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吃饭
面对君天瑶的咄咄逼问，莫殷有口难言，他不想欺骗他，可有些事情，他还不能说。
也许，等时机到了，他会亲口告诉他。
也许，此生都不会有这样的时机。
“没有，你我道不同，又怎会有过多交集？”莫殷看着君天瑶，斩钉截铁地说出这话，可心却在滴血。
道不同？确实不同。武林榜首、人人敬仰的千鹤山庄庄主，又会与邪教教主有什么关联？
君天瑶心中莫名涌起一丝酸涩，反唇相讥：“哥哥可真是大好人，对谁都能舍命相救，难怪江湖上都敬佩哥哥的为人。”
莫殷无言已对。他别开眼，看向窗外。
目之所及，皆是黄软细沙，连天蔽日。
“掌柜的，这是什么茶？”小二咽了咽口水，忍不住问道。
那掌柜拿起茶壶，将里面的茶水摇匀，随后将其又放入了托盘之中，笑着说道：“去吧！”
小二未再多言，端着茶水上了楼。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打破了屋内两人的沉默。
“我去开。”莫殷先君天瑶一步去开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
小二见到莫殷，满脸堆笑地说道：“二位客官，小的给您二位送茶水来了。”
莫殷疑惑道：“是不是送错了，我们并没有点茶水。”
小二道：“是送的。每一位入住客栈的人，我们都会送上一份茶水。两位请慢用，小的告辞。”
莫殷关上门，将茶水放到桌子上。
“这掌柜的还挺会做生意的。”君天瑶来到桌前，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对着莫殷笑道，“正好渴了，我先尝尝。”
莫殷赶紧按住他的手，低声道：“先别喝！”
君天瑶朝他使了个眼色，然后挣开他的手，仰头将茶水喝下。
随后，他们看见窗上那个黑影消失了。
“你怎么能乱喝这里的茶水，快吐出来。”莫殷嗔责道，随即拉着君天瑶就要逼他吐出。
君天瑶挣开他，笑得狡黠。“大哥也不看看，我用的是哪个杯子吗？”
莫殷看向桌面，这才发现，原来，那个倒满水的杯子依然稳稳地放在桌子上，君天瑶拿起的，是一个空杯子。
他这才松了口气。“这茶水很有可能有问题。”
“有没有问题，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君天瑶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根银针，将其插入了那个盛满茶水的杯子中。
然而，让他们两人皆感到意外的是，银针并没有变色。
君天瑶又拿起银针放入茶壶里试了试，银针依旧未变色。
他看了莫殷一眼。“看来，这茶水还真是送的。”
莫殷也松了口气。
茶水清凉甘甜，缓解了这荒漠中的燥热。
两人也有多半天没有进食，等喝完一壶茶，胃口大开，便结伴下楼，打算吃点东西。
掌柜的见他们走下楼来，倚在柜前，问道：“两位来点什么？我们店里的烤全羊在这荒漠之中，可是绝无对手的。”他说着还比了一个大拇指。
莫殷问道：“这荒漠中还有其他客栈？”
“没有啊。”那掌柜没有丝毫犹豫，痛快地否定了。
君天瑶内心翻了个白眼，忍不住说道：“照这么说，也是最难吃的。”
那掌柜听他这么说，嘿嘿笑道：“那倒也是，怎么样，两位来一只？我给你们算便宜”
君天瑶坐下，不等他说完，便道：“来一只尝尝，不好吃便不付钱。”
“得勒，你要是觉得不好吃，这顿算我请的。”
莫殷在君天瑶旁边坐下，补充道：“再来二两牛肉，其他可口的小菜也看着来点。”
那掌柜的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头对着小二道：“来福，通知后厨赶紧准备，麻溜点，别让贵客久等了。”
“这客栈里食材倒是挺全的。”莫殷将碗筷摆好，低声说道。
“等菜上了尝一尝，若让我吃出是什么病牛死羊，就拆了他们客栈。”君天瑶故意未压低声音，生怕那掌柜的听不到。
掌柜的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往后厨走去。
没一会儿，菜上齐了。
莫殷刚拿起筷子，便被君天瑶按住了手。
随即，君天瑶取出银针，挨个地将饭菜试了一遍，没发现有任何异常。
那掌柜的见状，在他们一桌坐下，打包票道：“两位请放心，我们可是正经客栈，不做那杀人越货的勾当。”
君天瑶嗤之以鼻。他接过莫殷递来的烤羊腿，大快朵颐起来。
那掌柜的笑着问道：“怎么样？还不错吧？”
君天瑶并不搭理他，只顾吃着羊腿。莫殷便道：“确实不错，肉质鲜嫩、口感醇厚、滑而不腻，不过，也仅算得上中品罢了。”
见他点评如此专业，掌柜的知是遇到了行家，朝他竖起了大拇指。“真是行家”
一声“呸”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这是什么玩意？”君天瑶擦了擦嘴，指着桌子上一盘花花绿绿的菜问道。
“苋菜炒蝗虫啊？”
“呕——”刚吃进去的饭，全被吐了出来。
莫殷倒了一杯水放在君天瑶面前，然后戳了戳那盘菜，发现还真是蝗虫，甚至，有些触须还在动弹，他也忍不住有些恶心。“这荒漠连植物都没有，怎么会有蝗虫？”
掌柜道：“准确的说，是地表没有植物。”
“哦？此话怎讲？”
君天瑶紧紧皱着眉头，看起来格外不舒服，莫殷便将那盘牛肉放在了他面前。
“这片荒漠看着比雨林地势高，但却是处于雨林的下游，所以地下水资源是非常充足的，但由于地质结构较为复杂，有岩石层的阻挡，水汽无法到达地表，常年累月，地表风化成沙，但其实直着往下挖四十尺便有了水源，五十尺，水源便很充沛了。为了满足饮水的需求，以前的人们就挖了很多通往地下的通道，久而久之，风把远处的植物种子带进了地下，一些生命力较为顽强植物就大片繁殖，引来了蝗虫，又演变成蝗灾，所以，蝗虫自然而然就变成了一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