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皇祖父康熙皇帝对弘历的偏爱
康熙六十一年的九月,弘昼从雍王府的学堂回来,耿氏一看自己的儿子满脸的不开心,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就递给弘昼一碟子荷花酥。
弘昼看了看荷花酥,有点的生气对自己额娘说道,“额娘,我根本就不喜欢吃这个荷花酥,这是弘历哥哥喜欢吃的点心。”
耿氏一看弘昼满脸的不悦,估计是自己的儿子今天在外头受气了,于是耐心的说道。
“弘昼,是什么点心不重要,关键是你在外边受气后,回来发泄到自己身边的人身上,就不对了。”
“额娘,你不知道那个满彭有多么气人?”
“弘昼,额娘知道他是旗人啊,怎么了?”
“额娘,你又和我闹着玩,我说不是旗人,是他气人,气死我了。弘历哥哥不是被皇爷爷带进宫了吗?那个满彭嘲笑我,什么都如弘历。”
“就为这个事情吗?那么简单的一句话就能激怒你?那么将来遇到其他大事,你都无法化解,都要这样生气吗?”
“额娘,那个满彭算什么啊?太祖皇帝的八世孙,为什么来我们家学堂念书呢?他们家请不请老师吗?”
耿氏对于弘昼今天的表现,心里有点不满,但是弘昼毕竟只是个虚岁十一的孩子,很多事情他还很难看懂,于是耐心的问弘昼是否知道康熙爷有个死党叫曹寅?
“曹寅的母亲是皇爷爷的奶妈孙氏,死后皇爷爷还单独给修墓,曹寅曾是江宁织造兼苏州织造,不是死了十年了吗?”
“后来他的儿子曹颙生前继承了这个职位,现在是他的嗣子曹頫在担任这个职位,曹寅的女儿嫁给了那尔苏,就是满彭的父亲。”耿氏把满彭家和曹家的关系梳理给弘昼听,弘昼一听,也知道了这个来龙去脉。
“额娘,皇爷爷重视曹家,阿玛又不能直接去讨好,所以变相的把满彭请来我们府上念书是这个意思吗?”
“弘昼,你别小看了满彭,他是太祖皇帝次子代善的后代,他们家有三个铁帽子王,满彭将来也是能袭爵郡王的,说不准你的爵位还不如他呢。”
耿氏知道自己的儿子弘昼是因为前几个月康熙皇帝面见他们兄弟俩人时,弘历受到了康熙皇帝的喜欢,而弘昼没有,所以心里有点不开心。
那还是康熙六十一年的四月,胤禛请来了康熙皇帝到圆明园的牡丹台看刚刚盛开的牡丹花。胤禛看着自己的皇阿玛心情不错,于是小声的问康熙,“阿玛,儿臣府上现在有两个小阿哥都十多岁了,你还没见过面,要不我把他们带上来给您请个安。”
康熙皇帝一想,是啊,胤禛府上子嗣单薄,两个小皇孙能养到十多岁不容易,就让胤禛带上来。
那时弘历十二岁比十一岁的弘昼显得更加挺拔和清秀,而站在弘历旁边的弘昼就显得文弱多了。康熙皇帝一见弘历,心里满是喜欢,加上之前听到过一些关于弘历聪慧,过目不忘的传闻,就让弘历背诵几段经文。
弘历表现的大方得体,几段经文之后,康熙皇帝更加喜欢。原本弘昼等着自己的皇爷爷也让自己背诵经文,弘昼知道自己的功课并不比哥哥弘历差,不过康熙皇帝并没有和弘昼有过多的沟通。
几天之后,康熙皇帝传话来雍亲王府,要走了弘历的八字,几天后弘历被带回宫中交于和妃抚养。
三个月后,在圆明园的狮子园,弘历的额娘钮祜禄氏被康熙召见,按照辈分钮祜禄氏的康熙皇帝的儿媳妇,公公和儿媳妇见个面还不正常。
但在皇家不同,康熙皇帝的儿媳妇多了去了,一个侍妾格格能被康熙皇帝召见,想来也是康熙皇帝喜欢弘历,顺便想看看什么样的女人,可以生出这样的孩子来。
钮祜禄氏毕竟出身大家,拜见康熙皇帝的时候,也表现的落落大方,康熙皇帝对钮祜禄氏说,“你是个有福之人。”
