有嫌疑,但也只是嫌疑。
“什么!这些老顽固竟然欺负到我头上了,等回京,我送他们每人一只王八,好好补补身子。”
董真这才想明白,难怪那天总觉得气氛不对劲,原来是这个原因,那糟皇帝又背着自己想坏招,这不公平。
云庭不再想这些问题,想到一路上的偷袭,他想确定一些事情。在陆地上还好说,现在万一遭袭,四周可全都是水,马也得折进去。
“这艘船上你的人有多少?”
“全是我的人。”董真的嘴角咧开,这个问题让他很是高兴,眼角两道皱纹放肆的挂在脸上。
不过他接下来又补了一句,“除了那个做饭厨子,从御膳房花大力气挖来的。”
云庭撇撇嘴,不客气地回他一句,“难怪把你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