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许棠棠怔了怔, 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过了一会儿，她缓缓抬起手来, 回抱住身前的少年，这才确定自己现在不是在做梦。
他们站在小区昏黄的路灯下，谢斯年抱着她，就像是爱情电影里的男主角一样。
许棠棠的脸颊贴在他的白衬衫上, 胸腔仿佛快要爆炸，心跳的声音扑通扑通, 如同擂鼓一般，大得吓人。她轻轻抬起头来, 想要看看少年现在的表情。
谢斯年注意到她的动作，腾出来一只手, 将她的脑袋又重新按进了自己的胸膛里。
“”
许棠棠的脸上很烫。因为抱得太紧的缘故，她忍不住在少年怀里蹭了蹭，成功地让对方僵住了身子。
而始作俑者还全然不自知, 仰起头来, 结结巴巴地说道：“让我看看你。”
谢斯年绷紧了下颚的线条，目光却没有落在少女的脸上。他怕自己看到那张楚楚动人的脸蛋后, 会控制不住内心深处的想法。
他越是这么想, 怀里的人越是不愿意轻易放过他。
许棠棠可怜兮兮地撅了噘嘴, “谢斯年, 你怎么都不看我啊？”
“你看看我嘛。”
女孩撒娇的声音不断冲击着谢斯年大脑的防线。此时此刻，他真的拿她没有办法。
他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还是低下了头。那一瞬间, 他跌进了许棠棠眼睛的湖泊里，几乎快要被溺死。
怀里的女孩娇娇软软的，谢斯年好像终于控制不住似的轻笑出声。他的脸离许棠棠很近，精致的五官被女孩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睫毛好长啊，眼睛就像宝石一样。
许棠棠整个人都看傻了。
平时来来往往的公寓楼下，此刻竟然一个路过的人都没有。那么安静，只听得到风儿轻吹树叶的哗哗声。
“那个，我该上楼了”许棠棠在醉意与清醒中左右挣扎着，两股力量相互压制又不断交织。此刻她被微凉的夜风这么一吹，脑子里的那一点点理智又找回来了。
许棠棠红着脸想要从谢斯年的怀里出来，然而少年并没有放开她。
灯光下，谢斯年与她四目相对。属于少年的温热手掌按住了她的后脑勺。
唇瓣与唇瓣触碰到一起，彼此温度滚烫。
许棠棠的眸子不受控制地睁大，脑袋里像是一万匹马疯狂地呼啸而过。
不用照镜子，她也能知道自己现在的表
<情有多傻，就像是一个憨憨。然而这个憨憨现在正被谢斯年亲吻着，两个人黏黏糊糊地抱在一起。
不知道具体过了多长时间，绵长的亲吻终于结束，许棠棠总算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感觉浑身发烫，每一次呼气吸气都带着热度。
“那，那个，谢斯年”女孩耳尖红得厉害。她低着头不敢去看谢斯年，总觉得抱着她的这个人，跟平日里淡漠清冷的样子相差太远了。
“嗯？怎么？”少年嗓音暗哑，沾染上了几分不知名的情绪。
“你放开我。”许棠棠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竟然从少年的怀里成功挣脱了出来。就在她转身想要跑进公寓大楼的时候，纤细的手腕被谢斯年眼疾手快地抓住。
“你，你放开，我要回家了。”女孩咬了咬下唇，神情羞涩而慌乱。
不远处传来了路人嬉笑打闹的声音，而且离他们所在的位置越来越近。
这声音如同警钟，让谢斯年突然惊醒了过来。他在低头看到女孩洁白的手腕后，像是烫手一般突然迅速松开，“对不起。”
“你”许棠棠满脸困惑地看着他，似乎察觉到了少年前后的变化。
“你上去吧。我先走了。”
谢斯年做了一个深呼吸，不等许棠棠开口，转身径直先走了，只是背影怎么看都带着几分慌乱。
许棠棠站在原地，一边看着他远去，一边用手指颤抖地摸了摸自己被亲吻过的嘴唇。
谢斯年真的亲了她？
可是为什么呢
女孩的思绪纷纷扰扰，夹杂着困惑和遗憾。
如果她会读心术就好了，那样她就能知道谢斯年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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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业上的紧迫感，每一天都比之前更加强烈。就连许棠棠这样成绩不错的人都开始紧张起来，投入到繁重的学业当中，每天不是看书就是刷题。一番努力之后，她现在的成绩已经能够稳进年级前十。
等她好不容易喘口气，想要休息一下时，这才发觉自己在学校见到谢斯年的次数貌似越来越少了。
她找机会问了一下平时和他交好的同学，可聊过之后才发现，大家对他的了解其实都不多。
白晓露叹了口气，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她的额头，语气有些无奈，“棠棠，天涯无处无芳草。”
那时的她淡淡地“嗯”了一声，可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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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过半个月，就是学校的百年校庆日。这次的校庆，全体师生都要参加，听说连市里的领导都会来。
对于高三的学生来说，这就相当于是他们的休息时间了。
按照安排，校庆日当天学生们也是要表演节目的。音乐老师准备让校古典乐团演奏一曲，而许棠棠因为会古筝，也被抓了壮丁。
每天除了学习，还要抽空排练。因此到了校庆日当天，许棠棠不但不紧张，反而还松了一口气。
大礼堂的舞台上已经提前摆放好了座位，头顶明亮的灯光耀眼而夺目。大家都屏住呼吸，看着表演的学生们一步一步走上台。
许棠棠走在队伍的中间。她没有去看底下的观众席，而是一脸平静地来到了那一架古筝的后面。
乐团里负责弹琵琶的女生率先拨动了琴弦，充满古典韵味的音乐声缓缓在室内流淌。渐渐地，哀愁轻缓的音乐变得悲壮激昂起来，令人不由心神一震。
许棠棠在弹奏古筝时，不经意间往观众席望了一眼。她的位置靠前，正好能看清坐在观众席第一排的人。
她一眼就看见了身材略微发福的校长，他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正在呵呵笑着。就在许棠棠觉得无趣，准备收回视线的时候，却晃眼看见同样坐在第一排的谢斯年。
等等，他好像也在看着自己？
许棠棠微微睁大了眼睛。因为惊讶，她甚至在弹奏的时候漏掉了一个拍子。幸好她反应得快，赶紧跟上了大家的节拍，此时又是合奏，大多数人都听不出来刚才的失误。
除了谢斯年。
他微微蹙眉，朝许棠棠看了过去。
而女孩因为先前的失误，此时正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古筝的演奏上，无暇再去关心其他。
音乐声越来越急促，层层推进，已经接近尾声。许棠棠在弹出最后一个音符后，迫不及待地抬起了头，想要寻找少年的身影。
然而先前那个位置，此时已经空空如也。
乐团的成员们起立，在观众雷鸣般的掌声中鞠躬致意，许棠棠也心不在焉地跟着照做。
下台之后，音乐老师激动地跟大家说着什么，然而许棠棠的注意力早就飞走了，根本没有去听。她跟音乐老师打了个招呼，用上洗手间的借口偷偷从大礼堂溜了出去，速度飞快。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出去，只是直觉告诉她，谢斯年就在外面。
白日里的阳光凶猛刺眼。学生们都在礼堂内，显得
<外面空旷了许多。以往热闹的足球场此时也是空无一人。阳光照在铁丝网上，隐隐有些晃眼睛。
许棠棠一边听着风吹动树叶的声音，一边沿着足球场边的林径小路走着。
直到她在一棵枝叶茂盛的树下看到了自己一直想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