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亡命悍匪
陈敢跟胡雷到达刚到警局门口,远远的就看见一辆打着市交警大队的破捷达停在那。
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破捷达的窗户缓缓的放下,一个家伙伸出头,朝着陈敢就大喊了一句,“敢少,等你多时了。”
陈敢一看,好家伙,是郭小花,随即,他又看到肖猛从另外一边走了下来。
陈敢真有些不自在了,这第一天出勤,骑着这破小毛驴,还真是有够憋屈的,不过,这俩混蛋都找上门了,还能怎么着。
他刚从上面下来,郭小花就不住的打量着小毛驴,过了一会,又笑了起来。
“笑个屁啊。”
陈敢给了郭小花一拳。
“敢少,不错啊,电动小马达,经济又环保啊!”
肖猛也乐呵呵的走上前。
将两个损友给胡雷介绍了一番之后,胡雷就一个人先进去了。
郭小花跟肖猛又开始打量陈敢,臭小子一身警服,倒是有些人模狗样的。
“敢少,这第一天,你又受到了嘉奖,又得到了女神的青睐,怎么着,晚上去哪吃啊?”郭小花大大咧咧的说道。
“老地方!”
陈敢也懒得跟他们唧唧歪歪了,一把就上了破捷达,上了车之后,他调侃了一句,“花少,你这车,也不咋样嘛?”
“是不咋样,不过,怎么着也是四个轮子啊!”
说完,这小子又笑了起来。
所谓的老地方,其实就是市区的一家湘菜馆,菜不错,味道正宗,关键还便宜,以前在警校的时候,三个家伙就经常来。
落座之后,点完菜,俩损友又开始打听起了陈敢今天的光荣事迹,陈敢是善于撒谎,只不过,这档子事,估计撒谎是撒不过去了,扭扭捏捏的,最后只能将自己乐极生悲的事情说了一遍。
郭小花跟肖猛两个家伙笑的前俯后仰。
“今天一大早,咱们敢少还跟我说女神相迎,局长接待呢,现在,竟然变成了一个宣传员。”
“敢少,这估计是组织对你的考验,你觉得呢?”
肖猛跟这两个家伙久了,也是三句不离调侃。
“考验个屁,不过还真别说,哥们靠的不是脸蛋,是实力,这宣传员,你们以为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啊,我告诉你,那要有真本事,要内涵。”
陈敢又开始自鸣得意了起来,将自己今天一天的战绩复述了一遍。
两人听的目瞪口呆。
“敢少,你那些破法子,真管用?”
“这个世界,那有绝对管用的,对吧?”
“说的也是。”
“那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郭小花又问了一句。
见菜上来,三人一人拿起了一瓶啤酒,陈敢骂了一句,“昨天晚上也够倒霉的,就是你们两个这张乌鸦嘴,要不凭着我的运气,怎么可能会碰到那种事?”
“说说,说说!”
陈敢不爽的将昨天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说敢少,你还真挺勇敢的嘛,不过话说回来,昨天晚上那姑娘有没有感激涕零以身相许啊?”
“滚!”
陈敢喝了一口酒。
“那漂亮不?”肖猛也来了兴趣。
“话说回来,我还真没注意看!”陈敢,这一次说的是实话,昨天晚上,他全部的心思可都是放在沈暮雪的身上呢,见到沈暮雪亲自赶到,他当时那里还会想其他的。
还真是一念学姐深似海,除去暮雪不是云啊。
这一通饭吃下去,足足吃了两三个小时,这第一天上班,一会天堂一会地狱,接着又是嘴皮子没停的说了五六个小时,陈敢实在是感觉有些身心疲惫,从湘菜馆出来之后,郭小花搂着陈敢,说自己明天出勤,刚好也在新光路上,到时候去小区看看哥们的风采。
陈敢一听,笑着说到时候给你介绍几个老他娘老大妈的。
三人又喋喋不休的聊了几句,这才道别。
回去的时候,是郭小花先开车送陈敢到警局,然后臭小子才骑着自己的摩托车回家的。
一到家,陈敢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这尼玛,自己的家门口怎么那么多人啊。
他小心翼翼的骑着车,守候在家门口的陈开山一见自己的宝贝儿子回来,而且还是穿着那身拉风的警服,顿时用手一指,嘴巴里面叼着烟,“小敢回来了,小敢回来了。”
说着话,一群人朝着陈敢涌了过来。
“哎哟喂,小敢,这衣服帅啊。”
“就是,做了警察就是不一样。”
“各位,各位,我们老陈家,总算是祖宗开眼了。”
“老陈,恭喜啊。”
“同喜同喜!”
