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清晨的大礼
方彪属于话痨，霄云和老爸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打发走。
在回到自家村口时，方彪还不忘留下一句，‘老弟，这一片有事报我名，包管用。’
方彪离开，霄云坐上老爸的摩托。
摩托发动，霄建刚很不爽道：“你这小子啊，怎么能跟他结拜呢？跟这人沾上，容易被警察盯上，你以后可是要上大学当文化人的。”
“爸，你这就有点眼光短浅了。就凭方彪在咱们这一带的影响力，只要咱们的关系放开了，谁还敢找咱们的事，而且要是在这一带做点小生意，那不是手到擒来？”
“这种影响力不要也罢，你爸可不想被人当恶人看，而且咱家都是正式工，也不会去做生意。”
“万事没有绝对，哪怕是国营工厂正式工也不敢保证完全是铁饭碗，咱们要给自己留点后路。”
“国家的厂子，国家还能让它倒闭了啊？”霄建刚不屑道。
霄云笑着摇摇头。
老爸他们这一辈人习惯了吃苦耐劳的生活，很少有什么远瞻性，对于未来的发展更是了解甚少。
他们乡镇这一片的橡胶厂防盗门厂化肥厂雪糕厂都在下个世纪的2000年后开始转型，这导致了一大部分工人失业，南下打工的浪潮也在之后开始兴起。
“老爸，你就想想你们厂子这些年收益怎么样？”霄云问道。
“还挺好啊！”
“还挺好吗？我妈可是会计，我过年时就听我妈说过，这几年厂子效益一年不如一年。”
“放心，厂子倒闭不了的，这点你爹绝对有把握。”
“你有把握是你的，但我也要给我自己铺路啊。”
“你铺路就是去找一个二流子铺路啊？”
这句话落下霄建刚忽然意识到不对，“跟你说话差点让我忘记一件事，你这小子是怎么知道他会在那个点掉河的？”
就知道老爸会有这么问，所以霄云早就在心里预想好了方案，说道：“还能怎么知道？就是他跟那帮小弟聊天时听到的，他说今晚咱们不醉不归，所以我就赌他会出事。”
“你是猜的？”
“对啊，不猜我还能给他使绊子啊？”
“那当时在家你怎么不这么说？”
“我要说救方彪你跟老妈会同意吗？你们对于这种混社会的家伙可是深恶痛绝的，我能直说吗？”
霄建刚撇撇嘴，当时霄云要真这么说，他们确实是不会同意的，他们更会祈祷社会毒瘤能死一个是一个。
“所以我只能先想办法把你骗出来。”霄云笑道。
“可你这猜的是不是有点太准了？”霄建刚改口道。
“这不是准，而是有可计算的概率存在的。你想想，他说了不醉不归，而且骑着摩托，醉酒骑摩托加上无灯的黑夜路上还有大车行驶，这些个条件加在一起出事故的概率最少要在7成以上。”
霄建刚被霄云说的一愣一愣的，一时间无法反驳。
“怎么样，你儿子计算天赋高吧。”霄云邀功道。
沉疑了一会儿，骑着车的霄建刚再次开口：“可你怎么就猜准了他会掉河？”
“这个掉河是备选条件，我要是一个人过来，万一他掉进河里，我肯定救不出来，所以身边必须要再带一个人，以保万无一失。”
“所以，今晚你就是奔着救方彪那家伙的？”
“对啊，再不济这也是一条人命，知道了不能就这么见死不救吧？”
霄建刚叹口气不再说话。
回到家中，霄建刚对于这件事也没有跟张晓翠细说，一夜而过。
早上霄云被一阵鞭炮声吵醒，身上爬山的酸疼劲立刻展现出来，他艰难地爬起来走到堂屋。
“老爸，村子是有谁娶亲吗？”看到老爸也刚起床霄云问道。
“我哪知道？”霄建刚嘟囔一句走出堂屋来到小院。
此时外边鞭炮声落下，一串一串双响炮开始响起，并且越来越近，院子里的大黄吓的缩成一团浑身发抖。
“这声音怎么越来越近了，不会是来咱家的吧？”霄云一瞬间就想到昨晚雷厉风行的方彪。
“怎么可能来咱家，咱家又没啥喜事。”霄建刚说了一句就打算去洗漱，突然院子的大铁门就咚咚咚响了起来。
“还真是？”霄建刚愣住。
霄云咧嘴一笑赶紧跑过去打开门。
大门一开，外边一帮长头发小伙子，手中拎着鸡鸭鹅水果饮料，方彪站在中间。
“老弟，老爹在家吗？”见到霄云方彪就问道。
霄云让开伸手指了指站在院子中间的霄建刚。
方彪往里边瞄了一眼，然后人就走进去，对着霄建刚扑通一下又跪下，完全不在乎后边小弟的眼光，对着霄建刚磕了三个响头。
“老爹，这是彪儿的见面礼，请收下。”
霄建刚站在那蓬头垢面一脸懵逼。
昨天已经受了那么大的礼，今天又来。
“大狗，赶紧把礼物都给我爹送上来。”见后边小弟没动静方彪喊道。
一瞬间，后边七八个小弟赶紧拎着东西走进来。
“老爹，这是彪儿孝敬你，请你收下。”方彪跪地请安道。
霄建刚用力咽下一口唾沫，犹豫一下赶忙伸手扶方彪，“那个，你先起来。”
“什么事啊，怎么这么吵。”这时张晓翠穿好衣服从堂屋走出来。
见到眼前这阵仗张晓翠瞬间愣住。
“这，这是怎么了？”张晓翠不解地问道。
“娘，也请受彪儿一拜。”看到张晓翠出来，方彪赶忙换一个方向，对着张晓翠连磕三个响头。
刚醒来就有人这么行礼，而且直接多了一个儿子，弄得张晓翠一时间脑袋直接炸掉。
“那个，你先起来吧。”霄建刚见过客气的，是真没见过这么客气的，弄得他都有点排斥不起来这样一个人了。
“爹，娘，只要你们接受了我，我就起来。”方彪眼中闪着一股子倔劲。
“昨天不都已经接受了，你没必要再来这么一下。”霄建刚说道。
“昨天是晚上，哪有跪拜父母在深夜的，所以我今天必须要来认一下家门，再给两老行一个礼。”
“好了，我们认，我们认，赶紧先起来吧。”
听了对话，张晓翠明白了一点事情，见这孩子这么客气而且这么重情就直接替霄建刚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