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早课
次日天还未亮，还在睡梦中的顾南兮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在她的耳边低语。
“小姐起床了。”
好半晌顾南兮才轻声回应月霜。“好”
顾南兮揉了揉眼睛，透过窗户看到外面的天刚有点蒙蒙亮，四周美景被薄雾笼罩，那层薄雾远远的看着像是女子穿着的纱裙，风起摇曳舞动，又像在引诱人的心神，令人陶醉在其中。
抬头看，微白的夜空中还散落着几颗零散的星星点点。
低头看，地上的野草微微颤动，藏匿笼罩在神秘的薄雾中。
顾南兮无心欣赏眼前的美景，快速洗漱，打开房门便见到忘尘站在石桌旁，顾南兮小脸吓得煞白急忙跑向忘尘。
现如今，顾南兮还不了解忘尘，也只能乖乖的站到忘尘身边。
忘尘见来人风风火火的冲到自己跟前，他自然而然的后退一步，攥紧手中的佛经。
忘尘眉头紧蹙，心里不由得觉得这个小女孩很是没有规矩。
顾南兮在忘尘的两步之遥才停住自己的步伐。
顾南兮前一秒还睡眼惺忪，下一刻看向忘尘的眼神仿佛会发光。
忘尘面对顾南兮炙热的眼神，手不自觉的刮了下鼻尖。
到底还是十几岁的小孩心境再怎么沉稳也会被轻易打破。
随后忘尘反应过来后，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坐在石凳上。
忘尘见顾南兮还在傻呆呆站着，抬手示意顾南兮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自顾自的把手上的书和木鱼放在桌面上。
顾南兮才坐着就听见忘尘敲击木鱼的声音，如同一泓清泉，静静流淌在人们的心田抚平人们对世俗的愤恨。
忘尘的诵经声如玉石鸣，清脆悦耳，顾南兮陶醉在其中。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顾南兮看着忘尘读到这里时语气加重，顾南兮总觉得这个忘尘意有所指，但是她又没有证据。
读到这里时忘尘还不忘侧头瞥了一眼正在发呆的顾南兮。
忘尘顿了顿，最后还是无奈地出声提醒一旁的顾南兮道：
“认真诵经。”
顾南兮瘪了瘪嘴，
顾南兮一边诵经一边敲击木鱼。
原本忘尘敲击木鱼的声音清脆悦耳，让人心神安定。
后夹杂着顾南兮毫无章法的敲击声，顿时让听的人烦躁不安，经后来顾南兮的狡辩就是
看着一旁的忘尘一脸正经的模样，又觉得不可能。
伴随着她们的诵经声，东方的天际出现了一缕缕的红霞，慢慢的将天空中剩余的蓝色一点一点的染红，太阳开始出来周围的万物也开始被金光染上。
这一刻顾南兮再也忍不住转头去看日出。
忘尘听不到诵经声转身便看到顾顾南兮已经看着日出出神的。
忘尘见女孩面向朝霞，在阳光的照射下皮肤如雪一般白皙，眼睛如同星辰，深邃而明亮，像天空那样纯澈，嘴角上扬，眉眼弯弯，笑容灿烂得如同盛开的花朵，生机勃勃，娇艳欲滴。
裙角飞扬，长发如瀑布般落下，鬓角的发丝随着风在舞动。她在阳光下静静的坐着，像一幅精美的画卷，让人一时间忘记了动作。
顾南兮感觉到有道视线在自己身上，忍了好一会，还是转头，便对上忘尘的眼睛，一时间两人皆是一愣，双目相对时便在对方的眼中看见了彼此的身影，两人眼中像是隔着漫长的尘世，或许这奇怪的感觉也只能在多年以后顾顾南兮才能明白。
“还不快诵经。”
顾顾南兮听到忘尘严厉的声音，身子不由得一颤，随后忘尘便开始敲起木鱼和诵经。
顾南兮见此，也只能着诵读起来，经过两个时辰，诵经也就结束了。
只见诵经完后，忘尘才要起身离去便听到。
“忘尘，你叫什么名字。”
忘尘知道她问的是自己俗世中的名字。他没有回答。
忘尘又听见。
“忘尘，你会还俗吗？”
不等她说完他就淡然的离开。
【真是个冷漠得小和尚，不过还挺有趣的】
顾南兮也没想过他会回答自己的问题。
无所谓的耸耸肩。转身回到屋中吃早餐。
幸好自己只是前来祈福，所以自己不用担心事事同其他僧人一样，历届来祈福之人皆是如此。
除去早课的时间，顾南兮也就将每日自己诵读的佛经誊抄下来，所幸自己还能有许多空余的时间。
下午的时日顾南兮便开始研读各种书籍，但不包括《女德》等一系列的书籍。
因此这次出来她就带了必要的经书其余的都是一些经商，管理，策略的书籍，阿爹过于忠义，且太过于死板。
阿娘没有任何抱负，在家被父母保护，出嫁被夫君呵护。
想想偌大的镇国府能靠的只有自己，想到这里她也只能拼尽自己的全力，必要时护全家安全，
“月霜回来了吗？”顾南兮边说边看向门口的位置，
“还没有回来。”
“嗯，应该快了！”
“要不要老奴去看看。”
就在这时月霜手提着一篮子的竹笋回来，月霜看着自己小姐正想开口便听见
“桂嬷嬷，今天我们可以吃竹笋了。”
点头示意月霜不要多话。
听到小姐这些话她就默默的将东西提到厨房。做有钱人家的奴仆心思灵巧，要知道主人家所想的事情，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月霜便沏好茶拿到自己小姐的面前
就静静的站在一旁，规规矩矩的为自家小姐磨磨。
“坐下，山里的路可还好走，”
“小姐，山中的路也不是很好走，但是奴婢找到一条比较平坦的路”
“好，注意安全，以后吃的还要靠你给我们改善伙食”
月霜不禁红了脸，像鹌鹑一样缩着头点头如捣蒜。
旁边的桂嬷嬷忍不住道：
“小姐你就不要打趣月霜了。”
顾南兮听后也就不再说话，默默的做自己的事情。
昨日她和月霜所说的便是下山探路，正路自然是不可能走的，她们也只能另辟蹊径。
早在半月前顾南兮就让人就寺中和山中把路线打探好，今日也只是确认一下路线是否正确，也为后来的事情做好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