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破碎感她没有，破产感倒是有一些
年轻的姑娘们和各家不受宠或不想努力的公子少爷们，聚在惠兴女学堂门前目标度太高了。颜言今日出门，特地带了钱袋出来，哪怕不动用叶长松等人送的银两，颜言请大家吃点小东西还是够钱的。
颜言大方地招呼着众人往女学堂不远处的茶楼走去，那茶楼正是上次裴言川叫她去蹭过的，颜言记得里面大堂中央有表演，然后隔间也够大，塞得下他们这些人。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去了茶楼，掌柜的赶紧笑脸相迎，引着众人去了一楼观赏节目最佳的隔间。
“掌柜，麻烦给我们上些点心和茶水，具体有什么好吃的你看着上就可以了，谢谢。”颜言不懂醴朝这边的点单流程，就按照华国的习惯点单了。
“好的，姑娘，我们今日的节目是口技表演。”掌柜的记下了颜言这群人的人数，然后就按照一般年轻人的喜好去后厨交代了。
众人堪堪落座，安国公裴言川却突然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京城的纨绔小分队一看见裴言川瞬间脸都白了，唯独叶长松激动地往裴言川身边凑，一口一句“大言哥”地喊着。
崔浩今日也被裴言川拖了出来，刚才他们俩人还在二楼露台喝茶，惠兴女学堂那边的动静其实裴言川和崔浩早就看在眼里了，崔浩难得心思细腻了一回，他的直觉告诉他，裴言川约他喝茶是假，借机要等从女学堂出来的姑娘是真。
崔浩这人长得本就好看，那一夜在摘星阁前面，在灯光昏暗的情况下，颜言就已经发现崔浩长得不错了，今日再见崔浩，还是一如既往地赏心悦目啊！
崔浩似乎觉察到了颜言的目光，一开始还在心里琢磨这姑娘为何看他的眼神如此熟悉，崔浩再从身边认识的姑娘筛选了一遍，嗯，不是他的交际圈的姑娘。崔浩总觉得颜言很眼熟，尤其是笑起来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电光火石间，崔浩想起来了。
“口哨姑娘。”崔浩这可不是疑问句，是确定句。
“嗨，又见面了。”颜言大方地朝着崔浩挥了挥手，崔浩这记忆力是真不错，适合跟裴言川一起去查案，这记忆力加上他的逻辑分析能力，要是像之前那般混个巡防营，确实是可惜了。
崔浩的亲弟弟崔永旭在人群里不服地冲着崔浩喊了一声：“大哥！你不是应该先看到我的吗？”
“崔永旭，你这出息，这点醋也吃了？”崔浩早就看见自家弟弟了，只不过是颜言太过瞩目了，崔浩才第一时间去排查颜言的身份，哦，是了，这口哨姑娘可是裴言川的心上人。崔浩又没瞎，那天晚上裴言川的举动加上今日裴言川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崔浩已经很确定了，这口哨姑娘在裴言川心里的分量不轻。
纨绔小分队的人倒是不怕崔浩，说起来，纨绔小分队的开山鼻祖应该是崔浩。崔浩年少时可真的是混不吝，隔三岔五满京城乱窜，还带着一群狐朋狗友，安康巷巷口原先盘踞在那里的人正是崔浩他们那群人。只不过后来崔浩他们长大了，家里也逼迫着他们要承担起家族的责任，崔浩等人才在安康巷销声匿迹了。
不过，崔浩这人整日嬉皮笑脸的，而且纨绔小分队还有崔永旭在，所以众人对崔浩带着天然的亲近感。
裴言川就不一样了，冷口冷脸的，往门口一站，纨绔小分队都能瑟瑟发抖。
“安国公好。”众人见礼，硬着头皮跟裴言川打招呼，如果不是颜言在的话，纨绔小分队早就跑了个没影了。
“嗯。”裴言川真的是惜字如金，不过纨绔小分队也习惯了。
