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逃避
蒋云舒回到家里,刚刚打开灯,就陷入了乔治的怀抱。腰上的一双手隔着薄薄的衣料摸索着,毛绒绒的头蹭着她的脖颈,温热的呼吸让她不自觉感到发痒。乔治从背后紧紧抱住她,像是之前那样对着她撒娇。
“宝宝,我好想你。”即使之前听了很多次,蒋云舒也很难想象这是一个一米八五的男人能说出来的话,腻歪地仿佛可以拉丝。
蒋云舒反手摸了摸颈侧的头,像安抚狗狗一样安抚他。得到回应的狗狗却得寸进尺。乔治松开环着腰的手臂,将怀中的女孩翻过身来吻了上去。不同于机场门口的蜻蜓点水,这次明显是更加绵长的一个吻。
多年的恋爱默契让乔治知道,他的女孩一直都是含蓄的。所以,只有在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才可以这样。这段时间以来的疑虑在见到她的那一秒就足以消散,他的女孩还在爱他,这不需要质疑。
蒋云舒的眼角却留下泪水。她的眼泪没有声音,无声无息地划过脸颊,啪嗒落在自己的白色长裙上,晕出一圈暗色。乔治的手抚上她的脸颊感受到她脸上未干的泪痕手都颤抖起来。
乔治轻轻地擦拭她脸上的泪痕,望向蒋云舒发红的眼角心疼地说道:“云舒,怎么了?为什么要哭?”
听到这话蒋云舒却像失去了浑身的力气,她无力地蹲下身子,像鸵鸟一样把自己的头埋起来。不想面对,于是用最笨拙的方式来逃避。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蒋云舒,乔治很慌张。看得出蒋云舒的抗拒,乔治不再询问,只是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像安慰小朋友一样安慰她。
在黑暗中,蒋云舒放任泪水横流。她是期待乔治来的,在一起那么久的人,分开这么久怎么可能会不思念呢?可是当在机场看到乔治拿着gopro时,蒋云舒就知道,乔治的想法没有改变。
人都有无法让步的事情,也许对于乔治来说,梦想是刻在骨子里的追求。他们是彼此相爱的,但是他们也都是不知满足的。人都有自己的野心,这份野心随着时间逐渐生长,终于指向不同的方向。
蒋云舒问自己,到底在哭什么呢?她知道,乔治也在等她的回答。她也在问自己。时钟滴答作响,屋内寂静无声。良久,蒋云舒终于平复了心情。她终于舍得从自己的黑暗中抬头,红肿的双眼盛满了疲惫,嘴角却微微扬起笑,对着一脸担忧的乔治说:“乔治,我爱你,但是我更爱我自己。所以,我们分手吧。”
听到蒋云舒的话,乔治瞬间呆住了。乔治花了半分钟来理解这句话,随后他不可置信地摇着头,嘴角还呢喃着道:“不可能,你心情不好是不是?我今天做错了事惹你不高兴了吗?你说,我都会改的。我错了,别这么吓我,云舒。”
蒋云舒此刻却显得无比平静,她看着乔治布满血丝的眼睛和难以置信的神情,忽然意识到自己是多么残忍。眼前的男人刚刚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来见自己,舟车劳顿甚至到现在还没有好好睡一觉,自己却让他在这么疲惫的情况下还要面对他们多年来的问题吗?不可以对乔治那么残忍的,他是乔治,是自己很在意的人;是在大洋彼岸给予自己温暖的人;是即使他们要分开,自己也会衷心祝福的人。
于是蒋云舒伸出手来,紧紧地抱住乔治,轻声对他说对不起。“乔治,对不起。现在我们什么都不要想,所有的问题都留给明天,现在我只想我们能好好睡一觉。”
乔治明白蒋云舒在逃避,她还是没有说明具体的问题。明天醒来问题还是会在那里,现在只是蒋云舒在心疼他。不安围绕着乔治,他被折磨地快要发疯。脑海里只剩一个想法,就是抓紧蒋云舒。
乔治迫切地用右手扶住蒋云舒的后脑,更加激烈地吻了上去,似乎要通过这种方式确认她还在自己身边。左手熟练地拉开她背后的拉链,露出光滑的背。
确认不了她的心意,乔治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宣泄不安。紧紧相贴的身体让两人的体温瞬间上升,心跳也随之加速。如鼓点一般的心跳扰乱人的思绪,他们的眼神逐渐迷离。两个人都故意抛却那些复杂的想法,如果这会是最后的疯狂,那为什么不充分沉浸呢?就让最原始的冲动驱散那些痛苦,夜晚总是不清醒的,而明天还没有到来不是吗?
然而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敲门的声音越来越大,两个人不得不停下来。蒋云舒收拾好自己,走到玄关处,透过猫眼看到了脸上通红的谢锦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