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赔一个闺女给我大姐
王李氏听到郑里长的话，稍微冷静了一些。
“我要求郑李氏和郑刘氏一人赔偿我闺女二十五两银子，欠的诊金总是要赔偿的吧？多余的钱就当给我闺女补身子，不过分吧？”
“呸！你以为你闺女是个什么东西？金子做的吗？一张嘴就要二十五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啊？”郑刘氏不屑地啐了一口。
之前见王李氏那般凶狠地打郑李氏，吓得她躲在一旁不敢吱声。现在见郑里长和众村民拦住了王李氏，她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尤其是听到这王李氏竟然敢开口管她要钱！还二十五两？二十五文都别想。最多五文！
“医馆治疗前前后后拢共花了四十两，其余看在是一家人的份上，都没算。才多出十两，后续还要买药吃。哪里多了？”王李氏当着众人的面，一笔一笔地算着账目。
“你说花了四十两就四十两？谁知道是不是你们王家的人想趁机讹诈来讹钱啊！”郑刘氏不甘示弱地躲在郑里长的身后，叉着腰反驳道。
“难道你还怀疑你儿子？”王李氏瞪着郑刘氏问道。
“大文他一贯老实，怕不是被你们给蒙骗了。”郑刘氏狡辩道。
“大文呢？”郑里长环顾四周，疑惑地问道。
“我之前看到他往林大夫家去了，估计是去拿药了吧？”一位村民回答道。
“我去喊他。”郑飞不等他爷爷吩咐，一溜烟跑了。
还没等一会儿，就见两人一同回来了。
“大文，你媳妇这次去医馆治疗，一共花了多少银钱？”郑里长看着他们，直接开口问道。
“花了有四十两。”郑大文没有犹豫，老实地回答道。
“你说甚？”郑刘氏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嗓音瞬间变得尖锐刺耳，如同鬼魅般地嚎叫，“她一条贱命死了就死了，何必要浪费这么多银子？”
昨天半夜他们回来了，她睡得死死的根本就没听见动静，就算听见了也不会搭理。没想到竟然真的花了那么多钱，还以为是王李氏瞎说的。
“我问你，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郑刘氏猛地冲向郑大文，双手紧紧地掐住他的胳膊，用力摇晃，
“娘，我将家里的房子和地全抵押了，债主要求一个月内还清，否则他们就将房子和地收走。”郑大文将事先商量好的借口搬出来。
郑刘氏一听郑大文的话，顿时怒火中烧，她松开手，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滚。她一边哭一边骂，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要将所有的怨气都释放出来。
“你这个天杀的啊！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你竟然把家里的房子和地都抵押了，你让我以后怎么住哪啊？”郑刘氏边哭边捶胸顿足，她的头发散乱，面目狰狞。
“你为了那个贱人，竟然连自己的亲娘都不顾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白养你这么多年了！”她指着郑大文的鼻子破口大骂，口水四溅。
由于长期不刷牙，她的嘴巴里散发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熏得郑大文连连后退。周围的村民想拉架的村民都对她避之不及，生怕被她那臭气熏天的嘴巴喷到。
“够了！你再闹也改变不了事实。”郑里长眉心突突地跳着，这一连串的事情简直让他感到心力交瘁。他真想一走了之，回家去图个清静。
然而，作为里长，他又不能对此置之不理。他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
“王家来讨要这笔钱，不仅是为了自家闺女，也是为了你儿子。”郑里长狠掐眉心继续说道，“你也别在我面前说你拿不出钱来。你要是不掏，到时候房子和地都被收走了，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郑里长的话让郑刘氏愣了一下。
她突然想起，郑老头临终前，当着郑里长和几位族老的面，将他辛苦攒下的棺材本全数交给了她。那是他希望她以后独自生活能过得稍微好一些，不要去给儿子们添麻烦。
就算这几年郑刘氏花了不少，她手中至少还有三四十两。
而且郑大文家的地加起来可不少，光几亩上等水田就不止四十两。
“还有你，赶紧托人到乡里给大武带个口信，让他回来。这笔钱你家也得出。”郑里长转向郑李氏，语气不容置疑地说道。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郑李氏却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双手一摊，说道。
这是她在现代社会惯用的伎俩，经常在超市里顺手牵羊拿些东西，即使被抓到了也用这招应对，让别人束手无策。反正谁会真的为了这一点小事就要了她的命呢？
不过，郑李氏这次显然是打错了算盘。
“郑里长，这事劳烦您老人家了。”王千文上前一步，对郑里长深深作揖，态度极为恭敬，“既然她不愿意承担后果，那我们也不愿与她多做争辩。稍后，我们会直接官府状告她伤人性命，证据确凿，容不得她撒泼耍赖。”
郑里长回想起，这位王千文乃是郑王氏娘家最小的弟弟。去年刚刚考中秀才，今年八月即将参加乡试。一旦通过，便是举人老爷的身份。这样的人，日后前途无量，自己确实不好随意得罪。
“王秀才，你放心，此事我必定会给你们家一个公正的交代。”他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语气也更为温和地对王千文说道。
“我看你们未必能处理得了这件事。”王千文的神色突然变得冷冽，他继续说道，“如果她真的想用命来抵债，那也不是不可以。”
“你还真想要我的命不成？小小年纪好歹毒的心肠。还是读书人，读不知道都啥玩意儿。”郑李氏对于这个在她眼中只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屁孩，完全没有将其放在眼里。
王千文闻言，脸上并未露出丝毫怒色，反而露出一抹冷笑。
“你的命我们才不稀罕，脏了我们的手。你让我大姐失去一个闺女，你只要赔一个闺女给我大姐就好了。”王千文不屑地看着郑李氏。
“人家可是秀才，见到官老爷都不用下跪的。他要是真的去告你，那肯定是一告一个准。”一旁的村民好心提醒道。
“到时候啊，你可就惨了，先被打几十板子，再被关进那阴冷潮湿的大牢里。”另一村民也附和着说。
郑李氏听后心想，反正她闺女多的是，卖到外面还不一定能卖到二十两呢。
而且，这群人显然不会轻易放过她，她可不希望自己真的被关进古代那可怕的大牢里。那里面的环境极差，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
“是不是赔一个闺女就不用出一毛钱了？那我卖给你们好了。”郑李氏开口问道。
“这并不是卖闺女，而是赔偿一个闺女给我大姐。”王千文严肃地纠正郑李氏的说法。
“哎呀，有什么区别嘛！你们要哪个？大丫是不行的，其余两个你们随便挑。”郑李氏却不以为意地摆摆手。
在她看来，郑香梅已经快到可以议亲的年纪了，卖了实在不划算。如果王家愿意要花钱买，她倒是乐意将两个都卖了更好。
“要二丫。”王李氏开口道。
“可以。”郑李氏爽快地答应了。
然而就在这时，人群外突然传来了一个坚定的声音：“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