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陌生人？熟人？
两只手紧紧握住，随即松开，但赵歌的手却被李国华得大手挤压得生疼。
赵歌感觉到一股澎湃莫名的力量通过李国华那粗糙的大手上传来，他痛得刚想叫喊出来却发觉这只手已然松开。
“赵歌，扑街画家，兼职送外卖。”赵歌将手甩了甩后，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
李国华没再说话，将视线转移到了一旁陆光离的脸上，另一只手上的’煊赫门‘已剩烟蒂，表情有些疑惑。
“她？抱歉，我不认识。”赵歌解释道。
不认识你抱着？
李国华无语。
赵歌刚想解释，却突然注意到陆光离背后有一根白色半透明细长的针
将细针拔掉。
感受到怀里的陆光离身体微微颤抖，已是有了苏醒的迹象。
“哎呀，头，头好晕，这是哪？”陆光离缓缓睁开眼，声音很‘御姐’。
李国华看着陆光离，仿佛在回想些什么。
一阵恍惚过后，陆光离适应了周围的光线，环顾四周，面前多了一张粗狂男人的脸，这张脸让她既陌生又有些熟悉。
疑惑，他脸上的那些疤痕
空气里，淡淡的男人味混杂着风油精的味道。
陆光离回想了几秒，像是记起了什么，她的情绪有些激动起来，不敢确认地试着问道：“李叔叔？？我是光离呀，陆炳生的女儿，我脖子上的项链还是十八岁生日的时候，你送我的呢！”
从疑惑到惊喜。
陆光离往后拨开贴在脸上的头发，挂在耳后，又将脸上的雨水擦掉，站了起来，扯出一根挂着子弹壳的白金项链，摘下，递到了李国庆的面前。
这颗子弹头整体呈亚光黑色，划痕很多，上面凌乱地刻着一些奇怪地字符。
“光离？”李国华也似乎想起了什么，激动地拿过项链，将那个黑色地子弹壳拿到眼前，轻轻地抚摸着，脸上地表情开始丰富，又看了看陆光离，僵硬地对她挤出一个笑容。
“对，是我，陆光离！”陆光离回以微笑，雨水再次打湿了她地脸，黑色的眼影滑落，像两条泪痕。
“嘿嘿，好久不见，我记得上次见面的时候你才二十岁！？真是女大变了又变，我都已经快认不出你了。”从少女到御姐，变化又何止一点点，李国华一时之间不懂说些什么，摸了摸后脑，有些尴尬。
“是啊，自从上次我父亲的葬礼过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你。”陆光离回答。
“十年了啊你，你现在过得怎么样？”李国华吸了口那个灭掉的烟蒂。
“还算可以，就是太累了，每天都很累，从我父亲下葬的那天开始，我的生活已经不属于我自己”陆光离停下来，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李国华沉默下来，将目光转移到还在地上‘躺尸’的赵歌。
“他？我不认识今天，刚才”陆光离一时之间不懂怎么解释两人的关系。
“我懂！”面前的李国华满脸伤疤的脸上一副贱贱的表情。
陆光离，赵歌
“你们看见什么了？”李国华突然一脸正色问道。
“怪物，死亡”陆光离幽幽的说道。“我想我终于懂得了父亲临终时说的那些话。”
“真的能看见？这小子呢？”李国华还是不愿意相信。
两人沉默不语，陆光离点了点头，李国华突然神色一宁，继续说道：“如果你们回答没看见，那么我只能继续和小光离聊聊家常，但是”
李国华突然停下，摸了摸身上的口袋，却什么也没摸到，叹了口气，继续一脸凝重的再次说道：“如果你们能看见我说的那些‘东西’，那么，我们就需要，并且，很有必要好好地谈谈”
此时大桥上，已经有人陆续从桥上探下头往江下面张望，其中一个人还一边打电话，一边爬上栏杆上，像是着急想看清江下到底时什么情况
“这次，死了多少人？”李国华对着陆光离问道。
“很多，大概十几二十几个，具体我没仔细数过。”陆光离回答。
又问了些细节，李国华的脸色越发浓重了。
活动了一下身子，‘躺尸’在地上地赵歌又是一阵疼痛袭来，他不由得嚎叫起来，他的嘴巴已经干白，看上去有些肾虚的感觉。
见此情景，李国华停下了话头，走上前扯开了赵歌身上那满是血迹的‘红色t恤’，那条细长地伤口顿时暴露在空气和雨水里，而此时的伤口还在断断续续地流着血。
李国华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只巨大的牙膏状物体，往赵歌身上一挤，未知的黑色粘稠‘泥浆‘顺着伤口挤满，这‘泥浆’冰冰凉凉’且有一股好闻的味道，那‘泥浆’刚附着在伤口上，赵歌立马感觉自己的伤口已经不疼，连血水也停下了渗出，甚至他感觉连自己体内的细胞都开始参与了身体的修复。
真是神奇。
赵歌停下了哀嚎，三人面面相觑。
“谢谢！”赵歌看向李国华。
李国华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不着急，只是暂时止疼止血，如果要彻底修复伤口，还得缝针。”
赵歌还想问，但他的心里已经清楚，这是现在最好的治疗结果了，于是他忍住了已经到嘴边的话。
李国华看了看上方的人，又看了看赵歌两人，掏出了一个老式的黑莓按键手机，按了几下拨通了电话。
“喂？！李局？”
“是我，李国华，现在有个事故是这样“
声音有些嘈杂，离李国华最近的陆光离只能断断续续听到对方的声音。