陈开山从口袋里面掏出烟,发给了众人,然后,又开始大吹大擂了起来。
儿子做了警察,这是他最大的骄傲。
小老百姓,这一辈子,活着,为的是什么,就是心中的那份执念,做警察,对于别人来讲,或许没什么,但是,对于一个普通的家庭来说,这,就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陈敢将摩托车停好,实在有些接受不了这种场面,将另外一身警服交给了自己的老妈,这才说道:“妈,这怎么回事啊?”
周海萍此时此刻也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跟激动,“能怎么回事,你第一天上班,你爸叫上邻居们,说是要瞻仰一下咱们陆家巷菜市场的警察风范。”
陈敢有些无语了,“妈,有这个必要吗?大惊小怪的,又不是没见过警察。”
“说什么呢,臭小子,警察谁都见过,可关键是咱们家出了一个警察啊。”周海萍将陈敢拉进了屋,“我说小敢,警局的工作怎么样?对了,吃饭了没有啊。”
“吃了,吃了。”
陈敢,现在就想赶紧上楼睡觉,累着呢。
“哎哟喂,你看看我儿子这身警服,这穿在身上。”周海萍打量起了自己的儿子,“小敢,这男人呢,成家立业,你啊,算是立业了,今后呢,可要张罗好自己的终身大事了,哎哎哎……”
周海萍又将陈敢拖到了身边。
“怎么了?妈!”
周海萍压低了声音,“小敢啊,刚才卖菜的老王说,她闺女上个月也从师范毕业了,就他们家小琴,我看小琴那姑娘不错啊,要文化有文化,要相貌有相貌,关键是身材啊,我一看她屁股,就是生儿子的料,我说儿子啊,你是不是……”
“好了,妈,什么跟什么呢!”
陈敢有些不爽了,这都什么事啊,他一边扯着衣服,一边往楼上赶。
而此时的陈开山还在那里高谈阔论,“各位,不是我跟你们说,以前咱们陆家巷菜市场,那帮城管可没少欺负咱们,以后,我看他们怎么欺负。”
“就是,咱们有小敢,对吧,开山哥!”
“给他们一点颜色!”
“不过话说回来,城管好像也是公安系统的吧?”
“哎哎哎,老邓啊,你懂个屁,就那破城管,能跟咱们小敢比,真是没学问。”
“就是,城管算个屁!”
“那以后,咱们可以横着卖菜了?”
“我横着卖鱼!”
“哈哈……”
“……”
陈敢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楼梯上,这帮市井小民,真以为做了一个警察都能捅了天啊。
……
江州市洪州大酒店,八楼,豪华套间,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穿着一件浴袍舒坦的坐在沙发上,他点燃了一根烟,随即拿起了茶几上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刀哥吗?”
江州市城东,河洲街办一栋简陋的出租屋内,一个男人同样拿起了手机,平静的说了一句,“说!”
男人,三十多岁,短发,左脸,有一道明显的伤疤,正是白天出现在温馨家园的那个刀疤脸。
而此时,旁边的一张床上,躺着一个男人,是六子,另外叫老鼠的贼眉鼠眼的男人,则在看着电视。
“刀哥,点,都踩好了吗?”
“放心吧,都踩好了,哦,对了。”刀疤脸狠狠的抽了一口烟,“你这次让我们搞定的人,可不简单啊。”
“怎么了?刀哥?”穿着浴袍的男人皱起了眉头。
“钱不对,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价,一百万!”刀疤脸依旧很平静。
穿浴袍的男人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皱着眉头,将烟狠狠的掐灭在了烟灰缸,“刀疤,这可不合规矩。”
“规矩是我订的,再说了,你一开始,也没跟我讲那个女人的身份,就一百万,干不干,不干找别人。”
刀疤脸,似乎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刀疤,别得寸进尺,这事,你不做,自然有人做。”穿浴袍的男人有些不耐烦了。
“是吗?张总,我只说一句,江州市,能做这事的人,的确不止我刀疤一个,不过,能够做到干净利落,出了事还连累不到你身上的,我估计,除了我,没有别人。”刀疤脸一字一句,缓了缓,再次说道:“好了,我休息了。”
“等等!”
穿浴袍的男人拽紧了拳头,“行,一百万就一百万,记住,明天上午,等我的电话。”
刀疤脸一句话都没说,一下将电话挂断。
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价,做玩命的买卖,当然要玩命的价格,这就是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