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挺好的

    谢锦程看着坐在身边的蒋云舒，明明是咫尺之遥却又仿佛遥不可及。探究的眼神对上蒋云舒的眼睛，谢锦程也问道：“那你呢？你幸福吗？”

    从视频里看到，从别人嘴里听说，甚至是亲眼见到他们亲密的证据，谢锦程却还是觉得不够。他想要听蒋云舒自己说，说她幸福，说她爱那个人。他要最直白的回答让自己死心，却也清楚，自己哪怕听到了也不会真的放弃。

    蒋云舒下意识躲开谢锦程的视线，脱口而出答道。“当然了。我过得很好。”

    听到回答，谢锦程长呼一口气，借此掩饰自己慌乱的神色。得到的答案总归是好的。她幸福就是最好，不是吗？

    收敛情绪，谢锦程努力笑出来，即使笑容多少有些勉强，但是没关系，蒋云舒没有在看他。“那就好，这些年我总是担心你。又怕自己会打扰你。还好，这些年我们两个都挺好的。”

    他们都是一样的。过去的种种总是没那么容易放下，谁也没办法问心无愧地装作若无其事。 同时他们又无法轻易说明自己的现状，毕竟相隔了这么多年，总觉得应该让对方放心。多年来生活中的琐事实在难以一一详述，心酸苦难终究难以言说。所以终究只能说上一句“在没有你的那些年，我过的挺好。”

    蒋云舒回望谢锦程勉强的笑脸，故作玩笑地说道：“你还担心会打扰我吗？怎么可能呢？这么说来，如果我不是回国偶然见到你，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来见我？” 这话虽然是玩笑的语气但是多少带了些真心。

    谢锦程被蒋云舒直白的问话惊到了，无措地眨眼，该怎么说呢？也许是怯懦，或是逃避，谢锦程总是不敢去想这个略显残酷的问题。

    “我不知道。”良久，谢锦程才说出这一句话。

    蒋云舒却释然地笑了。暗暗对自己说，算了，你又希望得到什么答案呢？

    蒋云舒起身准备告别，回家还要收拾行李。就在她转身的时候，背后的谢锦程却说出后半句话。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想见到我。”

    蒋云舒离去的脚步停顿，眼眶不自觉地湿润。该死，竟然被这家伙的一句话就感动了，甚至会心软地想要抱抱他。不想再去想太多，蒋云舒随心而动蓦然转身，弯下腰对着谢锦程露出大大的笑容。

    “橙子。”好像自从上高中以来，就没有听到蒋云舒这么叫他了。谢锦程瞬间就红了眼眶，不敢抬头对上蒋云舒的眼睛，怕眼泪出卖自己隐藏的情绪。

    蒋云舒伸出双臂轻轻地抱住谢锦程。“不要这么说，我们没有谁对不起谁。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那些事情我们就不要在意了。更重要的是，在分开的时间里，我们都成为了更好的自己。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只是好久不见。”

    谢锦程也虔诚地轻轻回抱她，眼泪还是不受控地流了下来。蒋云舒总是那么温暖而又勇敢。无论是什么身份都好，能再一次感受到她的温度就已经是上天的仁慈。

    感受到谢锦程温热的眼泪打湿肩膀，蒋云舒松开手，歪着头看谢锦程的脸。“呦呦呦，橙子，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啊，一哭就停不下来，羞不羞！”

    谢锦程听到蒋云舒故意用取笑小孩子的语气作弄自己终于绷不住笑了出来。“小胖，你别闹了。”

    蒋云舒听到“小胖”这个外号，突然变脸，马上用手指着谢锦程的额头，恶狠狠地说道：“谢锦程，你给我记住，我可以叫你外号，你不行！”

    谢锦程不服气地撅嘴辩驳：“为什么不行啊？”

    蒋云舒忍不住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送给谢锦程。“我给你取的外号多可爱啊，你给我取的外号是什么？别人不知道的都以为我是肥宅！你安的什么心！”

    谢锦程小声嘟囔着：“挺可爱的啊。”却被蒋云舒的眼神杀堵了回去。

    聊天拌嘴了一会，刚刚略显沉重的氛围被悄然打破。已经快到九点了。谢锦程送蒋云舒回了家。

    独自一人回到家里，谢锦程无端觉得房间里好像空了一些。走到窗边，谢锦程能看到蒋云舒家里的灯发出暖黄色的光，心又仿佛被填满。

    能做她的好朋友就足够了。虽然还是会心酸，但是谢锦程告诉自己，会习惯的，这样也会是另一种形式的相伴。至少今天，她说过的，他们一直是好朋友。从前是，现在是，未来也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