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真希望她们都走出舒适圈，让她进去

    颜言离开花盈院之后，芸嬷嬷又带着冬青给颜言的房间收拾好，芸嬷嬷让冬青留在花盈院，芸嬷嬷则去忙其他事情去了。

    芸嬷嬷在叶家这几日，得空就会去找十几年前共事的婆子打听一些往事，芸嬷嬷经过这几日的打听，发现十九年前给王氏接生的丫鬟婆子全部都被陆陆续续地弄出了叶家。芸嬷嬷心有疑惑，决定先找到那日负责接生的那个柳婆子，听其他的婆子说，那柳婆子好像还没搬离京城，前阵子好像还瞥见她去了何氏的院子，但是主子们的事情，婆子们也不敢多言。

    芸嬷嬷最近也在留意何氏的院子的动静，她不知道柳婆子现在住在什么地方，想着守株待兔看看能不能守到柳婆子再来叶家。

    教习嬷嬷早早就到了叶家，此刻正端着茶杯喝茶，看见颜言进来了，教习嬷嬷便站了起来，双方见礼之后，教习嬷嬷才让颜言坐在指定的位置上。

    教习嬷嬷没说什么，但是颜言心里却七上八下的，这嬷嬷看着好像有些严肃，每一条皱纹似乎都写着“不好惹”三个字。

    俩人相对无言坐了一会，叶思思和叶思宁也来了。

    颜言心中不由得好奇，教习嬷嬷的课程还有人上赶着来？颜言真希望她们都走出舒适圈，让她进去。

    “季嬷嬷安好。”叶思思和叶思宁对着教习嬷嬷又一顿行礼问好。叶思思在过来教习嬷嬷这里之前，何氏已经跟她说了教习嬷嬷是老夫人找来的嬷嬷，姓季，具体什么来历，何氏也不知道。何氏和老夫人现在就是表面和谐，暗地里老夫人似乎对何氏有其他想法，何氏也不打算管老夫人这些别的想法，反正何氏觉得她在叶家的地位是无人可以撼动的。

    叶思思和叶思宁的规矩应该是自小就学习的了，颜言好奇她们此次跟着一起学习礼仪规矩的理由。不过，颜言也心知肚明没有人会愿意告诉她的，虽然颜言今日才第一次见到叶思宁，但是从刚才叶思思和叶思宁进门的举止来看，颜言就已经猜出了叶思宁不过是叶思思的小跟班。

    “好了，人齐了，我们就上课吧。”负责教习的季嬷嬷坐在前面，让姑娘们分别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颜言赶紧从宽大的袖笼里摸出了自己的笔和纸，砚台她特地拜托了芸嬷嬷给她找了一方比较小巧方便携带的，就想着做好课堂笔记。没办法，颜言作为在现代社会读了十几年书的好学生，下意识就觉得上课要做笔记。

    教习嬷嬷大约也没料到颜言这个刚回家的叶家大姑娘会带纸笔来记录她上课的内容，心中略有些惊讶，但是也很快就恢复如常了。

    早上的课程就是让三个叶家姑娘轮流给教习嬷嬷演示一下来客、待客、送客的礼仪，然后教习嬷嬷再教每个人的错处挑出来，细细地讲解和演示，再让姑娘们重新再做一遍，都达到教习嬷嬷的标准之后，教习嬷嬷才让叶家二姑娘和三姑娘先在屋子里休息一会。

    颜言对于醴朝的待客之道一窍不通，纸上记满了刚才教习嬷嬷说的内容，重点的地方颜言还特别圈了出来，有一些动作或者步骤颜言还特地画了简笔画防止忘记。刚才颜言从头到尾就没有对过，教习嬷嬷的皱纹褶子好像更深了，颜言看着都能把蚊子夹死了。

