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章 玉芳拜师
回到老宅，一开始算是旧宅重住，有很多地方需要收拾，光是打扫卫生，一天都打扫不完。
所以前几天，玉芳和吕姨很是忙碌。但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慢慢的便开始没什么事做了。
以前是天天要上铺子，去开门做生意。
现在铺子被卖了出去，也不需要上街去开门了。
这边文叔没有什么土地，只有自己后院外面开垦了一点荒地，面积很小，只够种一点葱姜蒜苗。
吕姨一天天主要是带安心，每日做的事情，与之前没有什么变化。所以吕姨感觉还好。
玉芳确是觉得，每日太多的闲暇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度过。每日的清闲反倒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原本她想还是可以做点农产品出去摆摊卖卖。可是一打听，现在只要跟粮食有关的东西，价格都是高的离谱。还天天都在涨，一天一个价格。
看着她整天在院子里，无所事事，耷拉个脑袋，唉声叹气。像个游魂一般，从这头走到那头，又从那头走到这头。
玉芳走来走去的身影，晃的抽烟，喝茶 ，晒太阳的文叔很是心烦。
这天文叔终于把她叫了过去。
文叔指着自己的瞎了的那只眼睛，开始第一回提及：
“你知道我这只眼睛是怎么瞎了的吗？”
玉芳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呆呆地望着文书，轻轻摇了摇头。
文书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那是多年前的一个夜晚，我走在归家的路上，遭遇了一伙强盗。他们凶狠残暴，为了抢夺我身上仅有的财物，对我大打出手。在混乱中，我的这只眼睛被他们刺瞎了。”
玉芳听得心惊胆战，忍不住问道：
“那后来呢？”
文书的目光变得悠远而深沉，
“后来，我侥幸逃脱，养好了伤后，但是就看不见了。”
玉芳心想，你这不是白说嘛。
文叔接着说道:
“我这只眼睛跟你的眼睛一样，可以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但是跟你的又有所不同，我是一只看得见，一只看不见，你是两只都能看见。
这都是阴阳眼的一种。
我的是一左一右阴阳——凤凰阴阳，你的是一开一闭阴阳——烛龙阴阳。”
玉芳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她颤声问道：
“文叔，您说的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太明白？”
文书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你还记得那连着两夜，看见的白色物体吧？那便是你能看见别人看不见之物的表现。
未知的世界很是浩瀚，远远不止那白色的灵体。
而我，虽只有一只眼睛能如此，却也经历过诸多常人难以想象之事。这既是天赋，也是责任。”
玉芳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她从未想过自己身上竟有如此奇异之处。
此时文叔给她说些什么意思，什么俗世，我们？
“文叔你说我们是什么意思？”
文叔看着她，顿了顿:
“我们是: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的——道家。”
“你们就是，鬼力乱神，装神弄鬼的道家？”
“谁给你说的道家是鬼力乱神，装神弄鬼的了？”
“我自己理解的。”
文叔当下给了玉芳一个白眼。
他感觉像是在对牛弹琴。
“你就说，你要不要学嘛？”
“学什么？”
“道家法术呀。”
“你会道家法术？你是道家的？”
“是的我会法术，以前是道家的，现在嘛，也算是吧。只是看不见那些东西了，有时候有点麻烦。你知道的。不过，道家也不止法术。”
文叔指指自己瞎眼。
“我不知道。”
玉芳很是诚恳的回答。
看见文叔有点偏头不想理她。
“爹，你说什么，我做什么。是教我法术嘛？有什么用？”
“都给你说了，道家不止法术，炼丹术，辟谷术， 养生术，奇门遁甲，符咒术， 内观自省……多着呢，你以为文家沟第一房这位置是谁都可以住里面的？”
嗯，怎么又扯到了房子，这不是家里祖传下来的嘛？玉芳心里想道。爹不是应该教我做铜器才是嘛。也不教文玉哥做铜器。学什么道？什么道？
“哎呀，算了，算了，我也是看你无聊，又有阴阳眼，所以才想着说是教教你。要学，你就跪下，给我磕三个头。不学你就继续去院子里散步。”
玉芳心想，管它啥，反正应该是比——无聊死，好。文叔肯定不会害我。
当下玉芳就是跪下，当、当、当，对着文叔就是磕了三个头。然后抬头看向文叔。
“爹，好了嘛？”
“你这是大年三十找我要红包嘛？你都不说些话？”
“应该说些什么？爹。”
“尊敬的师傅，弟子诚心向道……哎呀，算了，算了，居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明天吃过早饭，你就跟我学习吧。”
玉芳狡黠的眨眨眼睛，
“爹，要不现在，你就教我吧，孩儿此时真好无聊。”
看着还跪着的玉芳。
文叔突然觉得有点头大。直接从他的王座竹椅上站了起来，走开了。
“爹。”
玉芳有些奇怪文叔怎么走了，这不拜师学艺嘛。
玉芳不喊还好，一喊，文叔直接出了了院门。
玉芳从座位上缓缓站起，在院子里四处瞧了瞧，而后便去找了吕姨。
“娘，您知道，道家是什么吗？”
“你问这个作甚？好端端的你有啥想不开的？我看是吧你闲的，一天到晚胡思乱想。”
“哎呀，哪里呀！不是您想的那样，我好端端的，哪会想不开！是爹说要教我道。”
“什么？”
女姨惊讶不已 ，继续向玉芳确认，
“他说要教你道术？他什么时候成道士了？”
“我也不知道，刚刚我在院子里，爹应是看我无聊，便是问我要不要学‘道’，还让我磕头拜了师傅。”
吕姨定了定神，拉着玉芳的手说道：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这个我倒是听说过。
以前村里东头柳家家里儿子，上山砍柴，回家突然就癔症了，天天对着空气，说胡话，瞎跑。后来请了道士，给治好了。那时村上好多人都去看了。
丫头，娘知道的也不多。
但我曾听村里的老人讲过一个故事。说是有个书生，一心求道，整日研读道家经典。
有一天，他梦到自己走进了一座仙山，遇到一位仙人。仙人问他所求为何，他说求道。仙人笑了笑，递给他一把扫帚，让他把仙山的小径打扫干净。书生不解，但还是照做了。日复一日，他扫得十分认真。终于有一天，仙人再次出现，告诉他，这每日的清扫就是道，用心做好当下之事便是道。”
吕姨轻轻拍了拍玉芳的肩膀，
“这就是娘知道的一些关于道的事，有些地方有道观，跟庙宇的出家人差不多吧。都是种修行，在外面还是很受人尊敬的。我也不拜这些，具体也说不好。”
玉芳心想，这是道看病？是可以见仙人？我眼睛还可以看鬼，爹的意思算是有得天独厚的资质……
玉芳越想越混乱，
“好的，娘，爹说明天教我，我先去准备做饭了。”
玉芳干脆不想了，学了再说吧，没准学着学着就明白了。
“嗯。”
吕姨此时也在回忆，关于与文叔相处的点点滴滴，想要找出他还是个道士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