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惩罚
常九的心随着温辞的话吊起又落下，直至听到最后一句，还没能彻底放平的心，又一次被高高吊起了。
其余十一位小伙伴溜得快极了，丝毫看不出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还带着伤。那逃命似的模样，就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他们一般。而他们在听到“常九留下”这四个字后，甚至来不及给常九一个怜悯的眼神，便头也不回地跑了个无影无踪。
常九在心里为自己点了根蜡。
如若今天，他常九有机会能活着离开这间健身房，明天，他要那十一个怂包全都累成死狗！
“常九，过来。”
极冷的语调，冻得常九打了个哆嗦，磨磨蹭蹭的往温辞身前挪。
温辞翘起二郎腿，身体往后一仰，倚靠在椅背上，双手手指交叉相合着放在身前，目光冰冷而沉静地看着常九一步一步不情愿地挪过来的样子。
很短的距离，常九的磨蹭拖延法也只能帮他争取缓刑几秒钟的时间。
“现在，就只有你我二人了。我们来好好聊聊吧。”
常九只觉得双腿一软，再回神，便发觉自己已经跪在了温辞的面前。他觉得有几分心虚和难堪，低垂着头不说话，也不敢直接就这么直愣愣地站起身来。
温辞皱了皱眉，抬脚用靴子轻挑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
“错哪了，看着我，自己说。”
隐约感觉事情的发展方向不太对劲的常九，在对上温辞那双漆黑如渊的眸子的时候，只觉脑子一懵，话一秃噜地全都不经大脑地蹦出来了。
“我不该意气用事，殴打了金店老板导致自己进了局子，还耽误了小队成员的训练进度。”
温辞恨铁不成钢地一脚将跪着的常九踹倒在地：“发觉金店不对劲时，你就应当第一时间找机会录视频，录音频，收集证据。要打人你也不能首先出手，引导对方出手，你再出手就是正当防卫。警察都到了现场，你还骑在人家身上一个劲揍人，警察不抓你抓谁？有我在，有我们共济在，你忍了这一时，之后不有的是机会报复回去？”
常九呆呆地躺在地上，满眼“智慧”地看着温辞，大脑似乎已经宕机。
“所有的解决方案里，你选了个最差的，暂且当你蠢，我这次不追究。再来聊聊我交给你的任务，你没能亲自好好完成的这件事。”
温辞的声音变得极冷：“完不成任务，是要受罚的，常九。”
看着常九还一脸呆愣着躺在地上，温辞终于有些不忍直视地踹了踹他：“起来，站好。”
常九一骨碌爬了起来。
“自己蒙上眼睛。”温辞顺手便把自己的领带扔了过去。
常九显得有些迟疑，但还是为自己蒙上了眼。
一阵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的声音，是温辞站了起来。然后脚步声渐渐远离，又渐渐靠近。
常九的心吊在了嗓子眼。
胸前的扣子被一点点解开了。常九的手指攥紧又松开，似乎想要抬手阻止。
“保安服是俱乐部的财产。弄脏弄破了还要挪公费去买。”
常九的手指终于无力地松开了。
“身材保持的不错。”
常九感觉到一个木棍一样的东西捅了捅他的腹肌，弄得他浑身一僵，身子下意识地挺得更直了。
温辞把玩着手中的教鞭，似乎在思考第一下要打在哪里。
常九的心仿佛下一秒便要跳出嗓子眼了。他耳朵里只有温辞缓慢而沉稳的脚步声，和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啪”
是胸口。
力道不是很重，但是常九被蒙了眼，并不能知晓这一下将何时落在何处，所以他过于紧绷的身体还是令他做出了浑身一颤的反馈。
“啪”
这次是后腰处。
教鞭打出的细长红痕缓缓地显现出来。
温辞垂下了眸子，轻声说道：“教鞭的痛感并不强烈。念你初犯，并不重罚。若有下次你大概是无法竖着离开健身房的。”
“啪”“啪”“啪”
即便是威力不强的教鞭，在短时间内落在同一处，还是会造成比较强烈的痛感的。而短时间内痛感的累积，绝不是简单的一加一等于二的效果。
“别动，常九。”
“疼。”
“忍着。”
显然，趋利避害的生物本能是无法被轻易忍住的。常九努力想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那细密的痛感却还是令他的身体一颤又一颤。
“什么，唔，什么时候惩罚才算结束。”
“你受不住了？”
温辞的声音很平静，但常九就是觉得有几分戏谑和轻蔑，仿佛在嘲讽他怎么这么不中用。
“没有只是想早些结束惩罚，继续训练。”
教鞭突然重重落在了他的锁骨上，常九已经叫出了一半的吃痛惊呼声又被他生生忍了回去。
温辞悄悄地勾起了唇，又悄悄地压了回去：“结束了。”
温辞转身去放教鞭，平静地说道：“回去把我领带洗干净了送过来。”
常九闷闷地嗯了一声，拉下了蒙在眼睛上的领带，默默穿好了衣服，遮住一身的红痕。
虽然这里工资高了些，前途好了些，还是自带编制，说出去贼光荣的，但是此刻的常九还是有些糟心，早知今日，当初那份入职合同他一定要好好考虑一番再签。
当然，不签是不可能的，离职也是不可能的。
常九默默抱紧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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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九（队长）：“狗东西们，都来健身房，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