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2章 想锤死操蛋王爷的寂痕 被之殇呵斥的怂王 变故横生之三个蒙面人
影后王爷是真饿,尽管他也知道如今进食不合时宜,乃是对死者不敬,可脑回路清奇的王很快就让自己那所剩无几的愧疚消弭于无形了,影后王爷是酱紫为自己的行为开脱的,他觉得只有先吃饱,才能有足够的体力应付极有可能出现在后半夜的‘魑魅魍魉’,既然他的行为已被自己‘成功合理化’,他当然不会再让自己受丁点委屈,虽然玄冥跟寂痕都不愿意替他跑腿,但这样也阻止不了苏君琰,某个接地气的王表示他完全可以放下贵族包袱,直接溜出国师府,亲自给自己买卤味,毕竟影后王爷是真的不想一直呆在灵堂里……念经啊喂。
至于靠山王苏慕,苏君琰表示只要他把真凶揪出来,也算给他那个便宜皇叔报仇雪恨了,这样不是比念经来得更好吗?思及于此,影后王爷当即就兴高采烈地朝着北边角门跑去,他知道那扇门可以直通吉祥街,而吉祥街恰好就有让他垂涎三尺的卤味,某王仿佛看到了香喷喷的猪蹄膀,卤鸡蛋跟卤鸡爪,他现在只剩一个念头,那就是……咬咬咬。
玄冥一脸震惊地看着在靠山王头七之日还能高兴得将嘴恨不得咧到露出后槽牙的王,脑海中天雷滚滚,玄冥暗搓搓地想着,苏氏皇族这是遭了天谴吧,要不然怎会蹦出这么个不肖子孙呢?亲叔叔刚死七天,苏君琰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撒丫子跑去买猪头肉吃,这货真是皇亲国戚吗?他就不怕死后无颜面对皇族列祖列宗吗?
跟玄冥那震惊到无以复加的神情相比,影后王爷的心腹侍卫--寂痕早已内心一片祥和and宁静,啊呸,他那是麻木,麻木好吗?寂痕本来还想拉他家操蛋王爷一把,甚至很想以下犯上地直接揪耳朵,再冲着某个令人发指的王怒吼,“二货,你给劳资醒醒,醒醒啊喂?你亲叔叔如今还躺在棺材里,尸骨未寒,你丫好意思去吃凤爪,凤翅,猪头肉吗?劳资看你才是结结实实的猪头……”
当然这话寂痕也只敢在心里瞎哔哔,此刻的寂痕内心早已‘千疮百孔’,他其实都很佩服自己,跟了这么个操蛋主子,事到如今居然还没疯,他也算是‘功德无量’了。呸呸呸,寂痕表示自己并不想要这样的功德,他只希望自家主子能够理智点,不要老是做出格的事,他真的承受不来。
如果老天爷是想通过影后王爷来磨练自己的话,寂痕愿意选择……就地死亡,他是真的受够了,受够了好吗?情绪渐渐濒临崩溃的可怜侍卫俊脸铁青,目光狰狞地剜着前面某个一蹦一跳的王,看得玄冥都有些心惊肉跳,玄冥总觉得,要是这会儿寂痕手里有一把锤子,他肯定会毫不迟疑地给影后王爷一锤,谁让某王就是个铁憨憨呢?
这个念头让玄冥也脸色一变再变,他有些惊恐地吞了吞口水,而后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两步,刻意拉开了自己跟寂痕之间的距离,玄冥总觉得此刻的寂痕看起来也很阔怕,就跟阴曹地府的饿鬼似的,为了以策万全,玄冥当然只能离这对不正常的主仆远点,远点,再远点。
就在两个侍卫心思各异的时候,耳畔响起了影后王爷那满是狐疑的清冷嗓音,“咦?之殇,你何时回来的?”
原本影后王爷是打算去给自己买卤味,好好祭下自己那空空如也的五脏庙,可还没等他靠近角门,就看到了推开角门,从外面缓步走入的影卫统领之殇,之殇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只差在脑门上写着‘莫挨老子’这四个粗体加黑的警示话语,看到之殇时,影后王爷立刻就把心心念念的鸡爪,猪头肉都抛在脑后,他半眯着眼,表情不善地质问起之殇来,话说出口的当下,影后王爷就后悔了,毕竟应该鲜少有人知道之殇离开皇城的事吧,自己如今挑明不是给了之殇‘口实’吗?
