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该得罪我任哥
猩红的酒液,凝成一道匹练,在月光下泛起瘆人的寒光。
缪洪图脸上的狞笑还没有漾开,突然手上一轻。
低头看时,悚然发现那只握枪的手,自胳膊上齐齐断掉,正悄然滑落到地上。
“啊……”
缪洪图的惨嚎声,把整个院子保安的心脏都吓裂了。
“弄死他,弄死他!我要他死!”
缪洪图抱着手,完全失去理智地大吼着。
保镖们也反应过来,在俱乐部里让人把少主的手给砍了,他们有几条命都不够死的。
现在只有抓住陆鸣,或许还能有点儿活下去的希望。
顿时所有人都抄起了家伙,如狼如虎一般朝前冲去。
陆鸣看着那些人,表情没有丝毫波澜。
微一用力,手上的红酒瓶咔嚓咔嚓碎裂开来,猩红的酒液哗啦啦溢散而出。
陆鸣探手一抓,那些酒水诡异地悬在了空中,滴溜溜地旋转成一个水球。
眼看保镖们都将冲过来,五指轻轻一挥。
浑圆的红色水球,呼地四散开来,化成一道道血色的冰刺。
噗噗噗噗噗……
所有冲过去的保镖,眉心上都多了一颗红点。
这些人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个个僵在原地。
顿了几秒钟之后,才像是解冻了一般,哗啦啦瘫倒在地上。
“你敢杀我的人?”
缪洪图到此时都没有意识到害怕,仍是恶狠狠地瞪着对方:“你死了,你死定了!
我会告诉我爹,让他用最残忍的手法弄死你,还有你老婆,你等着……”
“不用了。”
陆鸣缓步走过去。
缪洪愣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你的时间到了。”
陆鸣道:“我替你去告诉你爹。”
这位嚣张大少,终于想到害怕了。
他两只脚拼命往后蹬,说话也不再嚣张了:“等等,等等,我不杀你了,我不杀你老婆了……”
“晚了。”
陆鸣道:“这里,不允许有你这么牛逼的人存在。”
“你不能杀我……”
咔嚓……
恐惧定格在了缪洪图的眸子里,渐渐失去光彩。
扑通!扑通!
任学智和潘晓萌瘫倒在地上。
半个小时之前,打死他们,也不敢相信陆鸣会是这么恐怖的人。
“陆鸣,陆少,我错了,我错了,你饶我一条命吧!”
潘晓萌忙不迭地哀求道。
她现在早就吓死了,连缪洪图那么嚣张的人都死了。
要是再不抓紧机会求饶,下一个就是她。
陆鸣皱皱眉头,似乎有点为难。
“陆少,只要你饶我一命,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潘晓萌看对方没有直接动手,立刻信誓旦旦道:“你可能不相信,其实我的第一次还在,这都是为了陆少准备的!”
噗……
哪怕是这种生死关头,任学智也差点儿被这逆天言论喷出来。
第一次?
你特么今天的第一次在不在都不好说!
“你真的做什么都可以?”陆鸣问道。
“嗯嗯嗯……”潘晓萌小鸡啄米一般点头。
“那就做个废人吧。”
陆鸣道:“反正你只想躺着做人。”
“不要……”
咔嚓咔嚓……
“说晚了,下次注意。”陆鸣淡然道。
潘晓萌看着断掉的手脚,无助地倒在地上,连哭都不敢大声。
她以为的无能废物乡巴佬,现在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要是哭得对方烦了,再来一句“那你就做个死人吧”。
那一切都彻底结束了。
“陆……陆少……”
任学智咽了口唾沫,艰难道:“我……我……”
“知道缪天虎住在哪儿吗?”陆鸣问道。
“知道。”
任学智本能回答。
缪天虎?他要干什么?难道……
想到这里他急忙改口:“不知道!”
“那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陆鸣一副疑惑的样子望向他。
“知……知道,但是我不知道他今天在不在。”
任学智还是硬着头皮点了头。
如果这时候他一点作用都没有,对方会不会直接把他也斩了?
即便不斩,怕是也要跟潘晓萌一个下场。
得罪仁义堂是之后死,得罪陆鸣是现在马上立刻死。
这根本就没有得可选。
新买的宝驴,无论是动力还是操控感都十分出色。
可是今晚的任学智,丝毫都没有驾驭新车的喜悦。
本来,他是要跟潘晓萌去兜风的。
现在,他被迫要跟着陆鸣去吹风。
想想今天所做的一切,任学智真想狠狠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可惜,就像缪洪图和陆鸣说的那样,晚了,说什么都晚了。
车子很快就来到了郊区的一所独栋别墅,稳稳地停在了门口。
他是故意这么做的。
任学智很清楚,今天的事情闹得太大了,想要瞒也瞒不过去。
索性就大摇大摆地暴露在监控里,等陆鸣进去之后,再趁机给仁义堂打个电话示警。
只要让他们知道自己是被迫的,就还有一线活命的机会。
“走吧。”陆鸣跳下车子。
“去……去哪儿?”
任学智惊得差点儿跳起来。
“当然是去给缪天虎送信。”
陆鸣认真地道:“我答应过缪洪图,替他把消息告诉他爹的,做人要讲诚信。”
你特么可真是诚信!
任学智心里吐槽着,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下车:“不需要我在这里等着……”
“不需要。”
任学智叹了口气。
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
两人一起朝着别墅大门走去。
仁义堂做的生意不少,但归根结底,还是个淌灰水武者组织的底色。
这别墅的大门通体都是钢铁打造,看起来都快要跟古代的城门类似了。
陆鸣上前拍了拍门,里面一点回应都没有。
“看来没人,要不然咱们……”
任学智还没有说完,就见对方抬起一脚。
轰……
巨厚的大铁门,被这一脚生生踹飞出去。
砸在院子里,发出惊天动地的响声。
“缪天虎,你儿子死了。”
陆鸣边往前走,连朗声说道。
他的声音并不大,可是别墅的每一个角落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密集的脚步声传来,不一会儿院子里就被团团人影围住。
一个花白头发的干瘦老头儿走出来,眼里闪烁的寒光,好像是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
“你是谁?”缪天虎皱眉问道。
“我叫陆鸣,你儿子托我给你带话,他被人杀了,要你帮他报仇。”
陆鸣认真想了想:“他说一定要用最残忍的手法,帮他报仇。”
缪天虎原本还不信,听了这话顿时信了一半。
枯瘦的拳头骤然攥起:“谁?谁杀了我儿子?”
“我。”
陆鸣指指自己:“千不该,万不该,你儿子得罪了我的朋友,所以他该死!”
“你朋友?”缪天虎眼角跳动着,随时都准备暴起杀人。
“不错。”
陆鸣一把拽过任学智:“就是他,任学智,任哥!”
你大爷!陆鸣你大爷的!
任学智一整个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