弘历被康熙皇帝带进宫后,命自己的二十一子胤禧教弘历骑射,又让自己的十六子胤禄教弘历火器。康熙皇帝对弘历喜欢的不行,又文又武,一点都不落下。而这个时候,养在宫里的皇孙只有弘皙,是废太子的次子,虽然也得到康熙皇帝的喜欢,但弘皙的生父已经被废弃,这个孙子将来能封个王爵已经是很好的造化了。
所以弘历一进宫,关于他和胤禛的各种传闻就开始到处传播。加上弘历的亲祖母居然不抚养弘历,而让没有血缘关系的和妃抚养,关于德妃娘娘、胤禵和胤禛三人之间的传闻传遍了整个北京城。
后来在木兰围猎时,那件突发的事件,更加让弘历在康熙皇帝的心里扎下了根。
木兰围猎事件,康熙命侍卫射杀一头熊,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射杀没有成功,反而惊到了熊,一下往康熙皇帝和弘历方向跑来。十多岁的孩子遇到这样的情况早就吓尿了,但弘历相反,自然决然的挡在了自己皇祖父康熙皇帝面前,用自己小小的身躯去换得祖父的平安。
当然,侍卫还是及时杀掉了熊,祖孙两人都平安无事,但弘历用身体挡在康熙身前时,让这个年老的皇帝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欣慰。
这些年,那么多皇子,想要的只是康熙皇帝的宝座,甚至一度有人想让康熙皇帝早点死,但就这个小小的十岁儿童,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去保护自己,遇到任何人都会心疼这个孩子。
“额娘,皇爷爷让弘历哥哥背诵的经文,我也会背。十六岁叔和二十一叔教弘历哥哥的那些我也都会。如果木兰围猎遇到熊,我也不会害怕,可是,额娘,为什么不是我呢?”
“弘昼,很早之前我就和你说过,要相信自己的命,你就是臣子的命,你懂吗?”
“额娘,我不能争取一下吗?”
耿氏听到这样的话,心里很是不舒服,这么多年来,自己是怎么教育弘昼的,他难道都忘了吗,于是滴下眼泪,转头抹泪。
弘昼从小就孝敬母亲,看到自己的额娘因为自己的话而掉泪,心里已经是后悔不已。
耿氏转回头,对弘昼说道,“你觉得你可以争什么?以额娘我包衣的出身,以你在你皇爷爷和你阿玛那里的受宠程度,你觉得你可以争取到什么?你越想争取,到头只是竹篮子打水,空一场罢了。到时候,我们母子连命可能都保不住,还要连累你的外祖家。”
“额娘,我就在这里说说,出门一字不提,我心里很清楚,我是什么都争不到的。”
“弘昼,既然你心里清楚,就别去妄想什么,想太多,自己越是痛苦。”
弘昼深呼吸了一口气,怕自己的额娘伤心,转移了个话题。
“额娘,是不是弘历哥哥在皇爷爷那里求着让我也进宫念书呢?”
“是啊,弘昼,你看你钮额娘,你弘历哥哥对你多好,怕你一个人在府上念书无聊,就让你一起去。”
“额娘,那为什么不是天天去呢?”
“弘昼,你皇爷爷年纪大了,没有精神天天督导着子孙念书,所以空了让你去,平时里你在府里跟着你福满老师念书是一样的。”
“额娘,福满老实是康熙三十六年中的进士,他很有学识,就是讲课太严厉了。”
“弘昼,严师出高徒。”
耿氏走开后,十一岁的弘昼独自在书房里看书,其实也是看不进去什么书,满脑子想的就是自己皇爷爷对自己哥哥弘历的另眼看待,想着自己为什么得不到那样的机会。
在自己额娘耿氏的说教下,十一岁的弘昼也明白,很多事情不是靠争取就能得到,更多就是靠命,自己什么命自己清楚,就如同自己额娘说的那样,一家人的平安更重要。
这样的想法,已经深深埋进了十一岁的弘昼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