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凶手是黑衣男子
“我可是尚书府的四姑娘，怎么可能会去青楼那种地方，肯定是有人看错了吧。”
尽管心中已经想到沈青樾口中的珍珠姑娘应当就是自己今早看到的那具尸体，但是那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一个青楼里的风尘女子，死了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她杀的！
反倒是若真的承认了，那她昨晚出现在青楼的事情要怎么解释，这种事情可是严重损害她的名声的，绝对不能承认。
“今早很多人都看到一个戴面纱的女子，在挽春楼里发现了珍珠姑娘的尸体，但是等到官府的人去时，人已经没了踪影。”
沈青樾话音刚落，沈芷柔便立即反唇相讥。
“那又如何，这世上戴着面纱的人多了，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大哥怎么就能断定那个人是我？”
“再说，一个青楼女子，死就死了，光是京城就不知道有多少家青楼，每日有多少风尘女子死去，大哥费心思查这些做什么？”
沈芷柔对那个女子的死不以为然，甚至想起今日清晨看到的那血腥一幕，只觉得晦气和有些后怕。
一个下贱的青楼女子，死便死了，还死的那般血腥，吓到她不说，还平白的将她牵扯进一桩命案，坏了她的名声可就糟了。
“沈芷柔，人命关天的事情，有那么多人看到了你，你觉得你否认便能装作事情没有发生吗？”
沈青樾看着沈芷柔这副不将人命当做事儿模样，眸色变得幽暗，这便是祖母偏爱的孙女，可真是被沈府养的极好！
“兄长，我昨晚可是一直待着沈家，未曾出来，更不曾见过你说的什么青楼里的珍珠姑娘。”
“沈芷柔！你若是执意不承认的话，那本官只能去传唤昨日还有今晨看到你从挽春楼出来，又回到沈府的证人了！”
沈青樾却不听沈芷柔这些狡辩的话语。
“你敢！你这是毁坏我的名声！”
沈芷柔不确定今早在挽春楼里那些人，有没有人会认识她，她也不敢赌，若是自己去青楼过夜的事情传出去。
即便她是被陷害的，那又有谁会在意呢？大家只会传沈家四小姐败坏风气，身为世家女子却进青楼。
“祖母知道你做的这些事吗？你就不怕气死祖母？”
沈芷柔不敢对墨允宸发难，看向台上的沈青樾，出声质问。
今日大哥派来的人被祖母赶走了，没想到他会卑鄙到让摄政王府的暗卫将她直接绑过来。
“本王做的事情，你不必将之扣到兄长头上。”
“便是沈老太君有什么意见，沈四小姐不若让她直接去摄政王府找本王！”
墨允宸自然看不得她这副，拿沈老太君压着沈青樾的模样，当即开口道。
沈芷柔闻言不再说什么，只是面上的不满丝毫没有缓解，即便是因为风寒虚弱的很，仍旧挺直脊背，强撑自己那不存在的三分底气。
“沈芷柔，看在祖母的面子上，我不会将你昨晚出现在挽春楼的事情说出去。”
“但是我现在问你什么，你都要如实回答，听到了吗？”
沈青樾心下清楚，沈芷柔去了青楼这件事，必须要瞒住，否则棠棠还有小七等人的名声也会被牵连。
“我我说还不行吗！”
沈芷柔听到沈青樾的话，松了一口气，虽然昨晚的事情不知道是谁干的，但是只要不被传出去就好。
“我问你，你发现死者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凶手？”
听到沈青樾这句话，沈芷柔觉得有些荒谬，她怎么可能看到了凶手呢？
当时那具尸体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瞬间就将她吓死了，即便是凶手就在附近她也不会注意到啊！
“当时凶手将死者的尸体挪到你所在的屋子里，而且还对已经死去的死者进行补刀，有没有听到一丁点动静？”
沈青樾看着沈芷柔，当时沈芷柔就在距离死者不远处的地方，尸体被发现时明显距离死亡没多久。
也就是说，距离当时凶手将尸体挪到珍珠隔壁房间的时间很短。
而挪到这个房间后，凶手还要补刀，伪造自己临时起意杀人的假象，也就是说他在那个房间待了一段时间。
所以第一个发现了珍珠尸体的沈芷柔，是唯一一个有可能看到过凶手的人。
