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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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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嘡啷’,搞村村卫生建设的廓布·罕·沙穆,扔掉手里粗糙得咯得手生疼的铁锹,‘天天搞建设,今天挖坑明天埋,后天又挖开,干部是不是都有什么大病……没事儿,折腾着人玩嘛’,四下无人,沙穆掏出大鸟,朝着挖了半拉子工程的化肥池,来了一泡。

    ‘哗’,泼过来一盆,倒了沙穆一身。‘谁他妈不讲道德,屎尿屁倒老子一头一脸,有本事你吱个声,老人让你吃牢饭。’臭烘烘的沙穆,一路小跑,擅自去井水旁,打了水,往身上冲洗,脏乎乎的屎尿被冲进吃水井。

    天黑了,从阴沟里爬出来几只老鼠,闻着臭味,溜到吃水井边,转来转去,有一只身体腐烂的,晃晃悠悠,一头栽进吃水井,发出‘咕咚’声,‘哗啦啦’扑腾几下水的动静,没音了。

    第二天,人们早早起来,去吃水井打水,捞出死老鼠也没有在意,直接扔一边,聊着天扯着庄稼收成谁家又生了哪家汉子偷婆娘了谁家老头儿死了。

    到下午,小塔西佗达琉斯,就发高烧,恶心呕吐,面如红枣,说胡话,呓语癫痫犹如恶魔附体,村里的赤脚医生和祭祀都来了,赤脚医生没有见过此症状,按普通受凉风寒症进行相关治疗,开了草药,扎了银针,拔了罐,并按要求进行了熏草,并进行相关的病情备案,准备一周后向上提交;还祭祀,念了咒语,施了法,跳了霍木特宗教驱魔舞,并表示没有效果就进行驱魔仪式。

    到夜晚,小塔西佗达琉斯的病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加重了,赤脚医生和祭祀,弄了新一轮的治疗,药浴后,药泥糊满全身,祭祀举行了驱魔仪式,村长出面主持举行了祈祷拜神的驱疫道场。

    咳嗽一夜,天渐明,气息微弱,命悬一丝,断了;小塔西佗达琉斯的父母痛哭流涕,也开始咳嗽,面色红润如婴孩,发起了高烧,请祭祀来进行祷告,祭祀病得卧床不起;村长回去之后,发高烧,人迷迷糊糊的;请人找医生,医生吐得面色青紫,声音细若游丝,叮嘱送信的人,包裹自己严严实实去找马啸,中间不要接触任何人。村自卫队,按照流程,封锁村庄,任何人不得出入。

    送信人隔着双层的帘子向马啸汇报情况,马啸看着手中的报告-罗布罗村病情备案,眉头拧成了麻花,命令:‘隔离送信人,送鸡毛信给各部落首领,部落全部进入红色预警。

    ’送信人就地进行隔离,任何人不得直接接触’。

    三天后,二十多岁的撒哈姆二世,赶来与马啸会面。

    ‘先知,这是什么灾难?’

    ‘瘟疫,大概率是鼠疫。’

    ‘有这么严重吗?’

    ‘有!有灭族的危险。’

    跟着撒哈姆一世和马啸族长,见过多少大风大浪的撒哈姆二世,腾地站起来,张嘴想说什么,极力忍住,沉重地坐回去。

    ‘先知,你想想办法。’

    ‘……’马啸沉吟半晌,‘我尽力,听天由命。’

    ‘五六万人,不可能……也,也不应该……’

    和撒哈姆二世会面后的当天,马啸命令防疫部门,按自己的要求,制作了简易口罩和有可能能防止传染的汤袋,几罐黑油装车,全带上启程赶往罗布罗村,自卫队头目认识马啸,非常高兴马啸能来。

    进村,情况很严重,80的人都病倒了,各家各户都没有了人气,全是病人,东倒西歪地等待死亡的降临,哭喊的孩童,呆滞的母亲,发黑的尸体,无助的父亲,静悄悄一家都死了的屋子,乱窜的老鼠和随地可见的腐臭的老鼠尸体,马啸转了差不多整个村子,在村子中央敲响了集合钟,叮叮当当的响声,清脆地响遍村子的每个角落,以前呼呼啦啦的人群不见了,过了很久,稀稀拉拉大人小孩百十来个人影,聚集到村子高高的木楼下面,茫然不知所措。

    ‘乡亲们,我是马啸,可能还有人见过我。我做了十多年的族长,退下来搞研究。族长撒哈姆二世,派我是来想办法的,这是口罩,大家排队,每人领两个,像我这样戴上。这是药汤,精心准备的;病了,活着的,集中到村北头的院里,集体接受治疗;去往至上天的,我们送他们一程。孩子们,送出村,让人照顾。没病的,全跟着我,住村南头,我们在一起,撑过这个难关。’

    戴上口罩,女人们烧饭、烧热水;男人们抬尸体,在村北边靠近山的地方,挖两个篮球场那么大的坑;有点医疗知识的人,全部挨家挨户撒石灰粉、药粉等进行消毒;很少一部分熟练的医护人员,围着患者排查、喂药,填写医疗报告。

    忙到天色将晚,夕阳刚刚落下,全部近几天死了的霍木特人尸体,都被抬进了村北挖的大坑,层层叠叠摞在一起,两千多具尸体,怵目惊心,乌鸦‘呱呱’叫着,好大一群,围着尸坑,绕来绕去,久久不肯投入山林。

    水晶笏上,绿色的数字一直在跳动,活了一样,‘314259,314418,314753……’。

    浓郁的绿光流过马啸的脚、小腿、大腿、躯干,下巴,脸颊,驻留在眼睛里,鼻子喷出浓浓的烟雾,烟雾被染成绿色的,飘荡着。时间的水漏,啪嗒啪嗒,溅起绿色的水花。

    扑啦啦,一只猫头鹰,闪着明亮的眼睛,落在院落的树枝,‘呜呜~咕咕~哇哦哇哦……呵呵呵’,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婴孩一般尖叫。马啸抓起水晶笏,扔出窗外,水晶笏绿色的数字依然在不紧不慢地往上累加,像个无情的计算器;马啸眼角通红,猛捶桌子,发出野狼一般的低吼。

    举着火把,马啸戴上霍木特人的巫师面具,面具上雕着两只背靠背的蟾蜍,蟾蜍的背上是一颗骷髅头,焚有香味的香樟木、沉香木,香气缭绕,尸坑周围的篝火点燃,马啸大喊:‘升天殡礼!’

    能到场的幸存者,捶鼓的、敲棒子的、打锣的,马啸八脚蟹一般跳起了霍木特人的巫舞,一会儿抖得跟癫痫犯了似的,一会儿欢快的娶了新媳妇一样,一会儿诡异的扭曲像断头的蛇痛苦万分,嘴里念念有词,或高亢如激昂高歌,或暗哑似送葬哀曲,或呻吟像濒死哀伤,众人跟着马啸,狂乱地舞蹈,悲歌,匍匐在地,围着尸坑转圈,绕行几圈,马啸肃立。

    ‘开火路!’

    把手里的火把,扔进倒了黑油的尸坑,众人推倒篝火倒进尸坑,大火漫天,全体伏地痛哭。

    五年后,一半多的村落杂草丛生,渺无人烟,望着令人心碎,‘千村薛荔人遗矢,万户萧疏鬼唱歌’,水晶笏数字稳定在‘325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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