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责罚
老夫人手颤了一下，心中暗暗叫苦,这还牵涉了镇国公府的世子，要是传出了谢府的好日子就都完了,京都谁不知道镇国公府是太子的母族，世子为人冷血嚣张，杀人不眨眼。
老夫人知道，如果这件事闹大了，谢府不知会面临怎样的后果,被御史台参一本，够喝一壶的了。
老夫人脸色阴沉如水，目光冷厉地扫过跪在地上的丫鬟和婆子：“乱绞主人的是非，按律当乱棍打死，但谢国公府慈悲为怀，网开一面，留你们一条贱命。”
丫鬟和婆子心中刚刚涌起一丝庆幸，还来不及出口谢恩，老夫人便冷冷地继续说道：“虽免了你们的死罪，但活罪难逃。每人各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三十大板，这样的刑罚几乎等同于死刑，足以让人不死也残。
老夫人此次动了真怒，他们深知府里的声誉容不得半点玷污，对于敢于挑战她底线的人，绝不手软,更何况，她们只是区区下人。
丫鬟和婆子绝望地大喊饶命，小厮上前把一块布塞进了他们的口中，阻断了所有的声音，接着，棍棒声在院子里回荡，伴随着皮开肉绽的声音，让人心生寒意。
院中的其他丫鬟和婆子只见那两人的衣服被鲜血浸湿，原本的颜色已经难以辨认，身上的伤口鲜血淋漓，惨不忍睹，，眼中充满了恐惧，害怕下一个遭殃的是自己。
谢莹楣双手紧紧握着帕子，她的双眼充满了深深的恐惧，不自觉地望向了姨娘，姨娘却面色平静，只是淡淡地刮了她一眼，谢莹楣心中一紧，连忙低下头，不敢再与姨娘对视。
怎么会是这样的？原本她以为，只要让谢莹微背上勾引世子的罪名，就能毁掉她的名誉，让她在府中抬不起头来，但老夫人的怒火超出了她的想象，更是让她心惊胆战。
谢莹楣暗暗咬紧牙关，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悔意。
谢莹微冷眼旁观，老夫人此举，显然是在杀鸡儆猴，但仅仅是惩罚了下人，真正的幕后黑手却似乎被轻轻放过了。
她的眉宇间不禁露出一丝疑惑，难道老夫人真的打算就此放过那个背后散播谣言的人？
看向周姨娘在平静的喝茶，看不出任何的情绪，谢莹微开口道：“祖母虽是惩戒了下人，但真正的幕后散播谣言之人没有揪出，若让人继续暗中操纵，恐怕对府中未出阁的小姐们有影响。”言外之意便是，除了她之外，谢莹楣也将受到此事的影响。
谢莹楣闻言，冷笑一声：“姐姐自己名声受损，不想着如何挽回，却想着拉人下水，这难道就是嫡长女的作风吗？”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
屋内的众人脸色各异，谁也没想到三小姐会在此刻突然向大小姐的咄咄逼人，显然是要将大小姐推向不利的境地。
谢莹微面色平静：“祖母，孙女是出于对府中姐妹的关心，才会提出此事，在别人口中，这番好意却成了别有用心，难道妹妹真的对姐姐的清白有所怀疑？”她的目光清澈，对谢莹楣的误解感到失望。
老夫人温和地打断：“楣儿，不许对姐姐无礼，这样的话若是传了出去，不知道会被人如何议论。”，她的语气虽然温和，但其中的警告意味显而易见。
谢莹微继续说道：“在过来的途中，孙女遇到了一个负责院内早膳的婆子，她说五更天的时候，看到两个丫鬟从周姨娘的院子出来，往澜庭院外的亭子走去，似乎在闲聊。”她的言辞谨慎，没有直接指责任何人，只是陈述了事实。
周姨娘听到这里，神色不禁微变，她坐不住了，立刻辩解道：“大小姐，捕风捉影的事情最好不要随意提及，我的丫鬟在外闲聊，并不意味着她们就是在散播关于你的谣言。”
二夫人这时开口了，：“姨娘，大小姐并没有指名道姓说是你的人散播了传言，你这么急于撇清，难道不是心虚？”
屋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更加紧张，每个人的眼神都变得复杂起来。
谢莹微语气平和，道：“既然周姨娘如此肯定那两个丫鬟与她无关，那么将她们带进来，与她们当面对质，不就能立刻知晓真相了吗？”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两名十三四岁的丫鬟被粗使婆子带了进来，她们一进门便连忙跪下，头磕得地面咚咚作响，向屋内众人请安，神色间满是惊恐和不安。
周姨娘看到这两个丫鬟，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眼神无意的向那两个丫鬟扫过，带着警告的意味。
谢莹楣见状，立刻反唇相讥：“大小姐此举未免也太霸道了吧？未经姨娘同意就擅自带她院子的丫鬟过来问话，这若是传了出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们谢家由大小姐当家作主呢。”
谢莹微冷冷地回望谢莹楣，语气中带着一丝锐利：“事出突然，自然是先将相关人员查问清楚，难道妹妹的意思是要包庇她们不成？”
老夫人目光严厉地扫过两个跪地的丫鬟，声音冷硬：“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如有半句虚言，杖毙。”
两个丫鬟身体颤抖如筛糠，恐惧道：“奴婢们确实是周姨娘院外的洒扫丫鬟，今日不过是偷懒到澜庭院外的亭子休息，绝无撒播大小姐的传闻之事，请老夫人明鉴。”话音刚落，她们便再次重重磕头，额头上的血印子触目惊心。
谢莹微的声音中带着愤怒：“你们偷懒，为何偏要选在澜庭院的亭子？那里离芜赋宛有半柱香的距离，你们以为能够轻易糊弄主子们吗？”
两个丫鬟听到这话，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眼泪和鼻涕一齐流了出来，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大小姐，我们的确是去闲聊的，因为五更天时，亭子外的花开得特别好看，奴婢们才一起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