影后王爷刚作如是想,已经走到他跟前的之殇就语调低沉道,“尊逸王这话何意?”
说这话的时候,之殇黑眸幽深如古井寒潭似的,一眨不眨地盯着影后王爷,顿时也让某王有些亚历山大,不过秉持着输人不输阵的理念,才刚怂了一小下的王立刻就把腰杆挺直了,他皮笑肉不笑道,“先前本王去皇宫见皇兄时,不曾看到之殇你,所以才会好奇你的行踪,怎么?有问题吗?”
影后王爷当然不会告诉之殇,他之前在崇山府的时候曾‘有幸’目睹过之殇被人追杀的狼狈模样,看着面前那笑得如沐春风的美男子,影卫统领眉头紧皱,他不免有些错愕,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直到之殇抬眸看向那个布置得格外肃穆的灵堂,这才确信自己的确是来的国师府,毕竟身后的经文依旧不绝入耳,周遭的场景跟面前的王形成了鲜明对比,之殇收敛好自己那有些飘远的心神,而后深呼吸了两三次,自认善意地提醒起苏君琰来,“尊逸王怎么没在灵堂守灵?”
之殇这话一出,影后王爷当即就接话道,“我跟之殇你心有灵犀啊,知道你要来,特意来迎你。”
一听苏君琰这话,影卫统领当即就狠狠地皱了皱眉头,神情显很是不悦,睿智如之殇,他怎么会信影后王爷这随口胡诌的鬼话?面对胡乱释放冷气的之殇,苏君琰只是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而后再度追问起之殇来,“对了,之殇你来国师府作甚?难道皇兄也让你跟着我们一起守夜不成?”
说起守夜二字时,影后王爷刻意加重了语气,显然是意有所指。闻言,之殇只是四两拨千斤道,“属下是来见国师的,陛下有口信传给国师。”
之殇话音刚落,影后王爷黑眸滴溜溜地转着,一副一肚子坏水的模样,看到某王这幅表情,之殇是发自内心地不喜,他眸光淡淡地瞥了一眼笑得蔫儿坏的影后王爷,而后径直越过某王,快步朝着灵堂方向走去,见状,影后王爷也赶忙提步跟上,他试探性地询问起之殇来,“之殇啊,皇兄到底让你带什么口信给无尘呀,能不能说给我听呀?”
一听影后王爷这话,之殇当即就停下脚步,表情严厉地看着皮笑肉不笑的王,而后语气生硬道,“尊逸王,你可还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吗?如果靠山王还活着,看到你如此这般地笑,他估计会心碎。”
之殇丝毫没给影后王爷任何面子,当着玄冥跟寂痕的面,直接呵斥起苏君琰来,寂痕神色很是尴尬,虽说心里也替自己主子不平,但更多的却是对影后王爷的恨铁不成钢,谁让他家主子非要不分场合地行事出格呢?所以眼下被影卫统领逮住机会‘教训’,只能算某王……活该了。
至于玄冥,则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先前自己也没少被影后王爷‘欺负’,所以这会儿玄冥也挺乐意看之殇单方面吊打苏君琰,玄冥终于有了一种给自己出了口恶气的酣畅淋漓感,括弧也就是幸灾乐祸的意思。被人围观着让之殇‘喷口水’,其实影后王爷这会儿心里也挺不爽,但他还是竭尽全力克制着自己,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不过某王终于收起了他那不合时宜的笑,而后冷哼道,“不说就不说,拽什么拽?就算你现在想说,劳资还不稀罕听了了。”
撂下这话后,影后王爷就狠狠地甩了甩衣袖,而后抢在之殇面前先行进入了灵堂,某王甫一出现,自然又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不过这一次除了沐辰溪跟苏紫宸挑眉看了脸色不善的王一眼,普惠跟无尘都没有搭理影后王爷,只是依旧专心致志地诵经……