“当时我听到一些动静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倒在血泊中的那女人，都要被吓死了，哪里还注意得到其他异常？”
沈芷柔强迫自己忽视当时那血淋淋的一幕，回忆着当时看到的场景。
浑身刺骨的寒冷感袭来，她是被冻醒的亦或者是听到动静醒过来的她自己也已经忘了。
她只记得醒过来时眼前划过一道黑影，然后就被倒在血泊中的珍珠吸引了，
“当时我醒过来只觉得一道黑影从窗边闪过，然后就看到倒在血泊之中的人，立即就吓得尖叫，然后立即就有人从外面冲进来。”
“再后来，人越来越多，将死者倒下的地方团团围住，我的侍女来找我，我就跟着离开了”
沈芷柔缓缓的将当时看到的画面复述出来，沈青樾却敏感的捕捉到她的话。
“黑影？是不是人，能再说仔细些吗？”
出现在窗柩边的黑影，沈青樾直觉和凶手有关，这也和他们刚刚的推测一样，凶手离开的时候，沈芷柔正好醒来。
“那人穿着黑色的夜行衣，身形很是高大，身手利索的从窗户翻出去，应当是个男子。”
沈芷柔努力的回想着，当时的情形，那道黑色身影只是一闪而过，之后就消失不见。
沈芷柔一开始还觉得是自己的错觉，但是此时回想起来，却觉得自己当时没有看错，就是一道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人。
“确定没有看错，他从窗户翻了出去？”
沈青樾盯着沈芷柔，这是目前得到的和凶手最接近的一个线索，对于找到凶手至关重要。
“我确定没有看错，只是当时我刚刚醒过来，以为自己眼花了，后来回想起来，那分明就是个人影，那个男人肯定就是凶手!”
沈芷柔突然十分笃定起来，掷地有声的开口。
“男人，你不是没有看到他的正脸吗？你怎么确定是男子？”
沈青樾看着沈芷柔，她的话确实给他们破案提供了很重要的线索，但是仅仅这一点，还是很难断定。
沈芷柔说她从头到尾没有看到凶手的正脸，还提到她当时刚刚醒过来意识是模糊的，所以她怎么确定凶手是男子呢？
“凶手虽然穿着夜行衣，但是身影很高大，不像是女子。”
沈芷柔回忆着当时看到的那个黑衣人的背影，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这个线索很重要，其余你还有想起什么吗？”
“没有了。”
沈芷柔摇了摇头，她确实没什么了，她一嗓子将挽春楼里的众人喊过来之后，很快就离开了。
“我会派人将你送回沈府，昨日的事不会有人知道是你，你放心吧。”
沈芷柔看着沈青樾，没有说什么，视线逐渐往右挪，落到沈青棠还有墨允宸身上。
眸光幽深，却只是深深的凝视着他们，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沈芷柔深深的掐着自己的掌心，指甲深深嵌入血肉，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在人前失控，去抓挠身上痒到似乎病了一般的肌肤。
沈芷柔被人带着离开送回沈府，没人会知道她被带到过这里来。
“兄长，你怎么看吴大还有沈芷柔的话？”
眼下两人的话，无疑将凶手指向了靖南侯江元朝，而从动机来看，他也是最有可能对珍珠下手的人。
“从那把刀上留下的血手印，还有桌子上留下的茶杯可以判断，凶手是个左撇子。”
“刚刚那个吴大不是凶手，他在靖南侯做管家之前，做过粗活，我刚刚看到他右手有很深的茧子，证明他是个习惯用右手的人。”
沈青樾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眼下的情形，将所有的线索引到了靖南侯江元朝身上。
若是那江元朝是个左撇子，那有很大可能今日清晨与珍珠姑娘约好见面的人就是他。
“江元朝是不是个左撇子，为兄不甚清楚，不过如果人真的是靖南侯杀的，事情会有些麻烦。”
在京城那些贵人眼中，青楼女子的命如蝼蚁般卑微，挽春楼背后之人是端王墨允文，珍珠姑娘的卖身契在他手中。
若是他执意想要将此事揭过去，那他们想要借此端了挽春楼，必定是要与端王撕破脸了。
就在此时，大理寺的仵作闯进来，神色焦急：
“大人!从死者身上发现了这张纸条。”
“呈上来！”
沈青樾端详着手中的纸条，纸条的边缘已经浸染了血迹，不过好在没有影响看上面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