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活下去
枫岚注意到陈铮投过来的视线,她冷眼回击,问道:“不知这位先生有何想法?”
陈铮动了动嘴唇:“没有。”
源初目不转睛的走在前面,她暗暗扯了一下佩无“阁下怎么称呼?”
佩无瞬间明了,“对啊对啊,我们都走了一路了,还不知的你叫什么名字呢?”
“陈铮。”
“哦哦,陈大哥呀!陈大哥怎么来这个地方的呀?”佩无喋喋不休的说着,刚刚的话题像是翻篇了。
陈铮看了一眼佩无,他沉默了一会说,“爆炸,我在做任务,然后爆炸了。”
很成功的,陈铮的话让众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枫岚感到诧异,她停下脚步。
佩无:“怎么了么?枫岚姐?”
“你说爆炸?所以你没能活下来吗?”
陈铮想了想,那场爆炸足以将整个区毁灭,于是他点头:“那场爆炸不可能有人幸存。”
“源初你呢?还有佩无!”
“啊?我跑步,然后晕过去了。”佩无磕磕巴巴的说着。
说完,三人都看向了源初。
源初被看得心里发毛“我,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做了一个梦,梦里面有人跳楼了。”
“怎么会”枫岚垂目,低声自语。
“枫岚姐,到底怎么了?”
“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枫岚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的声音带着颤抖,“这里会是个地狱吗?”
她自杀了,陈铮遭遇了爆炸,佩无晕倒了,源初做梦,这些都是处于无主动意识状态中发生的事。
也就是说,在来到这里之前,大家都是在一种没有自主意识的,被动的状态。
尽管这样的想法是那么牵强。
可是在枫岚身上,这个世界就如同惩罚自己的地狱,让她不得不对自己产生最极端的不信任。
“够了,枫岚姐!我不清楚你过去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你发现了什么,但是你要明白一点,我们得离开这里。”
源初从枫岚身上感受到了浓浓的不适,她厌恶这种自我放弃的感觉,打从心底的厌恶。
她失去了记忆,但她从没想过死亡,她是冷漠,是不管自己的生死。
可是从酒店醒过来,一直在寻找线索,一直都是抱着积极的心态去做事。
也许一开始是本能,是好奇,是想要探究眼前的一切。
但自从遇上佩无她们以后,她觉得比起见到她们的死亡,更想看见她们鲜活的样子。
“也许这个世界有奇迹呢?我们为什么来到这里?谁知道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都超脱常理,这是不是意味着明天也许是未知的危险,但也可能是美好的礼物,谁也说不准。”
“我们得活下去,才有机会看到明天会发生什么。”
从这一刻起,源初内心萌生了非常强烈的求生欲,她死可以,但身边的人绝对不能死去。
所以她要活着,要和她们一起活下去。
源初的话回响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敲动着在场所有人的内心。
这是一个短短的小插曲,旅客的房间其实没什么好搜查的。
房间都是一样的,所以大厅很快又挤满了人。
在秦朗的安排下,众人又对大厅进行了搜查。搜查还是带来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比如酒店整体成一个长方体,存在前后门以及一个侧门,但三扇门都坚固无比,除了钥匙,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打不开。
除此之外,有队伍还在厨房,杂物室等基础设备的房间里发现了4把手电筒,绳子等等的物品。
秦朗整理着这些信息,他相信在场的人都不会隐瞒或者欺骗,因为未知才是最大的危险。
很快,广播的声音开始响起,重复着昨日说过的话。
听着机械般的声音,秦朗思绪万千,他决定试也要试出一个结果来。
天数3,酒店人数112人,入住人数128人,共240人。
佩无:232号;源初:233号;枫岚:235号。
“创造的神秘,有如夜间的黑暗是伟大的,而知识的幻影却不过如晨间之雾。”
源初坐在床上,她望着无边无际的黑夜,独自背诵着泰戈尔的诗集。
所有的真相都藏匿在漆黑中,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没有人去尝试,那便是空无的猜测,而知识便永远不会成为真理。
酒店笼罩在一片漆黑中,寂静的走廊回荡着空穴来风的低语,泛红的地毯涌起血色。
突然,一声尖叫划破夜空。
源初猛然睁开双眼,心口发悸,一阵虚汗粘腻发丝,她掀开被子快步来到门前。
源初并没有打开门,因为酒店的规则。
于是她侧耳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门外传来一阵跑步的声音,极为短暂,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仿佛刚刚的尖叫声不过是虚假的幻听。
片刻以后,正当源初重新往床边走去时,一道熟悉的女声响起!
“快放手!”
源初瞪大了双眼,那是枫岚的声音,怎么回事?她站在门口犹豫着,终究还是打开了门。
门外并非真正的一片漆黑,银月不知从时起洒落在地,地毯泛起了诡异的红色。
而不少房门也隐约打开了一条细缝。
源初探出脑袋,好巧不巧的和佩无对上了视线,厉声呵斥:“回去!无论发生了什么,都别出来!”
佩无很是犹豫,她咬咬牙关,最后还是关上了房门:“枫岚姐在另外一条走廊,你要小心!”
“好。”
佩无听见源初的答应,这是她第二次痛恨自己的无能。
她将脸埋入双膝,握紧了拳头,心中一边唾弃自己一边又默默祈祷着。
源初看向右边,每10个房间相隔一个楼梯口,枫岚是第11号。
从9号到11号也不过是差不多6个房间左右,因为楼梯口挺宽的。
“松手!给我滚!”
枫岚的声音再一次传来,夹杂着愤怒与慌张!
“该死的!”源初不再多想,她奋力跑向枫岚的房间。
此时枫岚正不停的呼叫,一个陌生的男人死死的压在她的身上。
她弓起腿,妄图挣扎,却被男人死死的用膝盖钳制住。
她挥起手臂,奋力拍打男人,不料,男人一把掐着她的脖子,颈部的动静脉不断的遭受着压迫。
“贱人!”
男子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他坐在枫岚身上。
另一只手则快速的抽出腰间的皮带,将皮带把枫岚两只手绑在头顶。
然后不断的撕拉着枫岚红色的衣裙。
那双手,宛如毒蛇,冷冽粗暴的伸向裙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