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爱,就是心疼
花盈院那边热热闹闹的,叶思思的院子这边则冷冷清清的。
叶思思今夜有些不开心,以前她就很嫌弃叶思宁一天到晚都跟在她身后,她是经常都把叶思宁当枪使,可是今日被季嬷嬷当众揭穿之后,叶思宁下午再回课堂里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不再黏着叶思思了。
这种心理落差叶思思有些难以接受,但是,叶思思也没从自己的身上找原因,略略愤愤不平了一会之后,叶思思就想开了,绝对是叶思宁小人做派见高踩低见风使舵,一通自我消化之后,叶思思才算气顺了一些。反正叶思思是决定了,以后叶思宁别想再跟在她后面。
裴言川那边则还在忙碌,他也说不出来是担心颜言在叶家的情况还是纯粹好奇颜言会在叶家掀起什么风浪,才会让石毅安排人去叶家打探消息。
没错,裴言川哪里是未卜先知会知道颜言今晚晚饭不够吃呢,是探子汇报给石毅叶家最近的动况,石毅跟裴言川说了,裴言川才知道颜言在叶家的情况。
也就是说,现在的叶家的一切风吹草动,全部都被裴言川牢牢掌握了。
要是叶叙淮知道安国公派人每日都在监视着叶家,估计醴朝的尚书令能连夜去皇宫跪在皇帝面前认错,虽然不知道怎么让皇帝起了疑心,但是叶叙淮绝对是干得出来连夜跪在皇宫的事情的。
裴言川此刻正坐在书房里处理着公务,下午他让石毅去安康巷打探消息,不巧,正好碰上叶长松跟着各家的纨绔们坐在安康巷口晒太阳,这才有了裴言川的偶遇叶长松让他转交点心给颜言。
裴言川想起颜言,眉头一皱,不知道那胆大的姑娘现在在干什么,心下好奇,反正也静不下心来,裴言川干脆把桌案上的东西收拾好,转身出了书房。
石毅本能地想要跟着裴言川一起走的,但是裴言川制止了石毅,他今夜只想一个人走走。裴言川冷峻的脸隐藏了一切情绪,他今夜内心很不平静,今夜其实是他父亲的忌日,但是人走茶凉,好像这世界上除了他,已经没有人记得上一任安国公裴宣平的死了。
裴言川出了安国公府,漫无目的地在京城游荡,平日里本就冷冽的气息,今夜显得更加让人不寒而栗。
裴言川停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尚书令的府门口。裴言川一个闪身就去了围墙旁,一提气,双脚用力掂地,人已经轻飘飘地挂在了叶家的围墙上。裴言川先是谨慎地观察了一番叶家里面的动静,确定墙内无人之后,才轻轻巧巧地落入叶家的内院里。
裴言川也不知道颜言住在哪个院子里,但是他今夜有的是时间,干脆快步穿梭在叶家的各个院落里。裴言川没走多久,就听到了远处的一处院子灯火通明,里面的笑声顺着晚风传到了他的耳中。
“她住这里。”裴言川心里异常确定那一处便是颜言的院子,颜言这人很开朗,围绕在她身边的人也会变得开心一些。也许,裴言川来找颜言,也是贪图那一丝快乐?裴言川自己心里也不确定,只是静静地守在院子外面,等着里面的人散了再说。
“颜姐,我们走了。”叶长松的声音传了出来。
“大姐姐,我明日早上可以过来找你一起去季嬷嬷那里吗?”一道女声怯怯地问着颜言。
“当然可以啊,三妹妹别那么见外,想来我这里便来。你们快些回去了,等洗漱好,能躺在床上都要半夜了。”颜言一路把兄妹二人送出院门,才转身回了院子里,帮冬青一起把走廊下面的战场打扫干净。
刚才颜言带着冬青、叶长松和叶思宁在玩纸牌,毕竟醴朝也没别的娱乐,这不,叶长松和叶思宁玩得乐不思蜀,要不是芸嬷嬷刚才回来了看见那么晚了小主子们还在玩乐,板起脸来要他们速速收拾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那兄妹二人估计今晚敢在花盈院过夜。
颜言虽然有些好奇今晚芸嬷嬷回得那么迟,但是见到芸嬷嬷人没损伤,颜言放心了,也不过问芸嬷嬷的事情。
芸嬷嬷收拾好颜言的房间,给颜言打了洗漱用的水,才出来跟颜言和冬青一起把廊下收拾干净。
不得不说,有了芸嬷嬷这样干脆利落的人帮忙,三人的效率是大大提升。
“好了,冬青,你先去睡,姑娘这边我来收拾。”芸嬷嬷让冬青先回避,冬青乖乖地给颜言和芸嬷嬷行礼之后就离开了。芸嬷嬷则与颜言进了颜言的房间。
“嬷嬷?”颜言有些疑惑地看着芸嬷嬷,芸嬷嬷很少开口赶人的。
“姑娘,我今夜守到了负责我家姑娘接生的那个柳婆子了。”芸嬷嬷脸上尽是悲痛的神色,颜言赶紧搂住了芸嬷嬷的手臂。
芸嬷嬷察觉到颜言的担心,赶紧把悲痛的神色敛了一些去。
“老婆子离得太远了,听不到那柳婆子跟那李嬷嬷的话。我后来看见柳婆子要走,就跟了那柳婆子一路,那柳婆子是从后门进来的,后门的看门小厮估计跟那柳婆子相熟,俩人还聊了一会天才走。”芸嬷嬷眼里都是眼泪在打转,她今夜就差一点就可以逮住那柳婆子问问当年之事了。
“嬷嬷,你别急,已经那么多年过去了,你再给点耐心,万不能突然暴露了自己出去。”颜言听懂了,其实芸嬷嬷就是在难过自己没能抓住那柳婆子。
“我知道,所以我已经在想办法,看看怎么样才能接近那柳婆子,她今日跟李嬷嬷和看门小厮熟络的样子,应该是经常来叶家的。但是,这也是老婆子心里觉得奇怪的地方。我听府里的老姐妹说的,那柳婆子分明是被何氏清理出叶家的。”芸嬷嬷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但是她没有证据。
“你的意思是那柳婆子当年被人买通?”颜言一下子就听懂了,芸嬷嬷不敢说出口的话,颜言倒是一下子就说了出来。
芸嬷嬷点了点头,“但是,我没有证据。”
“嬷嬷,越到这种时候,你越要冷静,不要轻易暴露了自己,好吗?我不想你陷入危险里,至少,假如你需要我帮忙,你一定要跟我说。”颜言很担心芸嬷嬷,怕她以身犯险,怕她急于寻找真相,怕她被坏人盯上。爱,就是心疼。颜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里已经把芸嬷嬷当成了可亲可敬的长辈了,她爱她,所以她们互相会心疼对方。
“老婆子会小心的,姑娘,夜深了,你先收拾。”芸嬷嬷知道颜言在洗漱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收拾好颜言的笔墨纸砚之后,准备离开颜言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