“对，对，湘北大桥这，就意外事故，死了多少人？”李国华看向赵歌。“大概十几二十几个，对对，我也在场，我在岸边看到事故立马下去救人，好，好，我救出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应该算是特大安全事故，好，好，你马上让人过来处理，人？哦，对了，我带他们去医院检查检查，好，好的。”
挂掉电话，李国华不紧不慢将脖子上的衬衫领口和领结取下，接着又把那几根焦黑布条扯下，连同另外两样东西卷成一团，胡乱塞到裤兜里，随即对陆光离说道：“我已经安排人处理这事儿，如果后续有人问你们话，你们就随便糊弄过去，就说一口咬定意外车祸，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看李国华不像开玩笑，两人点头。
“我的同事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到这，按照正常程序你们必须要跟他们回局里做笔录。”李国华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但鉴于特殊情况，而且赵歌现在身上还有伤，可以暂时先不回局里，等伤好以后再过去。”
赵歌点点头，李国华看着赵歌的眼睛，发现他一脸认真严肃的看着自己，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放轻松，只是回局里‘交代’清楚这件事情的经过。”李国华把表情松懈下来。
“知道，但没法放松！”
李国华疑惑？
“你是jc。”
“嗯？”李国华戏谑。
“所以我紧张。”
“jc怎么了，一样是有血有肉的人，而且还是专门维护良好社会秩序专注为人民群众服务的人！”李国华无语了，突然神色一凝，紧盯赵歌眼睛，继续问道：“难道你犯事了？通缉犯？还是刚作案？”
“有，没，没有”赵歌有些心虚的接着说道：“杀了一只怪物算吗？”
“哈哈哈，你在跟我开玩笑吗？这种当然不算，你想和警察说你杀了一只怪物吗？！哈哈哈，如果你这样回答，只有一个结果”李国华又停顿下来。
“是什么？”赵歌好奇。
“当然是被抓进精神病院，哈哈哈”李国华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旁的陆光离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配合那花掉的妆容，有些非主流的感觉；只是由于她的动作太大，身上‘裸露’的‘地方’又被赵歌看见。
“咳咳！！”赵歌重重地咳了两声，向着陆光离抬了几下眉头，示意陆光离又一次走光了。
“你要死啊！？”陆光离脸上一红，抓起那件黑裙赶紧遮住了身体。
？！李国华一头雾水地抓了抓后脑。
“普通老百姓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第一次进‘局子’能不紧张吗？！”赵歌尴尬了几秒，突然神色一正。
“只要你没犯法，是不用紧张什么的，如果犯了法，那请遵循那句，坦白从”李国华说话老是一半一半的：“拒从严！”
“你们经历过这件事，能活下来，想必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发生了未知的变化了，对吧？”李国华继续问道。
两人点了点头。
“但是如果你们错误的认为，有了别人所没有的能力，就能在这个世界上为所欲为为非作歹的话，我劝你们还是把这样的幼稚的想法掐掉，国家，会没有应付这样事件的人吗？！”李国华恢复了严肃的神色。
两人又点了点头。
“有这么个华国组织算了，以后再说。”李国华突然终止了话题。
“华国组织？”赵歌脑海里细细的品味了这个词语。
二十分钟很快过去，j方的人员陆陆续续的到来，但雨依旧很大，地上的痕迹都被冲刷不见。
李国华冲走在最前边的一个青年男jc勾了勾手，那人立马小跑过来。
“这两个人我先带走，有什么问题，后面再说。”李国华拿过一件j服，径自穿了起来，看着那小年轻，威严的说道。
“李队，额，李局，你要知道这样不符合办事的规章制度！”小青年正视李国华的眼睛。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而且这两个小同志也受伤了，我也受了点伤，我先一起送他们到医院，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吧？！报告我后面补。”李国华的声音没有温度，将大手放在了青年jc的肩膀上，眼睛看着他，松开一只手指向赵歌腰间的细长伤口。
“好的！”年轻警察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看了看赵歌，又看了看李国华壮硕身体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后转身便去处理事故现场了。
“有什么重要的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打捞队已经就位，李国华在现场交代了几句便从一旁的老jc身上掏出一把j车钥匙。
“先去处理伤口！”李国华招呼两人。
“去哪里？”两人异口同声说道。
“当然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