影后王爷这会儿心里也憋着火,所以他也没心情跟任何人说话,只是脸色阴沉地朝着原先自己坐过的蒲团走去,闷闷不乐地盘着腿,别提诵经了,那嘴都快抿成一条直线了,都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知道了影后王爷心情不爽的事实。在场的众人,除了苏紫宸会比较关心苏君琰外,其他几人一是没时间,而是没必要,但苏紫宸如今又沉浸在痛失靠山王苏慕的悲恸中,此刻也没心情安抚不知又因何事不悦的影后王爷,所以最后形成的局面就是,哪怕影后王爷那嘴都快能挂油壶了,还是没人真心实意地询问过某王一句。
很快,之殇也抬步走进灵堂,他先是上前拿香烛祭拜苏慕,而后就走到国师面前,语调不无恭敬道,“国师,陛下有话带给你,若是方便,还请国师随属下出来。”
闻言,无尘立刻就点了点头,神色从容的模样跟煞脸王爷形成了鲜明对比,很快,国师就跟影卫统领之殇从灵堂走了出去,影后王爷依旧有些不忿,他冷哼了一声,心里倒是挺想出去偷听两人说话,但还没等他有所动作,跪坐在他身旁的紫宸郡主就很不赞同地对着苏君琰摇了摇头,示意某王不要选在这个节骨眼上胡来,旁人的面子,影后王爷倒是可以不给,但苏紫宸某王却不能真的不管不顾,好歹今日是苏紫宸父王的头七之日,作为苏紫宸的未来夫君,影后王爷也不能太下苏紫宸面子,想通了这些弯弯绕绕,影后王爷深呼吸了两三次,终究还是没有跟着出去,只是撇着嘴继续扮演贤侄孝孙,之殇刚一来就把无尘单独叫了出去,自然也引起了美人丞相的注意,虽然沐辰溪依旧在诵念经文,可低垂下的眉眼却染上了几分冷意,就在沐辰溪脑海思维高速运转的时候,坐在他右手边的影后王爷突然不动声色地用手肘推了他一下,沐辰溪思绪被打断,脸色当即就不好看了,他恶狠狠地剜了某个惯爱搞事的王一眼,而后就转过脸去,继续认认真真地诵经,一副懒得再搭理操蛋王爷的烦躁样,事到如今,美人丞相都没有忘记先前在西边长廊,影后王爷是如何冤枉自己的盛气凌人样,他会搭理苏君琰才是活见鬼……
接二连三的碰壁,越发让影后王爷心生烦闷之感,他甚至很想要直接一走了之,去特么的守灵,去特么的破案,就在因饥肠辘辘,外加被人集体‘轻视’而情绪不稳定,影后王爷刚打算再一次放飞自我,就听到了院外之殇的一句暴喝,“贼人,哪里逃?”
影卫统领之殇这话犹如平地一声雷,让灵堂里的众人脸色一变再变,最先飞掠而出的就是苏君琰跟沐辰溪,普惠跟苏紫宸虽然也面露忧色,但两人都默契地守在灵堂里面,毕竟靠山王苏慕遗体还在这儿,他们也担心如今上演的只是一出声东击西的戏码。
影后王爷飞出灵堂之后,一眼就看到了三个穿着同款夜行服,戴着同款蒙面巾的汉子,彼时,无尘,之殇还有玄冥,寂痕都已经跟来人交上手了,从三人的功法来看,他们武功都不弱,毕竟从他们可以三敌四,还不落下风就可见一斑了。
美人丞相想都没想也第一时间加入了战局,反倒是跟他一道飞掠出来的影后王爷则是抱着膀子,静静地伫立在原地,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哪怕是随着沐辰溪的加入,那三个蒙面人依旧没有显露出任何狼狈的姿态来,他们跟彼此配合得天衣无缝,在影后王爷看来简直如同一个人,每每当局势对他们不利的时候,另外两人就能及时补位,再度让‘队友’逢凶化吉,影后王爷拧眉看着被美人丞相,国师还有影卫副统领,以及两个侍卫齐齐围攻的蒙面人,心里却已经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此刻影后王爷心里产生了一个骇人的念头,不知道究竟想到了什么,苏君琰突然脸色苍白如纸,大喊了一声,“不好,紫宸有危险。”