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试探
不过，她将“白子濯”很有可能是千鹤山庄的探子的事情告诉了黄展扬，因为，以往千鹤山庄的探子最终都是由黄展扬处理的。
据她所知，黄展扬每次都会手下留情，有时候，她也怀疑，黄展扬依然与千鹤山庄“藕断丝连”。
要不是黄展扬总是与他们站在一起，她都要以为，他已经背叛偃月谷了。
黄展扬也安排了眼线在千鹤山庄。
他知道，莫衍几个月前离开山庄后，就再也没有在山庄里出现过，加上他知道莫衍武功底子，所以他想，“白子濯”是莫衍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不过，他并没有将这个猜测告诉花骨儿，免得花骨儿做出什么伤害莫衍的事情。
他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会一会这个“白子濯”。
眼下便有这么个机会。
最近一个月内，接连七位长老失踪，均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些人生前与君天瑶极为不合，多次阻挠君天瑶办事，按理说，君天瑶的嫌疑最大，可偏偏这一段时间，他不在谷内，自然不可能亲自动手。
若真是君天瑶谋划此事，那肯定要交给自己最信任的人的，也就是花骨儿跟若鹰两人。先不论武功的高低，有人证实，他们两人近一个月基本没有怎么外出过，所以，嫌疑也基本排除。
如此，便有人将矛头指向了凭空出现的右座主柳飞及与其一起出现的白子濯身上。
其他人也许不知道，但长老会的人清楚得很，柳飞早已死亡，此时出现在谷内的柳飞，肯定是有人假扮的。
以往，虽然君天瑶丝毫不尊重长老会，但面子上的事情，也是会做的。
这种重要岗位的任命，一般会先知会长老会，虽然，长老会一般不会驳了他的面子。
但这次，他自始至终都没有通知过长老会。
这让长老会的人摸不着头脑的同时又有些不好的预感。
由于新任柳座主神龙见首不见尾，自君天瑶离谷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他，都以为，他随君天瑶出谷了。
最终，杀人嫌疑，就落在了“白子濯”身上。
能被君天瑶看中的人，武功自然差不到哪里，同时，没有人能证明他无作案时间，所以他的嫌疑很大。
按理说，长老会早该提审他了，可偏偏他基本不着住处，所以，长老会数次传召都落了空。
随着失踪人数的增加，长老会人心惶惶，无人肯主动去白泽宫或者腾蛇宫见他，提审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黄展扬知道，君天瑶是恩怨分明之人，若此事真是君天瑶部署，那自己肯定不会在暗杀名单之中，所以，便打算去这两宫之中碰碰运气。
而莫衍也恰好便就在此时回到了腾蛇宫中，两人打了个照面。
从外表来看，“白子濯”相貌平平，与莫衍天壤之别，但巧的是，他此时一袭红衣，与黄展扬初见莫衍时一样。
回忆瞬间涌上黄展扬心头。
“阁下找谁？”莫衍淡淡地问道。
他的声音经过刻意的修饰，黄展扬并不能从他的音色中辨认出来。
“阁下可是白子濯？”黄展扬微微一笑，问道。
“正是。”
“在下黄展扬，不知君谷主可有在你面前提到过我？”
“没有。”莫衍面不改色答道。
他自然是说了谎，花骨儿给了他完整的长老会名单，并告诉他，哪些人该杀，哪些人不用杀，黄展扬是在不用杀之列。
“那谷主可在你面前提到过长老会？”黄展扬又试探着问道。
“好像是提到过。”说到此处，莫衍故作惊讶，“难道，阁下是”
“没错，我正是长老会之人。”黄展扬笑了笑，“你可以同他们一样，叫我黄长老。”
“原来是黄长老，失敬失敬。不知黄长老找在下所为何事？”
眼前人一直极为正常的神情与语气，让黄展扬突然有些语塞。他往腾蛇宫里看了看，道：“不请我进去坐坐？”
莫衍这才察觉自己失礼，连忙请他进了宫内。
进入宫内后，莫衍请黄展扬上座，并吩咐侍女沏茶。
黄展扬便跟莫衍攀谈起来。
“听白公子口音，似乎不是江苏人士。”
“黄长老叫我子濯即可，子濯乃燕京人士。”莫衍谦恭道。
千鹤山庄便在燕京一带，黄展扬心中又肯定了几分。
他笑着点了点头。“燕京是个好地方，人杰地灵。看子濯谈吐优雅、举止得体，想必也不是一般人家吧。”
莫衍隐隐感觉他是想试探些什么，回答问题时，便多留了个心眼。“黄长老过奖了，家父年轻时曾给大户人家做过几年账房先生，学了些礼仪，便照猫画虎，同样要求家人了。”
此时，侍女沏好了茶，莫衍接过，亲手奉上。
黄展扬接过茶杯，抹了抹茶沫，接着问道：“听刚才子濯所言，应该是正经人家的人，为何会来偃月谷？”
莫衍轻叹一声，眉目突然忧郁。“家父得了不治之症，早已病故，家母终日郁郁寡断，也终于随家父去了。子濯睹物思人，心中郁闷，痛定思痛，才背井离乡，来到万里之外的江南一带。后来，巧遇柳宫主，中间发生了些事情，最终机缘巧合，来到了偃月谷谋生。”
“原来如此。”黄展扬喝了口茶，“不知，子濯与柳宫主相遇后，发生了哪些趣事，能让柳宫主愿意将你收入麾下？”
黄展扬一直在问这些家长里短，让莫衍心中更是警觉起来，怕哪句话说漏了，给柳飞带来麻烦，不敢再多说什么。
他状似无奈地笑了笑，道：“也是命运弄人，不说也罢。哦，对了，黄长老今日来所为何事？”
黄展扬见他不想说，也不好再细问，便步入了正题。
“不瞒子濯，我此次来，确实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询。”
“哦？不知是何事情，竟劳黄长老大驾？”
黄展扬看不出他是装不知道，还是真不知道。“子濯可知，长老会曾多次传唤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