叶家两位姑娘有些局促不安地给裴言川和崔浩问好，毕竟都是养在深闺的姑娘家，也是第一次脱离了家中长辈独自出门应对。
徐梅则是落落大方地给裴言川和崔浩行礼，这些人小时候都是见过的，徐梅的老爹是将军呢，裴言川家也是武将，崔浩自小就喜欢往武将的路子走，自然就熟悉一些。
“大言，你们要不要一起？”颜言难得大方一回，她暗中捏了一把自己的钱袋，不对，钱袋是裴言川的，之前去安国公府裴言川看颜言没钱袋装银两就把自己的钱袋给了颜言。
“可以。”裴言川回答完，还不等他坐下，众人自觉地把颜言身旁的空位让了出来，谁都不想要跟裴言川一起挨着坐。
颜言看见纨绔小分队的怂样，直接笑出了猪叫。
“好了好了，上点心了。”颜言看见掌柜带着店小二端来了很多吃食，赶紧招呼着大伙动手。
叶思思和叶思宁捏着糕点就着茶水文雅地吃着，眼睛则放在大堂中央的口技人身上，她们还是第一次出门听口技表演呢，俩人倒是看得很是认真。
徐梅则不爱这些甜食，她有时候会跟颜言说几句话，有时候则伸出去打叶长松，逗得众人开怀大笑。
崔永旭这个兄控则全程关注着崔浩的动静，崔浩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拿吃的，崔永旭自动自觉把他哥爱吃的东西统统叠到崔浩的盘子上。纨绔小分队家中基本上都有兄长，只是他们的兄长会更加严肃，不会像崔浩那般随意，不由得羡慕了一番。
叶长松则像个迷弟一般往裴言川身边凑，叶家就只有两个男孩，但是叶长源自小就不爱跟叶长松玩耍，弄到最后，叶长松只能在外面跟纨绔小分队的男孩子们混了。裴言川这样的英雄可是纨绔小分队里的传说啊，纨绔小分队对裴言川是又爱又惧。惧怕裴言川的威严和冷酷，爱么，自然是爱着裴言川那醴朝最年轻的国公爷的身份和安国公府保家卫国的忠烈。
颜言则是像只乖顺的猫咪一般，一直招呼着裴言川和众人吃好喝好，一时气氛无比和谐。茶过五巡之后，众人也停下吃喝了，颜言看着时辰也差不多了，就起身先去了柜台那边结账。
掌柜的今日一直关注着颜言那个隔间，毕竟他们的主子也在里面，生怕裴言川在里面有个闪失，好在一切看着都还好。
掌柜看见颜言过来，满脸堆笑：“姑娘，今日的茶水和点心是否合您胃口？”
“都很不错，大家都很喜欢，今日的口技人的表演也很好，我见之前好像可以给表演的人打赏？我这也有一些心意，麻烦掌柜的转交给口技人。”颜言能打赏的银两不多，但是看在叶家两位姑娘看得很开心的份上，颜言咬咬牙还是愿意花了这些银两的。
“那就谢过姑娘了。”掌柜双手接过了颜言递过来的银两，再用柜台上的红纸给封好了，让站在柜台旁边的店小二把打赏的红封包转交给了口技人。
颜言再把今日的消费跟掌柜结清之后，虽然颜言一直都知道自己很穷，但是今日结账之后颜言严重发现，她是真一穷二白三干净，破碎感她没有，破产感倒是有一些。
颜言收好了干瘪的钱袋，小脸全是对生活贫困的绝望，裴言川坐在位置上，看着颜言的表情，心里却一扫连日的阴霾，变得轻松了许多，嘴角的笑意也压不住了。
等颜言回到位置之后，纨绔小分队赶紧谢过颜言今日的茶水和点心，脚底抹油又跑了。茶楼一下子安静了许多，叶长松没跟着小伙伴们离开，毕竟天色也不早了，刚好可以跟叶家三位姑娘一起回家。
徐梅倒是无所谓，自己起身正准备撤退，颜言赶紧喊了叶长松先送徐梅回家，叶长松开心地应了句“好”，就跟徐梅前后脚跑了起来，说是送，还不如说俩人是一路打打闹闹。
见大伙都散了，颜言这才带着叶家两位姑娘辞别了裴言川和崔浩，在茶楼外面等叶家的马车过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