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想笑可以不笑
夏天的夜晚总是那么的令人陶醉，皎洁的月亮悬挂在星光点点的夜空中，透亮的月光普照大地。
许烟躺在漆黑的房间里，双眼失焦地望向落地窗外的夜空。
今晚的月色可真美。
她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脑袋里什么都没有在想。
鬼使神差的，许烟穿上拖鞋，走到了屋外。
她站在空无一人的路口，抬起脑袋注视着夜空，莫名的凄凉，自言自语着，“在屋外看的夜空果然比在屋内看到的要好看。”
不知道抬头望了多久，她的脖子有些发酸，但她依然倔强地抬着头，仿佛这样就不会像没人要的落魄小狗。终于她坚持不住了，低下头来，滚热的眼泪也随之滑落，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单薄的肩膀止不住的颤抖，她用双手紧紧捂住脸庞，哽咽着低声呢喃，“真没用，不是说好不哭了嘛，不是早就知道这个家不欢迎自己的吗，为什么还是会觉得委屈，许烟你真是矫情，又不是第一天这样了。”
“哪里来的爱哭鬼。”
就在这时，一道慵懒而随意的嗓音随微风飘进许烟的耳朵里。
许烟愣愣地从掌心抬起头来，满脸泪痕，通红的小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湿漉漉的眼眸看着声音的主人。
沈妄左肩上搭着一件灰色外套，双手插着兜，好看的桃花眼里带着一丝不一样的情绪，迎着月光缓缓向许烟靠近。
沈妄弯腰抬手擦拭着女生脸上的泪珠，仿佛被温热的眼泪烫伤一般，他的眉头紧皱着，声音却还是一如既往地懒洋洋，“许大小姐哭得还真惨啊，受谁欺负了？喊我一声哥，我去给你讨公道。”
许烟被人看到窘迫的样子，很是难堪，这人还偏偏是沈妄。
她抬起手肘，用小臂狠狠地擦了一下脸，像一朵倔强的小白花，要强地扯了一下嘴角，“没什么，不劳烦你沈少爷了。”
因为哭过，许烟的声音格外的娇滴滴，听着像是在撒娇似的。
话音刚落，她便抬脚想离开，却被沈妄一把拽住了手臂。
“还有什么事吗？”她恢复平静，淡淡地问。
“啧。”
沈妄瞳色深了深，伸手取下肩上的外套，轻轻地披在她那消瘦的肩膀上，“比死牛还倔，你在乡下是跟牛一起上班耕田的吧。”
许烟被他无厘头的话逗笑了，笑得苍白。
沈妄伸出两只宽厚大手，捏着她的脸颊，摆着一副嫌弃的神情，“丑死了，不想笑的时候可以不用笑，一直逼自己笑着不累吗。”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问她累不累。很累，但谁叫自己不会投胎呢，她自嘲地想着，她没资格觉得累，因为她没有可以避风的港湾，她只有她自己。
许烟耸了耸肩，故作轻松地开口，“不累呀，不是有句俗话叫做伸手不打笑脸人吗。”
他微微用力扯了一下许烟的脸，“谁说的？在我这，不想笑可以不笑。”
不想笑可以不笑吗？
“为什么？”
沈妄放开她的脸蛋，帮她拢了拢披着的外套，“你管那么多干嘛？”
拽什么拽。
许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哪能有你沈少爷管得多呀。”
连她笑不笑都管。
嘴巴又能怼人了，看来情绪好点了。
他双手插回兜里，漫不经心地开口，“快回去睡觉吧。”
“哦。”
沈妄目送女生进了屋门才转身离开。
次日附中正式开学。
许婉芯紧紧拉着许烟的手挤进人群，不忘回头吼了一句，“你挤到我姐了！”
许烟心里暗想，确定不是她们挤到人家吗。
费了好大的劲，她们终于挤到了分班公告前。
许婉芯指着她的名字开口，“你的名字在这耶！”
许烟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望去。
高二1班，理科的火箭班。她是按在乡下高一下学期期末考的成绩入学的，她清楚她的成绩，所以对此她并不意外。
许婉芯再次开口，声音格外兴奋，“姐！你跟沈妄哥哥一个班耶！”
沈妄的名字引来周围好几个女生侧目。
跟沈妄一个班吗，不过也不意外，她看过他的暑假作业，对他的实力有一定的认知。
许婉芯比许烟要小一岁，但因为读书早，所以今年也是高二，不过她们不是一个班的，好在教学楼是同一栋。
许烟本来想着，她是路痴，可以让许婉芯来找路，谁知道同一个妈生不出一个会认路的。
好在时间还很充裕，她们在校园里逛了半天才找到教学楼。
想不明白，学校建那么大干嘛，还没有指示牌，只有大门口有学校的总地图，不知道对路痴很不友善吗。
许婉芯的教室在二楼，而她的在三楼。
抵达班级的时候，教室里已经有不少同学了，老师不在，又由于是理科班，男生多，教室吵得快要翻天。
许烟紧了紧书包带子，默默从后门走了进去。
好在教室里还有很多空位子。
许烟目不斜视地直接坐到了靠窗的最后一排，她喜欢待在不明显的角落，有安全感，而且这个位置视野很好，可以看到教室外面翠绿挺拔的榕树。
她坐下时，原本闹腾的教室突然安静下来，许烟感觉到教室里的视线都聚焦在她身上，有些不自在。
女生没有穿校服，皮肤白皙透亮，巴掌大的小脸挤满了精致美艳的五官，两颊没有褪去的婴儿肥使女生看起来有些娇憨可爱。
是一眼就能抓住眼球的那种。
教室里的男生互相推撞着，挤出一个稍微大胆的跟许烟搭话。
男生羞涩地抓了抓头发，问她，“同学你好，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叫张安，之前怎么没有在学校见过你呀？”
许烟将书包挂在桌子侧面的挂钩上，礼貌地微笑着开口，“你好，我叫许烟，是这个学期新转来的。”
名为张安的男生红着脸，向前走了一步，盯着许烟旁边的座位，“许烟同学，你隔壁……”
“哐当！”
男生话还没有说完，后门便传来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