    叶思思则是看好戏的心态，一直坐在位置上饶有意味地看着颜言的礼仪学习。在叶思思看来，颜言这位叶家大姑娘是真的挺拿不出手的，难怪她第一天回来就惹恼了叶叙淮，叶思思暗自揣摩应该是颜言真的太拖叶家的后腿了。

    叶思宁则与叶思思的心态不一样，她是二房的女儿，刚才在出门之前，刘氏已经反复交代过叶思宁了，尽量与颜言亲近一些。刘氏和叶思宁的亲哥叶长松的意思是颜言很值得叶思宁深交，颜言看着与京城的大家闺秀很不一样，但是她的心态乐观，待人接物也有礼貌有条理。叶思宁其实当时也很好奇这位轰动京城的叶家大姑娘是不是有三头六臂或者长得与大家很不一样，但是，经过这一早上坐在位置上看颜言练习待客礼仪，叶思宁觉得好像颜言也没什么特别的。

    颜言自然不知道她这两位便宜妹妹的内心戏，颜言现在只想静静，她很难过啊。想当年她在学校也是混得风生水起的人，不要说什么考试第一名了，颜言自小就是老师们最放心的乖宝宝。风水轮流转，颜言到了醴朝之后，颜言今天早上已经不止一次怀疑自己的智商了。

    季嬷嬷手里拿着一把竹制的戒尺，只要颜言的弯腰幅度不对，季嬷嬷毫不留情就一戒尺打到颜言不对的地方。不过，严师出高徒，别看季嬷嬷那么严格，颜言这一早上，还真就掌握了待客礼仪了。

    颜言也过关之后，季嬷嬷才把戒尺放到桌上，然后去了后院，估计是去了老夫人的院子，因为季嬷嬷教习所在的屋子与老夫人的院子是挨着的。

    季嬷嬷到了老夫人的院子，老夫人早早就让人准备了季嬷嬷爱吃的点心和爱喝的茶水了。

    “辛苦你了，季嬷嬷。”老夫人脸上的笑意比平常要更走心一些。

    “谈不上辛苦，两个小的本就是会的礼仪，就刚回来的大的那个姑娘吃力一些。但是，这位新回京的大姑娘挺不错的，老婆子带了那么多的姑娘，她是唯一一个上课都带着笔墨纸砚过来的。而且老婆子刚才走过去瞄了一眼，那大姑娘把老婆子讲课的内容都记录起来，有些还给圈住了，有些还特定画了一些简单的图案方便记忆，这样的姑娘，肯用心学习，是个不错的。”季嬷嬷喝了一口茶，慢慢地跟老夫人聊着叶家三个姑娘的学习情况。

    “哦？颜儿她竟然有这样的好习惯？”老夫人也没料想到这位新回京的大姑娘有如此独特的学习方法，但是，能得季嬷嬷夸奖的姑娘这么多年真的是屈指可数，颜言还是老夫人第一次听到季嬷嬷夸的人。

    “就是你家大姑娘那手字需得找人带带，鸡爪子一般，老婆子刚才瞄了一眼，有些字是简化的，有些字连笔又潦草，不过，她又真的全都能跟上老婆子的节奏，不错。”季嬷嬷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脸上的褶子都舒展开来。

    “难得我家颜儿能入了季嬷嬷的眼。倒是叶家的姑娘们给嬷嬷添麻烦了，老身本未曾打算让你一下子带这么三个姑娘的，想不到那大房和二房的还是不愿意错过季嬷嬷这位名师，又巴巴地把二丫头和三丫头塞了进来。”老夫人心里暗自记下了颜言的课堂表现，打算等今日的课程结束之后，让颜言过来一趟。

    “瞧老夫人说的什么话呢！一把年纪了还没看开吗？”季嬷嬷似乎与老夫人很是熟悉。

    “你这老货，休要提了，这三个丫头，我看你反而最看好新回京什么都不懂的大姑娘，那两个你就适当提点就行了。”老夫人跟季嬷嬷说话更随意一些，她在叶家的日子过得清净，难得季嬷嬷来叶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