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白发散
谢莹楣扑进老夫人的怀里，抽泣着说：“祖母，孙女……孙女不想活了，求您为我做主啊。”她挣扎着挣脱老夫人的怀抱，跑到一旁的柜子前，拿起一把剪刀，向自己的头发剪去。夏嬷嬷见状，眼疾手快地抢过剪刀，及时制止了她。
谢莹楣无力地坐在地上，双手拍打着地面，哭喊道：“我不活了，我不活了！”她的声音凄厉而绝望，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老夫人立刻吩咐丫鬟和婆子们将谢莹楣扶起，并让她坐在椅子上，她沉声问道：“楣儿，究竟发生了何事？跟祖母说。”
谢莹楣抽泣着说：“祖母……我的头发……我的头发里有许多根白发。”说着，她再次泣不成声。
老夫人脸色一沉，伸手轻轻拨开谢莹楣的发丝，果然看到了一丝丝白发。她震惊不已，嘴唇哆嗦着说：“这……这怎么可能？楣儿你还这么年轻，怎会有白发？这以后怎么出去见人啊。”
她愤怒地吩咐夏嬷嬷：“立刻去请周姨娘过来！”她必须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不一会儿，周姨娘和钟妈妈匆匆赶来，周姨娘一进门就踉跄了一下，幸得钟妈妈及时扶住才没有摔倒，她面如土色，显然也被谢莹楣的突发状况吓得不轻。
老夫人冷冷地盯着周姨娘，厉声问道：“周姨娘，你来说说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周姨娘颤抖着声音回答：“回……回夫人，今早楣儿起床时，丫鬟帮她梳发时发现的，丫鬟说这是今早才发现的，往日并没有注意到。”
老夫人听后怒不可遏，她指着周姨娘斥责道：“你是怎么当母亲的？你是怎么养的孩子？她才十几岁啊！你怎么能如此疏忽大意？还是说你根本不配当母亲！”
周姨娘吓得浑身一颤，她急忙跪倒在地，声音颤抖着道：“夫人息怒，妾身真的不知这是怎么回事。楣儿她平时身体都好好的，怎么会突然长出白发……妾身……妾身一定会彻查此事，给夫人和楣儿一个交代。”
钟妈妈也跪在一旁，连连磕头道：“请夫人息怒，周姨娘她平时对三小姐也是关爱有加的，这次的事情确实是意外，我们也不知道小姐怎么忽然长了白发。”
老夫人并不为所动，她脸色铁青地看向周姨娘，冷冷地说道：“你身为楣儿的生母，却连自己女儿的身体状况都照顾不好，还有什么资格当这个母亲？从今天开始，楣儿就交由我来亲自抚养，你不必再过问了。”
周姨娘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知道这意味着自己失去了女儿的抚养权，也失去了在谢府的地位。她还想再求情，但看到老夫人冷若冰霜的面孔，便知道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谢莹微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她心中并无波澜，她垂下眼眸，心中却在思考着另一件事情，如何把那个有毒的发簪拿回来。
夏嬷嬷走到老夫人身旁，低声道：“老夫人，我们是否应该请大夫来诊治一下小姐的情况？”
老夫人原本就因谢莹楣的突变而心乱如麻，此刻听到夏嬷嬷的建议，她立刻点了点头，果断地说：“好，速速去请德高望重的大夫来。”
夏嬷嬷得令后，立刻吩咐府中的小厮去请大夫。
不一会儿，小厮便带着一位五十多岁、背着药箱的大夫匆匆赶到，大夫来到的时候，谢莹楣已随夏嬷嬷进内室重生梳妆一篇遍，大夫由婆子引进内室，为谢莹楣检查头发并诊脉。
经过一番细致的诊查，大夫抚着发白的胡须，缓缓开口：“小姐这是中了白发散之毒，此药虽对身体无大害，但对头发却是致命的，头发染了白发散过一段时间头发就会发白，好在毒量不大，且发现及时。”
“白发散”众人脸上纷纷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白发散……我怎么会……”谢莹楣的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见。
“竟有人敢在我的府中下此毒手！”老夫人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她紧紧握住手中的拐杖，用力敲击着地面，发出“咚咚”的沉闷声响。
“来人！”她一声令下，周围的仆人立刻围了上来，恭敬地等待着她的指示。
“夏嬷嬷，立刻带人下去彻查此事，无论是谁，胆敢下毒加害我的孙女，我必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老夫人的声音冰冷。
夏嬷嬷颔首带着丫鬟小厮领命下去了。
谢莹楣心中焦急万分，急忙问道：“大夫，我有些白发还有没有办法变回黑色？”
大夫沉吟片刻，摇了摇头：“老夫医术有限，无法让白发重新变黑。不过，我可以开几副药方，帮助小姐排除体内的毒素。”说完，他迅速写下药方，交给丫鬟去抓药。
丫鬟夏静见状，连忙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递给大夫，并郑重地嘱咐道：“大夫，今日之事，还望您能守口如瓶，不要对外泄露分毫。”大夫点头表示明白，接过银子后便告退而去。
谢莹楣看着大夫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失望和愤怒。
她猛地抓起桌上的茶盏，狠狠地摔在地上，气恼地喊道：“这庸医！再去给我请个更厉害的大夫来！我不相信我的头发就这样永远变不回来了！祖母，你帮帮我，我还没有成亲，我不要白头发。”
老夫人见状，急忙上前轻抚谢莹楣的头发，柔声道：“楣儿，你宽心，祖母已命人调查此事。你暂且去偏房歇息，待药煎好，祖母自会命人送去。”
随后，老夫人转身对夏静说：“夏静，你去将妙钰宛打点一番，过几日便让楣儿搬进去住，那里离我这近，方便我时刻照看她。”
谢莹楣在婆子的引领下，步入了偏房，她脸上的不甘与愤怒交织，但终究在老夫人的安抚下，渐渐平息了情绪。
周姨娘在一旁看着女儿的反应，心中五味杂陈，她原本以为女儿会为她这个母亲说句话，或者拒绝老夫人的提议，但谢莹楣却选择了别过脸去，没有看她一眼，径直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