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交谈

    莫春离开后，莫殷又去了书房，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木盒子，打开盖子，一沓纸出现在眼前。

    那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皆是莫衍亲笔，记录的是他与君天瑶之前的点点滴滴。

    柳长青离开千鹤山庄时，将这一沓纸交给了莫殷的。 当初他虽然仿写并篡改了莫衍回忆录的内容，但却把真迹保留了下来，没有摧毁，临走时，交给了莫殷保管，希望，能帮到一点忙，以弥补自己曾经犯的错。

    莫殷本以为，莫衍君天瑶缘分已尽，便把这份回忆录藏了起来，免得又生出什么事端，但没想到，他们两人竟然再次相遇相爱。

    他想，他不能那么自私，也许，是时候，让那些尘封的往事，再见天日了。

    长街上，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到处都洋溢着新春的喜悦，鞭炮锣鼓之声，不绝于耳。

    接着刚才屋内的谈话，莫衍问道：“刚才公子所说的梦中人是怎么一回事儿，在下洗耳恭听。”

    君天瑶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说来也怪，我时常会梦到一个人、一些事，可每当醒来，又都记不太真切，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梦中那抹红色的身影，可惜，我总是看不清他的样子。”

    “那你为何又会觉得，我就是那个人呢？总不能是因为，我也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衫吧？”莫衍笑问道。

    君天瑶也笑了，道：“当然不是。因为我可以肯定，梦中的事情是发生在千鹤山庄，所以，那个梦中人一定也是千鹤山庄之人。我来千鹤山庄已经不止一两天了，除了二公子，没有见过一个穿红衣的人。”

    莫衍闻言，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与君天瑶相处的那些日子，可从来没有暴露过身份，君天瑶为何会做那样的梦？

    “话虽如此，但我与公子今日才相识，公子不太可能梦到我，会不会是莫殷？”

    说到莫殷，君天瑶就有些心烦意乱，他们之间发生了那么多，甚至他已经对莫殷坦诚相待，但莫殷始终不肯承认，总是回避他的问题。“他不肯承认，也不肯谈以前的事情。”

    莫衍听得更为疑惑。“听你这么说，你是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

    君天瑶也不避讳，直接承认。“没错，我只有近三年的记忆，其他的都不记得了。”

    “竟然这样？！”莫衍心中震惊不已，“难道，这世上真有这么巧合的事儿？”

    “巧合？二公子指什么？”

    莫衍心中说不出什么感觉，层层迷雾环绕，拨不开，看不清。

    他记得自己醒来也是三年前，当时似乎也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有个人一直出现在他梦中，虽然，他现在已经完全不记得梦里的情节了，但自见到君天瑶第一眼，他就觉得熟悉。

    他自认并非花心之人，在遇到君天瑶之前，他从来没有喜欢上过任何人，可遇到君天瑶后，半年多的时间，他一次又一次喜欢上君天瑶扮演的不同角色，这是不是足以说明，他喜欢上的，是君天瑶带给他的那种熟悉感。

    或者说是，因为这种熟悉感，他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喜欢上君天瑶。

    可莫殷与君天瑶又是怎么回事儿？莫殷那个画中人，又是否是君天瑶？

    太多的疑问萦绕在他心中，他越来越看不清……

    “二公子可是想到了什么？”君天瑶见他神色有些异常，问道。

    莫衍回了神。“没有。又何必执着于过去，珍惜眼前人，足矣。哥哥对公子的爱护，公子难道看不出？”

    这番话却让君天瑶想起，那个让莫殷念念不忘的玄儿，他搞不清楚莫殷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感情，心中烦躁不已，忍不住道：“他喜欢的另有其人，从来都不是我，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

    莫衍听之，也有些疑惑：“可我从未听人提起过，他有喜欢的人，也从未见过他如此在乎过谁，除了你。”

    君天瑶思忖片刻，问道：“二公子可听说过一个叫玄儿的人？”他不想再猜了，他累了，他想搞清楚，为何莫殷明明对那个玄儿念念不忘，却又与自己纠缠不清。

    “玄儿？”莫衍想起，有几次看见莫殷盯着那幅画，嘴里念叨一个名字，似乎就是“玄儿”。

    不过没有搞清楚的事情，他自然不会乱说， 他看了君天瑶一眼，道：“未曾听说过，千鹤山庄似乎没有一个叫玄儿的人，你是不是搞错了？”

    “不可能！”君天瑶斩钉截铁，“他每次抱我……”话到此处，他声音戛然而止，有些尴尬，“算了，不提这些了，我们去别处逛逛吧。”

    他说完便离开了，没有注意到莫衍不再上翘的嘴角跟眸中难掩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